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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疼痛

就这样,程氏集团的人事变动在一个星期后终于安静下来,程永康留了下来,做总经理,这是程煜答应做董事长的条件之一,还有个条件就是给他半个月的时间,完成他给寺顺许下的承诺,出国旅游。

“寺顺,今天的庆祝宴会你不去也可以,会很累的”程煜耐心的和寺顺说。

“今晚是你做董事长的庆祝宴,我当然要去了,放心好了,没事的。你先去上班,晚上回来接我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妈妈会帮我安排好的,程先生,祝贺你”寺顺给了程煜一个大大的拥抱。

“晚上见”程煜亲吻了寺顺的脸颊,开始了他全新的一天。

公司的很多高层领导,都是首次见到这个小程太太,被她身上的气质深深吸引,寺顺有一种天然的吸收力,给人安全。站在程煜的身边,不知让多少人羡慕,淡紫色的晚礼服,特意腰身做的蓬蓬的,没有显示出她是个孕妇,露出了白皙的双肩。

“我去接个电话”寺顺在程煜的耳边小声的说。“寺顺,寄给你的生日礼物收到了没?”

“收到了,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寺顺站在天台外边,看着里面挤满了人。

“怎么不说话”“家里没有给你过生日吗?”

“有啊,你听听,来了好多人”寺顺把手机对着吵闹的大厅。

“嗯,听见了,还有就是祝贺你成为董事长夫人”电话里面笑。

“你也在嘲笑我,皓,你知道我是不在意这个的”

“没有,绝对没有嘲笑的意思”电话里解释。

“谁的电话讲了这么久?”程煜见寺顺出来好一会,没回去,出来找。

“我先挂了,有时间在聊”寺顺挂断电话。“同学的”寺顺收起手机。

“程夫人,你今天真的好漂亮,好迷人”程煜在寺顺的耳边低语。寺顺今天特让化妆师给她精心打扮了一下,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而不仅仅是为了参加这个宴会,女为悦己者容,但是却是为了同一个人。

“有个礼物送给你,过来”程煜拉着寺顺穿过人群,来到了卧房。

“什么礼物这么神秘啊”寺顺的小心脏在激动。原来程煜还没有忘记她生日。

“从今晚开始,我有15天的时间都可以天天和你在一起,开心不,这是定好的去美国的机票,之后我们还会去欧洲,这个宴会结束,我们明天就走”程煜把两张机票欣喜的拿出来。

寺顺激动的看着程煜,她好开心“谢谢你,煜”寺顺抱着程煜,激动的流下了眼泪。程煜抱着寺顺,两个人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却被一个电话铃声打扰了。程煜犹豫了,因为是聂龄的。“接吧”寺顺看着程煜的手机上显示着聂龄的名字。程煜接通了电话。

“亲爱的,你都听见了,她今晚要去美国,你说的算,你让我去送,我就去,不让,我坚决不去”寺顺撅着嘴站在那里。

“煜,”寺顺想了一会,“你还欠我一句话,说完了就可以去了”寺顺微笑着,她不想在她的生日这天,不开心。

“我爱你”说着程煜吻了一下寺顺,寺顺摇摇头,“祝贺你成为董事长夫人”程煜望着寺顺,不知道到底欠了一句什么话,而寺顺呢,已经明白了,确确实实程煜忘记了她的生日。

“你去吧,再迟,飞机就起飞了”寺顺勉强自己笑着。

“谢谢你,老婆”程煜抱着寺顺。

“宴会结束后我要去趟爷爷家,我的手机充电器放在那,还没有拿回来,顺便告诉他们我要出国游玩了”。

“那我从机场回来去接你”

“不用,如果回去,我叫叔叔送我回去,如果不回去,我今天就在叔叔家住了,你快走吧”寺顺催促着。

“那你和爸爸妈妈说一声,我有点重要的事情先走了。”寺顺呆呆站在那里看着程煜匆忙的身影。悲伤失落充满着整个周围,站在好不热闹的人群里,一切都那样陌生,她想离开这里,和妈妈说个谎,她身体不舒服,便在叔叔梁秋华的陪伴下,离开了这个他不喜欢的地方。

“叔叔,今天我好想爸爸妈妈”寺顺有些低落。

“叔叔知道,爷爷一定会很高兴,你回来”梁秋华安慰道,再回来的路上他偷偷给女儿发了一个消息,说寺顺回来,相信现在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帮寺顺打开了门。

“生日快乐”全家人站在门前,元元给姐姐戴了一顶生日帽子,给了寺顺一个大大惊喜。

“爷爷,谢谢你们”寺顺感动的哭了出来。

“爷爷很高兴,能你给过在SH的第一个生日”梁建国有些哽咽。

“姐姐,过来,妈妈给你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我们还亲手给你做了一个大蛋糕”元元拉着姐姐过来看。“你可全要吃了哦”

“婶婶,谢谢你”寺顺给了婶婶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们别抱着了,姐,过来,许个愿吧”元元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

“祝愿我的宝宝和亲人们都健康幸福,希望爸爸妈妈明天来SH看我”寺顺默念,但在场的每一位都听见了。

“好了,我们切蛋糕了”元元欢呼着,转移了话题。

“爷爷,我和程煜明天要去美国了,之后还会去欧洲寺顺”寺顺边切蛋糕边说。

“姐夫送你的礼物好特别好浪漫哦”元元羡慕的说。

“不要多话”梁秋华在一旁训斥着女儿。

“希望是吧,好像他把我的生日给忘记了,不过有你们给我过生日我也很高兴。”寺顺转悲为喜。

“是的,还有我们呢,没有忘记寺顺的生日,程家最近是事情太多了,忘记你的生日也是情有可原,不要计较太多”婶婶在一边忙着解释,真怕寺顺想不开。

“我知道,有你们给我过生日我真的好开心,叔叔,吃完蛋糕可以送我回去吗,明天还要赶飞机。”寺顺笑着,尽量掩饰心里的失落。

“可以,不急,你们先吃蛋糕,昨天我配了点安胎药,你这次出去旅游正好带着,我上楼去拿给你”梁秋华上了楼。

“我也去看看,你叔叔别弄错了,那里还有我配的药”梁建国也上了楼。

留下了3个女人“来回走,注意别凉到了,多穿点,遇到什么事情,给家里打个电话,知道不?”婶婶有点不放心她这次出国旅游,怀着孩子,还是第一次出国。

“嗯,我知道了”寺顺吃着蛋糕。

“妈,我也好想去啊”元元和妈妈撒着娇。

“你在家里乖乖的呆着吧,9月份就出国留学了”

“你就心疼你那点钱”元元撅着嘴。

“我上楼去拿我手机的充电器,那天走忘记家里了”寺顺多么想现在妈妈也在她的身边。

“去吧,顺便叫你叔叔和爷爷下来”

“嗯”寺顺上了楼。拿完了充电器,顺便去了爷爷的配药房。刚要敲门进去,却听见了里面的哽咽。

“爸,想开点,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们谁都改变不了”

“如果不是当初我让你哥把寺顺带到这里,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这就是天意,寺顺现在过得很好,您就不要自责了。”

“好,能把顺儿的生日忘记吗,他们只在意他家的孙子,不在意我的孙女”

“爸,也许程家真的太忙了”

“我不是计较这个,而是今晚听到顺儿说想念你哥和嫂子,我伤心。毕竟咱们都替代不了他们,如果他们在世,肯定会来给顺儿过生日的”,老人沉默了一会,“是啊,顺儿也不会这么伤心,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你哥哥大嫂已经离开我们一年的时间了”老人哀叹。

“爸,我们下楼吧,顺儿他们还在下面等着我们呢”

站在门外的寺顺听着这一切,不敢相信,愣在那里,手机的充电器掉落到地上。爷爷他们在说的,她肯定听错了,她在一边一边的告诫自己。

“寺顺,你怎么在这”打开虚掩的门,梁秋华惊讶的看着寺顺。

“叔叔,你们刚刚说的是真的吗,我一定听错了,对吧”寺顺瞪着眼睛问着叔叔,用力的抓着叔叔的胳膊。“不可能,不可能的,你们骗我”寺顺从叔叔和爷爷的脸上已经找到了答案。元元和妈妈听到楼上的声音,也都上了楼。寺顺瘫坐在地上,一边一边的念着‘不可能’她不敢相信,也不想去相信。

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她要好好梳理一下,从结婚到现在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情。爸爸就在自己结婚后的那几天永远的离开了她,妈妈也随后走了,老天真的在捉弄她,她的婚姻夺走了她最挚的爱人。眼泪静静的流着,从近房门后的那一刻就没有停止过。为什么会这样,她恨自己的无知,恨自己的懦弱,床上的手机在不停的响着,她知道是谁,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手机关机,她想让自己静下来,但却冷静不了。家里人站在外面着急,不管怎么敲门,门都不开。却没人给她的丈夫打电话,因为寺顺之前告诫,不许给程煜打电话。现实已经这样了,寺顺知道再怎么样,都无法挽回,爸爸妈妈真的回不来了,她能做的,就是去看看他们,寺顺下了床打开房门。

“爷爷,明天我要去看看爸爸妈妈。我想给爸爸妈妈做点他们喜欢吃的东西,明天带着”寺顺站在门口。

“寺顺,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早早的起来,婶婶帮你做”婶婶抱着寺顺。

“我什么都没为他们做过,我还是亲手做吧,明天肯定会来不急的,你们都先睡觉吧,我一个人可以”寺顺面无血色的站在那里。“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了”寺顺擦掉静静留下的眼泪,坚决的说。

在这漆黑的夜晚,寺顺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细心耐心做着一切,而其他人随都回到了卧室,每一人能睡着的,时不时的出来看看寺顺。这个夜晚,注定将会有人无眠。

在去送聂龄的路上,程煜感觉忘了一件事情没做,但是怎么都没想起来。回到家里,寺顺不在,知道她今晚不回来了,收拾好出去旅游要带着的行囊,明天直接接寺顺去机场,做好了明天行程的打算。“竟敢不回来”收拾完东西,累的他满头大汗,拿起手机,拨通了寺顺的电话,没人接,之后就关机了,程煜越想越气,躺在那里睡不着。打开灯,想去寺顺那,但太晚了,打消了念头,拿起桌子上的台历,规划着这半个月美好的行程。日历上的今天被特别的标注,今天不应只是他的庆祝宴,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程煜坐在那里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今天也是寺顺的生日,程煜自责,竟然忘记了这么大的事情,再送聂龄之前,寺顺还特意提醒过他,程煜有点急,看着摆在床头寺顺的照片,相信她一定会原谅他的。

程煜早早起来,提醒家人忘记了寺顺的生日,程家为了把这个错误弥补回来,全家人都张罗起来,准备给寺顺过个迟到一天的生日。程煜没有吃早餐就去了梁家,早上,路上的车还很少,一路畅通无阻,但是越这样,程煜的心里越是慌。到了梁家,大门紧闭,门铃不起作用,打电话,没人接。他只好一个人落魄的回来,和家里人说明了情况,一个人回到了住处,坐卧不安,他想让自己的心情静下来,找了一本书翻看着。一阵雷声,打破了程煜的思绪,早上起来,就淅沥沥的下起了蒙蒙细雨,现在竟然下大了,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竟然是梁家人的电话,程煜急忙的接了起来。就听到那边焦急的声音。让他去墓地,寺顺知道了爸爸妈妈去世的消息,这个消息真的是晴天霹雳,寺顺冒着雨跪在那里不起来,谁都劝不了。程煜听着电话,脑子里一片混乱,程煜往外边跑,正好与过来有事要说的妈妈撞个正着。

“做什么,这么急”关心的问着儿子。

“妈妈,我先去趟墓地,回来再说”程煜脑子一片空白的往外跑。

“等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外边下着这么大的雨”揽住了儿子的去路。

“妈妈,寺顺知道了她的爸爸妈妈去世的消息,现在正在墓地呢,我先去”说着推开了妈妈。

听到了这个消息,她感到震惊。“你等一会,我们陪你一起去”程家人也陆续知道了这个隐藏了很久的噩耗。

“顺儿,起来吧,爸爸妈妈知道你这样一定会伤心的,你已经跪在这里4个小时了”梁秋华举着伞,劝说着。

“叔叔和爷爷他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多陪一会爸爸妈妈,他们一定很想我”早上6点多钟过来,她就这样一直跪在这里,衣服都湿透了。她平静的和爸爸妈妈们诉说着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没有掉一滴眼泪。但关于程煜,她却一字未提。

“顺儿,爷爷求你了,咱们先回家吧,我们明天再来,好吗,你的身体能撑住,也要考虑肚子里的孩子”梁建国劝说道。

“孩子会体谅我的,他知道我现在的心情,爷爷你们先回去吧,不要管我了”寺顺说的是那样轻松,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的脸色苍白,跪在那里让人心痛。

“好孩子,你心里难过,就哭出来吧,要怪就怪爷爷,都是爷爷不好,不应该拿你婚姻做赌注”梁建国也跪在地上,抱着寺顺大哭。

“爷爷,不怪你,是寺顺不好,让爷爷伤心了。我们都不哭,你起来,不要这样”寺顺给爷爷擦着眼泪,元元和妈妈撑着伞站在雨中,眼泪在不停的流。

程煜下车,不顾下着大雨,就往寺顺这边跑。“寺顺,你还好吗”蹲下来抱着寺顺“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个样子”程煜擦着寺顺额头上湿湿的头发。

“爷爷,他怎么来了,我不是不让你们告诉他吗?”寺顺平静的吓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质问着,让蹲在他身边的程煜都打个冷颤。寺顺不能把爸爸妈妈的去世归咎在梁家、程家人的身上,要怪只能怪她自己,还有她身边的这位。

“顺儿,节哀顺变吧,你父母的去世我们都很难过”程子亨过来安慰。寺顺抬着头,程家的人都在,再给爸爸妈妈节哀,包括梁家的人,各个都是表情沉重。此时的寺顺想笑,不是他们失去了至亲,而是她。她看着每个人都像凶手,不自觉的产生了愤怒,她推开伞,站了起来。

“你们都回去吧,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同情,都给我走,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陪着爸爸妈妈”寺顺的声音由强到弱,瘫坐到地上。“爸爸,妈妈,你看他们都好搞笑,他们为什么伤心”寺顺在雨中笑的恐怖。“不用你给我打伞”寺顺用敌意的眼神看着程煜。

“寺顺,我们回去吧,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你的生日忘记了,我不应该把爸爸妈妈的事瞒着你”程煜跪在雨中,帮着寺顺撑着伞。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爸爸妈妈你们认识他们吗”寺顺对着墓碑说着。

“寺顺,不要这样,这里的每个人都在陪着你淋着雨,爷爷他们都那么大的年纪,我们回家吧”程煜耐心的劝道。

“不是我请他们过来的”寺顺嘲笑道。

“梁寺顺,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程煜大声的嚷起来。

“我说的是什么话,我让你来了吗,我让他们来了吗,我说的是真话”寺顺也大声的喊,指着雨中站着的每个人。“你们都走吧,我我不想看见你们每个人”寺顺冷冷的说着。

“梁寺顺,你清醒点好吗,爸爸妈妈已经去世了,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们会伤心,会心寒的”程煜扶起跪在地上的寺顺,双手把握着寺顺的胳膊,怕她在跌倒在地上。

“他们不是你的爸爸妈妈,你当然不伤心了”寺顺的话,激起了程煜的怒火。但是为了寺顺,为了孩子,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她不能让寺顺这样糟蹋自己。

“爸爸妈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寺顺,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吧,我发誓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一定对寺顺好,你们安息吧。”程煜噗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寺顺看着程煜的动作。

“我陪你一起跪”程煜看着寺顺,此时他的心里看着寺顺这样不知道有多痛。

“不需要你跪,你走”站着的寺顺拖拽着程煜。“我恨你,程煜,如果你不和我结婚,爸爸妈妈就不会死,如果你当初对我好点,爸爸妈妈也不会那么伤心的离开我,如果……”寺顺站在那里留着泪,诉说着自己的心里话,爸爸妈妈的离开,她不得不承认,想想之前程煜那样对自,爸爸妈妈一定很伤心。

“对不起,寺顺,都是我不好,我们回家吧”程煜站起来把寺顺抱在怀里。

“程煜,你还我爸爸妈妈,我真的好想他们,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程煜,你骗的我好苦,我恨你”寺顺的感情终于发泄了出来,大声的哭了出来,抱着程煜,压抑了2天的心情,终于发泄出来。

“哭吧”程煜抚摸着寺顺湿湿的头发,婶婶拍拍程煜的肩膀,示意程煜赶紧劝说寺顺回去。

“煜,对不起”没等寺顺说完,人就晕了过去。

程梁两家人的心里悬着,生怕寺顺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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