第十章:战
“炼金术师又怎么样?难道这世间就你一个炼金术师吗?难道你进了我的炼成阵都不知道吗?”
一个阴沉的声音在寨墙上响起,寨墙上的土匪也开始看向那说话之人。随着声音望去,一个将全身包裹在白色毯子里的人影,慢慢的走出了土匪人群。此人有着稀疏的可以忽略的头发,白色毯子外脑袋不大,但有着一双巨大的双眼。在夜色中的双眼,泛着一种暗红色的光芒。面容非常的憔悴,表情呆滞的就像个劣质的人偶一般。
嘴唇张开,露出一口被腐蚀的残缺不全,黑黄黑黄的丑陋牙齿后说道:“我就是这青峰寨的寨主,我叫丧戈,既然你我都是炼金术师。做为尊敬你也该报下姓名吧?”
当丧戈说自己是炼金术师的时候,这寨墙上的众多土匪纷纷的左右相望,发出一声声惊讶的唏嘘声。看来这个叫丧戈的人是一名隐士,一名不被众多部下知晓、不被这十里八乡的村民知晓、不被这郡上官府知晓的炼金术师。
“真的没想到,这偏僻的山中竟然有一名隐藏的炼金术师。”
时清本以为当亮明实力及身份后,这山寨内的土匪会纷纷的缴械投降。因为以这山野土匪的常人实力,决计不是能够引动天地气息的炼金术师的对手。而那时不管提出任何要求,这群土匪都只能乖乖的招办。除非他们脑袋进水、让猪强奸过或有严重的集体神经疾病。
可万万没想到,这偏僻山间的土匪寨主,竟也是名炼金术师。看来今天要顺利的解决问题,会有不小的麻烦。
“我叫时清,是一名行走修炼的炼金术师。受人之托,想从你这带走一个被你掳上山的孩子。不知寨主可否行个方便?”
“哈哈哈~”丧戈的笑声回响在山寨的树林之内,惊醒了已经熟睡的一只乌鸦。哇~哇~哇~哇的叫声表达这只乌鸦的不满,黑色的翅膀挥动在黑色的夜里。随着翅膀扇动的风声,飞翔了树林之外。
“本来把那小崽子给你没什么,但我突然发现他有个更好的用处,所以不能给你了。”丧戈说出了极为平静的一段话,中间没有一丝感情的波动,就好像他说的不是一个有生命的孩子,而是一个物件一般。
“如果你要愿意的话,我这有一千两银子,就当是你们上山、下上的脚费。”
“如果我坚决要带走那个孩子那?”
丧戈听着时清的话,考虑来者的态度,分析着来者到底会为这孩子,做出怎样的付出。是否愿意拼上性命那?还是在一阵僵持后灰溜溜的下山那?为一个孩子与另一个炼金术师拼命,那是绝不划算的。既然如此~
“你走吧~我不会把那孩子交给你的~!”
时清用手轻轻的拍了下肖锋,示意其躲到身后。眉宇间原本的平静开始淡去,转而变得紧绷。
“既然如此,那便~~”随着时清的话语,天地间的气息开始波动。
“战~!”
战字一出,时清左手一挥,左臂至手掌上的炼成阵开始发出一阵暗红色的光芒,挥手间手掌之上,开始急速的汇聚出一团炽热的火焰。随着手臂带动手掌的挥动,那一团火焰向着寨墙之上的丧戈飞去。
突如起来的变故也是让丧戈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炼金术师会为了个普通人而大动干戈。但早有心理准备的他,包裹着身体的白色毛毯内,也是一阵光芒闪动。
“啊~”的一声怒吼,在那炽热火焰就要击中自己瞬间,从口中吐出了一团绿色的液体。绿色的液体与炙热的火焰在空中撞击,蒸腾出一股难闻的腥酸之味。炸裂开来的劲道,将这部分液体溅射到了丧戈周围的寨墙之上。周围的土匪瞬间发出了,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强烈的腐蚀开始侵入他们的毛发、皮肤,灼伤他们的筋骨、蒸腾他们的血液。
丧戈身旁的土匪头部,扭曲的面部开始变得狰狞,强烈的腐蚀让其冒出一丝丝焦灼的味道,面皮随着扭曲滑落。两个眼珠已经被那绿色的液体灼的不成圆形,滚出了扭曲的眼眶,靠那连着的最后一点血肉转动,使劲的看向后方。
丧戈伸出了自己的舌头,那是一根常人无法拥有的长舌头,细而悠长,带着淡淡的绿色。舌尖划过自己的眼角,舔去了飞溅上的一点点绿色液体。喉咙微微一咽,将那混着绿色液体的口水,咽入了腹中。
就在其吧唧一下嘴巴,回味这味道的时候,也发现了身旁那个被腐蚀的行之将死的部下,看着他的眼珠最后的滚动,散去最后的一点点光芒,而后咕咚的一声倒在寨墙之上。
这个土匪怎么也不会想到,去年的一个深夜,也是如今天般的一个深夜。青山寨外也来了访客,不同的只是一个人。
也是在这寨墙之上与寨墙之下的一段对话后,开始有了结果。不同的是寨主收拾东西后,冒着深夜的风、漆黑的路、乌鸦的夜鸣,头也不回的走了。
将整个青峰寨留给了新的主人,这个行为古怪,不爱言谈。总是鼓励众人去拦截路过客商、收取十里八乡店铺保护费的寨主。总是喜欢让他们骑马数十里,买回一些稀奇古怪药材的寨主。总是喜欢在自己的屋子里,没日没夜的捣鼓什么,一幅总是失望样子的寨主。总是喜欢将库房里的钱财,分了、分了、分了,自己不留一文钱的寨主。
是一名炼金术师,而且是名非常邪恶的炼金术师。
丧戈身旁伤势重的土匪,已经被腐蚀出层层白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伤势轻的扭曲着身体早已跑下寨墙,不知是那个胆大的人,将寨门打开一个缝隙,第一个跑出了山寨,口中高喊着“救命啊~”的哀嚎声。
而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出了众多土匪。
时清身后的肖锋,侧过头。看着那刚才还紧闭的寨门,跑出成群的土匪,每个人的脸上都惊恐万分。根本就无视时清与肖锋的存在,此时他们的眼中只有那条最快下山的小路。
寨墙上的丧戈也不斥责、也不阻拦众土匪的逃离。就这样冷漠的从寨墙上看着下面的一老一小。墙下的时清嘴角微翘,双眼柔与丧戈对视。谁都不躁、不动、不语,就这样默默的瞧着对方。似乎在等地着什么,等待着事态的转机、等待着殊死的搏斗、等待着最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