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阑珊摔下高墙,就被纳兰禁足。如今世事不太平,还是消停点好。皇上那边也来了问候,搞得阑珊受宠若惊。这几日不用上朝,躲开了鳌拜,黄白旗的问题暂且押后。
身体上虽然有了些许创伤,精神压力总算没那么大了。阑珊有些自鸣得意,比起天天看着鳌拜那张透着寒光的老脸,她情愿摔个一百多次也在所不惜。
“香涵,你真好,过来陪我。”阑珊感动的涕泪横流,这几天曹寅和纳兰终日不见踪影,不知忙什么。阑珊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都快发霉了。
“咱们是同病相怜,京城不比江南,没什么太多好玩的,等有了机会,我一定带你回江南!那里风景如画,民风淳朴,没有琐事牵绊,人也活的自在些。”墨香涵在提到江南时,落寞的小脸绽放不一样的光彩。引得阑珊对江南更加向往。
以前,阑珊生活在现代,终日平庸却也忙碌。每当想要寄情山水,总是没钱没时间。到头来整天挂在嘴边的南国风光,竟没来得及看一眼,就穿越回古代了。想想还真庆幸,至少还活着。要是灵魂时运不济,选错路走到了阎王殿,那自己就一命呜呼,抱憾终身了!
“我决定了!”阑珊思及此,眼睛也开始放光。“咱们去江南吧,现在就走!”
“阑珊表弟,你还真是想一出做一出,亏我平日对你那么好,竟连些些的留恋也没有。还想把我的香涵也拐走,真是伤透了我的心。”曹寅不知何时站在屋内,痛心疾首一阵独白,直叫坐在床榻上的二人,堵住了耳朵不听他的折磨。
“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你可以停止念经了,曹僧!”大话西游里有个唐僧,大清国有个曹寅,旗鼓相当都能把人念到吐血。
“知道就好,我大人大量不予计较。”曹寅自动滤掉阑珊封给他的新称号,“纳兰应该安排好了,咱们走吧。”
“去哪?”墨香涵问道。
“一个好玩的地方!”曹寅卖个关子,转身对阑珊说:“知道你憋坏了,特意带你出去透透气。”
“你会有那么好?鬼才相信。”不愧是阑珊,以曹寅的粗心大意,一颗心悬在墨香涵身上就已经够够的了,那还有精力顾及其他。“要是纳兰表哥,还差不多!”
阑珊自受封为廷谏,女装统统压进箱子底,改口称纳兰作表哥。鳌拜耳目众多,若是一个不小心说溜嘴,后果不堪设想。为了以绝后患,无论有没有外人,阑珊都是纳兰的表弟---纳兰阑珊。习惯成自然,将来也不会出什么纰漏。
“有表哥就是好,何况这个表哥还是纳兰,对吧?”曹寅揶揄。
“懒得理你!”阑珊不自觉红了脸,抢先出了房门,快速逃离。曹寅拉起墨香涵跟在后面,慢慢悠悠晃到正厅,纳兰已经在等他们了。
四个人上了马车,驶出京城。
四周青草弥漫一望无垠,茂密的树林围在远远的边缘。马车停在中心空地处,阑珊一跃跳了下来。活动活动筋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就像出笼的鸟儿,显然是憋坏了。
纳兰拿着弓箭跟着下了马车,眯眼远眺。
“这还真是个好地方,纳兰,怎么找到的?”曹寅小心地抱下墨香涵,一脸愉悦。
“无意中发现的。”纳兰向前迈了几步,开弓试了试。转身向阑珊,“今日咱们在这里,野餐---真正的野餐。”
阑珊想起了初相识的那天,自己也是胡诌去郊外野餐来着。纳兰的记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好,都那么久的事情,还清清楚楚的记得。
“好吖,真正的‘野餐’。”阑珊满是期待,不知道中午会烤些什么来吃。纳兰善于骑射,旁边还有武功高强的曹寅,总不会一顿地瓜就了事。
“那咱们俩就来比比好了,看谁捕获的猎物比较多。”曹寅提议。
“输了怎么算?”纳兰接受挑战。
“负责所有的事宜。不过,我没想过我会输。”曹寅大言不惭。
“话说的太满,可是会丢面子的哦。”阑珊乐得看热闹,拉着墨香涵四处找小木条去了。
“两只兔子,三只山鸡,一头小鹿,哇,曹寅,你真的很了不起呢!”阑珊冲曹寅竖起大拇指,“纳兰表哥打到了三只兔子,一头小野猪,一头鹿,咦,这样怎么算呀?是按数量还是按品种?”
“我输了。”纳兰抢先说道,“在相同时间内,我打的东西确实少了点。”
“山鸡比较好猎到而已,还是我输了。”曹寅谦虚道。
“会武功真好,不像我和阑珊,费劲千辛万苦,才堆了这么一点木柴。”墨香涵叹气。
“是啊,要是会武功,我们也能一较高下,输了也心服口服。”阑珊赞同,虽然她有缚鸡之力,可真的是上不了台面。就算豪情壮志,也有心无力。
“一较高下,输了也心服口服?”纳兰重复阑珊的话,凝眉沉思。
“纳兰,不会是……”曹寅与纳兰默契十足,马上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你们---啊!黄白旗可以比武!”阑珊冲口而出,信息的看着他们,见二人其朝她点头,不由心花怒放!
这果真是个绝妙的主意,满洲旗人向来崇尚武功,是骑马打天下的壮志男儿。若是以武定胜负,黄白旗自然不甘示弱,就算是输了,也无话可说。
比武,无疑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一直缠斗不休的黄白旗,凭实力说话。阑珊这个廷谏,只要让皇上采纳这个建议,那黄白旗之争就可迎刃而解。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不会再落人话柄,也就没有失职一说了。
“明日上朝就禀明皇上,以免再生枝节。这几日,朝廷已经沸沸扬扬。鳌拜趾高气扬,以为将你压制住了。当初,他举荐你做廷谏,是想陷你于不义不忠之地。黄白旗的矛盾给了他可乘之机,找了这么个大麻烦。不过,他不会料到,咱们已经想出了应付之法。”纳兰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本来以为这件事是个无头公案,能拖多久是多久,大不了就鱼死网破。没想到无意之间,竟让他们死里逃生。
“这就叫天不枉我们,鳌拜终是棋差一招。论实力我们可能不行,可若是福气,却站在咱们这一边。阑珊表弟虽然莽撞,可也不失为一个福将。自从阑珊出现之后,我发现咱们时运好得不得了呢。”曹寅说着说着就将目光定格在墨香涵身上,谁不知道,墨香涵以身相许也是在阑珊出现没多久之后。他怎么能不对阑珊心生欢喜,爱屋及乌嘛!
四人吃完烤鸡,游玩了一会儿,就驾上马车回到京城。纳兰帮阑珊起草了奏折,不知明日早朝,鳌拜看到这本奏折会是什么表情。脸色应该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不过,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只怕将来的风雨会更加猛烈,阑珊的仕途牵扯到权斗,注定不会顺畅。她将靠什么自保,应对这场凄厉狠绝的官场暗斗呢?鳌拜呼风唤雨,权势之大会任这几个年纪轻轻的毛孩子骑在自己头上吗?不甘心的他,又会使出什么肮脏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