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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二娃勇盗无常齿 先生夜访咸恩堂

盛元一千零二十一年,六月初二,月国,迷鲸城。

出城向南走不到二十里就是迷鲸海,虽然入夏才半个月,但是今年夏天来得迅速,因此海货格外的丰富。今天是大集,寅时三刻城门刚开,渔民和菜农们就进城赶集,迷鲸城喧嚣了一个上午,将近正午,出入城门的人才渐少。

南城门的几个守卫忙活了半天,这会儿算是闲了下来。一个满脸褐色大胡子的守卫把矛倚在墙边,摘下帽子挂在矛上,走开几步。霍霍地撸起袖子,扯下头巾拧了拧,“哗”的汗水就洒了一地。他的头发被汗浸透,在太阳下显得油黑发亮,迎风抖抖头巾,照旧戴上。如果不是还在值岗,他干脆想把头发也解开拧一拧,潮乎乎的头巾贴着湿答答的头发,散发着令人发昏的馊臭味儿。

“他妈今年热得邪门儿。”大胡子骂了一句,回到了自己岗位上。

见他回来,几个守卫“哄”的一声笑开了。

“又******在背后造啥咧,格老子的天热了你们嘴也欠扇扇了是不?”

“我们在说嫂子贤惠呐老何哈哈哈……。”一个守卫笑得停不住。

“我婆娘贤惠不贤惠关你啥事儿,二娃子,你来说。”大胡子老何看向那个唯一没有笑的年轻人。

马上换岗了,守卫们都有些松懈,只有这个年轻人笔直的站在那里,盘查偶尔进出的车辆,逡视着过往的路人,没有参与这场玩笑。没想到老何点到他,他尴尬的张开口,不知道发出点什么声音才好躲过这场尴尬。

何二娃是老何的族侄,刚来城防两个月,家里有个寡母,去年冬天突然就病得下不得地。没钱治病,跪在老何家门口一宿,打动了老何,找路子改了他的年龄弄进城防吃军饷。何二娃白净高瘦,读了几年书,还没习惯大兵们说话的五颜六色,粗鲁直白,只是埋头干事,极少说话。

“快说!”老何不耐烦了。

何二娃只好顶着守卫们戏谑的目光羞赧地小声哼哼:“他们是说婶婶很贤惠……”

“屁!这几张狗嘴我还不清楚?又不是说你婆娘你哼哼唧唧个锤子,给老子大声点!”

不是我婆娘,可是是你婆娘啊,何二娃欲哭无泪。

“他们说你再热都不敢脱衣,是里面穿着绣花肚兜子,说婶婶贤惠,会服侍人,”说到这里声音又低了下去:“说何叔你腰软才汗多……”

守卫们已然笑倒,老何一脚一个的踹过去,最后一脚踹上何二娃。何二娃不躲不闪的硬挨了一脚,倒把老何气到了:“你这个憨娃子!”抬脚又想踹,见他还是硬杵在那里,一时间下脚也不是不下脚也不是。

“换岗了换岗了,那个郑都尉来了!”眼尖的远远瞅见了,招呼大家归位。

老何戴好帽子,拿上长矛迎过去。

“都尉好。”老何行礼。

郑都尉似笑非笑的瞟了老何一眼,“你也好。”

老何心里咯噔一下,郑都尉径直带着换岗的弟兄们从他面前走过,后面跟着几个押着人的官差,相熟的官差转头朝他摇摇头,丢了个别轻举妄动的眼色,这架势是要……

“今天上午值岗的人可都在?”郑都尉问。

“回都尉,一个不少。”一个守卫回答道。

“可是从开门到现在都未离岗?”

“并没有人敢擅离岗哨,都尉明察。”守卫小心翼翼。

“很好,今天收缴的东西呢?”郑都尉看向老何。

“在这里,都尉请过目。”老何扯下腰间的袋子双手奉给他,又指了指墙边放着的两个破筐篓。

几包青木硝、新制巫娃娃、一卷雾蛙皮……尽是些小打小闹的东西,郑都尉拨弄一番把袋子扔给老何,老何接住袋子不敢查看,挂回腰上时瞥了一眼,少了几颗迷鲸珍珠。

再看筐篓里,各种小鱼仔、嗡嗡贝、刚发苞的狸子树条……

“就这些?”

“就,就这些,全在这儿,小的不敢欺瞒都尉。”

“弟兄们叫你老何是吧?”

“是。”

“我初来乍到,对城防的规矩不熟,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你这个老守卫应该比我更清楚。”

老何“噗通”一声跪下,“卑职万万不敢私藏禁物!”跪得太用力,没戴好的帽子掉了下来,滚到一边去了。

刚才那个官差朝老何投来一个怜悯复杂的目光。

郑都尉并不叫老何起来,慢慢踱着步,挨个审视在场守卫,忽然语气温和的开口道:“大家不必紧张,我郑锷从不冤枉人。祈灵节刚过不久,想必你们也都听说迷鲸海上货了的事儿了。”

众守卫点点头,前天上头就下令,今年的无常鲸已经到岸,官屠分解运走之前,严查城门,防止有人私自携带买卖鲸货。

“都说无常鲸‘死者得,得者死’,可是暴利之下,必有莽夫,哪年不砍他几颗人头,不知道今年情况如何呐?”郑锷停住脚步,微微笑着询问面前这个面色有点苍白的年轻人。

何二娃的身体绷紧了,郑都尉微笑的嘴角比他的目光更加锋锐,刺得他忍不住轻颤起来。

“都尉,他是新兵,刚来什么都不懂的。”有守卫接话了,“今年确实没发现偷运鲸货的人,大概是前两年杀得狠,吓到了。”

“年年都有私贩,怎么他这什么都不懂的新兵来了,就清净了,是么?”

那轻飘飘的“是么?”仿佛抽走了何二娃肺里的空气,他感觉自己轻飘飘的。

郑锷紧紧地盯着他,那青涩的面孔上全都是汗,苍白倔强的双唇紧抿,唇上稀疏的小胡须显示着主人的稚嫩。何二娃努力控制自己放松,却颤抖得更厉害了。

“老杨,让他过来!”郑锷示意将押着的那个人推搡了过来。

“你们对这个人有印象么?”郑都尉指着那个犯人问。

谁也没吱声,进出城的老百姓远远看这情形没敢走近。一辆马车缓缓从城外驶来,马夫识趣的勒住马,停在城门外。

守卫们的脸上浮现着思索的神情,无奈今天大集,人实在太多,这个犯人短褂矮个,相貌平凡,灰头土脸的拷着手镣,更是难以辨认。

半晌,跪在地上的老何忽抬头,“我记得他!”

“噢?”大家齐齐看向他,何二娃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老何。

“这个人今天上午进城的时候挑着担子,绊了一跤,东西掉了一地,是何二娃把他扶起来的。”

“对!我想起来了,大家还帮他捡东西。”

“长相记不清楚了,这个个头倒是对得上。”

“是了,当时我还特意看过,他没带什么违禁的东西。”

郑锷冷笑一声,“没带什么违禁的东西,你会把禁物挑担子里?”

“就是他?”郑锷指着何二娃问那个犯人。

犯人看都没看何二娃,认命似的点点头。

郑锷手一挥,几个蓄势已久的官差一拥而上,架住何二娃,熟练地往他嘴里塞了一个海绵球,接着去帽扒衣扯靴,锁上两手,套上脚镣,最后把一个黑布袋往他头上一套。

片刻间,小守卫就成了阶下囚。

一个东西从何二娃身上掉了下来,郑锷眼疾手快地一把抓起,守卫和官差都还没看清楚,都尉已经转身走开:“行了,你们换岗吧。”

官差押着何二娃和短褂汉子跟上,走到跪着的老何面前时,郑都尉停住了,“老何,现在我相信,你是真的不知情。参军要满十六,你那族侄,十四岁上病死,可惜没机会报效国家了。”

老何瘫倒在地。

待郑都尉一行人去得远了,两个弟兄把老何扶了起来,有人忍不住问:“老何,你那侄儿到底拿了什么东西?”

老何眼神涣散,神情茫然的站着,像没听到似的。

郑锷的动作很快,但他还是看到了,那根接近三寸长的鲸齿,死者得,得者死的鲸齿。

就在众人以为老何不会回答的时候,老何却自言自语道:“寻仙针,寻仙针,你这个憨娃子,你这个憨娃子,憨娃子……”甩开旁人,转身踉跄而去,连帽子也忘了捡起来。

“死者得,得者死……什么时候寻仙针变这么金贵了?”城外马车里盘坐的男子皱皱眉。

马车赶到城门口,车夫跳下去撩起帘子,男子先下了马车,接着用极其温柔的动作从车上抱下一个裹得严实的小孩。

经过刚才的事情,换岗后的守卫们格外严苛。搜遍了车夫和男子的全身,正准备揭开小孩斗篷时,男子伸手拦住守卫,“我来吧,别吓着孩子。”

男子蹲下,动作轻缓地把小孩的斗篷解开。帽子掀起的一瞬间,周围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小孩满头满脸的伤痕,没有头发,脑袋上是焦黑与嫩红交错着的皮肤。这斑驳的新伤和刚长出的嫩肉一直往脖子下方蔓延开去。看不出五官和相貌的小孩,站在那里十分安静,任凭男子摆弄,对人们的惊诧充耳不闻。

守卫草草的摸索两下小孩外衫就走开了,不敢触碰小孩的身体。那脸实在骇人,他能感觉孩子在注视着他,他却根本看不清小孩的眼睛在哪儿。

男子又轻轻地给小孩披上斗篷,戴上帽子,包裹好他,系上带子。把他抱进车里。

马车慢悠悠的驶进了迷鲸城。

正午的迷鲸城不复上午的热闹,路边不少席地而坐的小商贩,昏昏欲睡。也有收拾摊子的人,这是打算出城回家的。

马车夫扭头问:“大爷您在哪儿下呐?”

“望潮客栈。”

“好咧。”

到了客栈,付了银子。男子抱着小孩进客栈,要了间上房。

带路开门的店小二似乎是刚入行,对男子怀中的小孩很是好奇,瞄了六次。

“在看什么?”男子侧身挡住了店小二的视线。

“嘿嘿,对……对不住客官!我是……是看……呃……看这个……嗯……”

男子相貌平凡,开口的神情语气却有种威严,让人不敢冒犯,小二的轻视和好奇立刻变成了惭愧畏惧,他一边开门一边想这话怎么圆过去,竟然脱口而出:“我是看小公子长得太可爱了。”

男子的身上突然暴发出了强烈的怒意,小二察觉不对,钥匙也忘了从锁里抽出来,转身一溜烟的就跑走了。

楼梯板被他踩得咚咚作响,楼下传来掌柜的骂声。

男子面无表情,取下钥匙,进屋关上了房门。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怀里的小孩不安的动了起来,发出含混不清的哼唧声。男子走到床边,扯过一床被子抖开,对叠一次,将小孩放在上面。

被放上床的一瞬间,小孩儿抽泣了几声。

这两天迷鲸城的药材商人很开心,入夏后本来是一年中的淡季。不知道哪里来的冤大头,自称姓木,把他们手头的存货要走了一半,每种药都要走了一半。用马车拉着往一处院子浩浩荡荡的送。说是现在淡季收货,要运往极北的胼胝国。

商人们当面称他木老板,背后叫他大木头,私底下笑话他,若是海运两三个月就能到,若是陆运,等他到了胼胝国,都已经入冬了。况且现在路上一点都不太平,药材比粮食还精贵,想要半年内平平安安把货送到胼胝国简直是在做梦!海运虽快,且相对安全,可海上潮气使药材的存放非常困难,到了胼胝国,很可能全都变质。

黑市也很火热,有人大肆搜购各种材料,尤其是雾蛙皮。资格最老的中间人易叔放出话来,有多少收多少。一时间迷鲸城周边的雾蛙遭了秧,每天都有人被雾蛙毒液灼伤,钱没赚到,不仅自掏药费,还得蹲班房。

六月正是雾蛙的繁殖季节,月国法律禁止祈灵节后一个月内抓捕雾蛙,并且不允许私人抓捕贩卖。可是过了雾蛙的繁殖季节,再想逮住这些小东西实在是太难也太危险了,因此繁殖季节抓雾蛙是行内人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初夏的迷鲸城午夜,弦月中天,万物安宁,远远似乎传来海浪声。湿润清凉的夜风,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吹晃咸恩堂门前悬挂的灯笼,也吹动了屋檐上的一个黑影,它似乎承受不住这风力,轻轻地飘进咸恩堂的院子里。片刻之后,又一个黑影,跟随它飘进了这院子……

“喂,你还活着吗?”

清脆的女声传来。

何二娃从被扔进有悔司开始,就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动也不动。从被抓那天,每晚午夜在这个挂着“有悔司”牌匾的小屋子里接受审问。他以为也就一两天的事情,自己就能被“咔嚓”一下解脱,结果他错了。他害怕自己扛不住酷刑,想自尽,结果他又错了。不提审的时候,他被单独关在空无一物的石头房间里,房间比茅房还小,又闷又热。他不停的出汗,却没有水喝。他不停的犯困,却不能睡觉,墙壁和地板十分烫手,他不得不交替抬脚,以免烫伤。困到极致站着睡着一小会儿,他被脚上的灼热痛醒,这种伤痛渐渐累积成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的痛楚。

直到午夜他被提审,审讯他的是一个面善儒雅的中年男子,很有耐心的拿着一本书,问他各种问题:

“你的姓名?”

“你父亲的姓名?”

“你母亲的闺名?”

“你族叔家有几个孩子?”

“你和那个鲸货贩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

“你年纪多大?”

“你最近一次打架是什么时候?”

“你最后一次尿床什么时候?”

“你把剩下的寻仙针藏在哪里?”

……

冰凉的地面让他舒服得要睡着,可是只要他眼睛闭上几秒,立刻会有人拿着银针戳他的膝盖,他根本没办法在那样的剧痛中入睡。他想保持沉默,然而不回答问题,也会被戳。他撒谎,问题却无规律的反复询问,和上次答案不一样,还是被戳。

第一晚,他忍着脚底的痛楚和一阵一阵的困意,最后老老实实回答了所有问题,除了寻仙针的藏匿地。

第二晚,他忍着脚底的痛楚和时时刻刻的困意,挨了无数针,仍旧不答寻仙针在哪里。

第三晚,他在脱水和灼伤中神志不清了,胡言乱语。清醒过来时,发现被灌了汤药,他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只知道肯定没说漏嘴,因为他被继续关回石头屋。

第四晚,他撞墙自尽,空间狭小,力道不足,他被灌药扎针的很快救回。接着他咬舌自尽,下狠心,几乎咬掉自己半截舌头后晕过去,等醒过来发现舌头竟然被接上了,剩下一圈不太平滑的伤痕。那晚那些人没有提审他。

这是第五晚,他绝望的趴着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这些人意在寻仙针,达到目的前,绝对不会让他死,只会慢慢的煎熬他,摧毁他。他想过交出寻仙针,痛痛快快的去死,可是这更耻辱,他懦弱的死去,而他的娘亲,还在病床上等待唯一的儿子回去。有人给她做饭吗?有人给她煎药吗?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这样懦弱愚蠢吗?原来世界上真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他逃不出,活不了,死不掉。

但是为什么是个女人在说话?

何二娃费力的睁开眼,眼皮上挤出了几道褶子,他缓缓抬头。

玲珑小巧的靴子,笔直结实的长腿,纤细挺直的腰身,有起伏的……他赶紧往上看去。

一个一身夜行服的女孩儿站在他的面前,扔他进来的人,扎银针的人,所有的看守都倒在地上。

何二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得救了?他不用去死,他可以回去救娘亲!他竟然得救了!竟然在最绝望的时候,得救了!

“你是来救我的?”他内心狂喜滔天,急切的想要确定。

女孩儿蒙着脸,声音仍然清脆,“算你运气好,我可不是专程来救你的。你能自己能走不?”

“能走能走,我能……啊啊……唔唔!”何二娃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爬了起来,他忘了脚上的伤,结果疼得直叫唤,又怕引来其他人,强行压低了声音。

女孩儿瞄了一眼他的脚,皮肉鞋袜黑黑的粘结成一团,真恶心,她略有嫌弃又微带同情的说:“你的脚都烫成这个鬼样子了还怎么走?”说完伸手提溜上何二娃的后领,打算直接拎走他。没想到“呲”的一声衣领开了。

何二娃张着口呆住。

“额,不好意思,回头我赔你。”不等何二娃反应,女孩儿又伸手抓住他的腰带,尝试着用了下力,还算结实,一个发力就把他拎了起来,“呼”的一下就带他飞了出去。

何二娃差点被勒断气,铁肠尽碎,一肚子的汤药翻江倒海,要吐出来,又被灌了一嘴的风给堵了回去。颠颠簸簸甩来荡去,比扎膝盖还痛苦,他现在哪里经得起这种折腾,眼前一白就晕了过去。脑海里最后回响的是:‘回头我陪你’……‘我陪你’……‘陪你’……

雾蛙是天生灵性很高的动物,灵气聚集于皮中。只要环境适宜,生长正常,成年后就有两种形态。一种是普通形态,弹跳高,能喷射腐蚀性毒液。一种是变得乳白半透明的浓稠烟雾状,没有攻击性,行动缓慢。雾蛙在祈灵节后一个月内随机的几天时间内变为雾状形态交配。雾蛙死后恢复正常形态,皮用途很广,常应用于障眼法、迷幻术、隐匿行踪甚至易容、美容等领域。

——摘自《澶洲风物志?月国篇》

美人胸,又名不老肉,失传名菜。历史上入侵胼胝国的军队粮食不足时,曾以人肉充饥,其中有道佳肴叫美人胸,又名不老肉。吃过的人在著作这样描述:美人胸,以胼胝人掌心肉垫为原料者最佳,足底肉垫次之。耐熬煮,味浓香,弹糯无筋,美容功效显著,故又名不老肉。强壮多劳者为上,口感肥厚耐嚼;幼儿女子为中,细腻糯软;瘦削年老者为下,瘦瘪微柴。肉汤凉后凝结成冻,可切块食之。

——摘自《澶洲怪谈录?浑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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