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在心理犹豫着,是脱,还是不脱,可不脱,总不能就让他这么睡吧。
对,先喂茶。
宁安起身拿了浓茶,听说浓茶解酒,只是人这儿醉死在那儿,她的力气,真的有些弱了,没办法,只能把茶杯放到了一旁的锦杌上,自己坐到了夏青釉的背后,扶着他的身子费力的起了半边,然后把自己的身子作为靠背倚了过去,费力的拿过浓茶,小声道:“你能自己喝吗?”
一室无声,没有任何的回答。
宁安没醉过酒,压根也不知道醉酒以后该是什么样,身上只着了中衣,可是感觉后背都见了汗。
“那你张开点嘴呗。”宁安单手环着夏青釉的肩,费力的去掰他的嘴,只是身上为何会有一种触电的感觉,一种酥麻滑过全身,刚才是什么东西咬了她的手指一下,宁安怔愣的没反应过来。
却忽然感觉到手指的部位又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而且不只是咬,还是啃,湿滑,蠕动,宁安的身子都紧绷了起来,她要是傻子,一定不知道这会儿是什么状态,可是她不是傻子,而且她脑子里已经炸开了,完全可以想像这会儿是什么状态。
可是有什么偏离了主题,有什么不对来着。
噢,想起来了,那人醉了,醉的连意识都没有了,刚才她明明叫人来着,可是那人连眼皮都没抬。
可是这会儿又是什么状况,她要是傻子,她就会说这人现在还在无意识的寻找水源,那就醉酒的人的特性,口渴。
可是她不是傻子,宁安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被戏弄了,当作傻子一般的戏弄了。
啪的一声,茶杯落到了地上,因为地上铺了厚厚的红毯,所以茶杯只在划过床柱的时瞧发出了轻微的撞击,却没让茶杯摔坏。
宁安心下又是一跳,今天是新婚夜,不能碎,刚才冲动了,要是碎了,明儿又不好交代了。
“骗子。”不知为何,宁安本来欲挣脱的身体却被夏青釉一个回身紧紧的抱住了,环在腰身的臂膀是那般的坚硬,滚热,宁安的身子瞬间又是一个僵硬,原本委屈的情绪,被此刻埋在两腿间的头颅弄的更加的紧张起来,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
“起……来……”宁安的声音都颤抖起来,红烛的光明明灭灭,噼啪的火光爆响,让宁安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像是个被人摆布的木偶,不知道下一刻该做什么。
亦或是也早就知道这样的夜晚会发生什么,可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可是要准备什么呢?宁安又不知道。
“安儿……安儿……”夏青釉的声音迷糊,暗哑,****尽现,几乎要用滚滚的波涛淹没宁安的神志。
那个头颅已经不老实的一点点的向上攀爬,然后两臂用力,宁安已经仰倒在床上,眼现紧张的看着夏青釉,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身上的床单,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是推开,还是任由他施为。
“安儿……安儿……”夏青釉的声音就像是带有魔力一般,微微的喘息,压制不住的****,还有几分急不可耐,可是偏偏那眼里没有醉意,一片清明。
宁安猛然间惊觉,自己上当了,“你没喝醉。”
夏青釉一只手已经探进了宁安的腰际,正在不顾一切的向上攀爬着,嘴里咕囊着,“要是让那些小子灌醉,今晚你还怎么有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宁安的脸一瞬间又爆红起来,可是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刚才她做的事儿,这家伙分明是都知道啊。
“起来啦,一身的酒味,快去洗洗。”
宁安推攘着夏青釉的大手,说出来的话不禁都染上了另一种味道。
原本以为推不开的人,突然停住了手,瞬间就离开了宁安的身体,直接就冲进了耳房。
变故发生得太快,快的宁安有些反应不过来,刚才还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的人,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听话了,听话的有些不敢相信。
宁安一瞬间有些懊恼,他不会生气了吧?
可是不应该,他不会这么小气吧。
宁安的懊恼让自己几欲抓狂,明显有还有些抵触,不知道要如何做呢,这会儿怎么会为了那人的离开而懊恼呢。
放下大红的罗烟帐帏。宁安自己躺在了大红的被褥里面,心下百转千回,却没个着陆点。
时间似乎静止,宁安耳边传来的就是哗哗的水流声,很快,宁安就感受到身边的床铺猛的一陈,身体瞬间就紧绷的几乎成了一条直线,然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圈进了一个怀抱,温暖,舒服,契合,原本的紧张,原本的抗拒,似乎被翘开了一个缝隙,后背紧贴的的热度,还有环过来的臂膀,让她知道身后的男人估计这会儿已经不着寸缕了。
夏青釉感受到宁安原本僵硬着的身体似乎有一点松动,其实刚才要不是他的意志力太强,再加上浑身的酒味,的确影响这美好的夜晚,夏青釉是绝对不会去泡这个澡的,这是他有生以来洗的最快的一个澡,而且夏青釉也绝不会承认,他现在的心绪真的很紧张,紧张的他的额头都有些冒汗,好在宁安是背对着他,所以应该还感觉不出来。
夏青釉佯将镇定,一手抚着她的脸,一手伸至她腰下,卫临潇只觉得腹部一松,束腰已被他解开。
“小釉子……”宁安颤抖的身体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喊出了这个名字,只有两人知道的名字。却在一瞬间加深了一种亲切感。
夏青釉停了手,他的脸就伏在宁安的肩上,嘴中呼出的热气,刚好吹到的耳边。
“安儿,别怕,我在。”微喃的低沉声音,让宁安的心略定了一些,可是还是特别紧张。动了动身体,因为两人贴的太近,她一动,夏青釉揽在她身上的手不由一紧。一下子又把两人的距离,缩到连一丝风都钻不进去。
“小釉子……”宁安有些害怕的颤声叫着,低低的,如嘤咛一般的声音就像是黑夜的罂粟一般,非但没有浇灭夏青釉的热情,反倒更加的挑起了内脏的火花。透过那洞房的烛火,夏青釉看到帐幔上反衬着大大的雕花床中两个相依的人影,交织,纠缠。
“安儿,放松。”夏青釉低沉而刻意放的柔和的声音缓缓的渡入了宁安的耳膜。
夏青釉紧紧地搂着宁安……
那吻,先是轻轻的,缓缓的,可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又热烈起来……宁安的心沉醉了,或许是因为那怜惜的抚摸,亦或是因为那后背上的大手正好贴在了她后心的位置。
宁安的心在一丝一丝的松懈,可是在感受到夏青釉的下一个动作的时候,紧张,恐惧,瞬间又要将她掩埋……宁安不由紧紧弓起身体,几乎衰求的小声道:“小釉子……”
从认识到现在,宁安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就是为了这样的夜晚,当时自己怎么就叫了这么个名字呢。
夏青釉额上早就见了汗,可是还得咬牙隐忍着……宁安是他的妻,是他想要牵手一辈子的女人,所以,他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他要送给她最难忘的新婚夜,这是他们生活开启的第一扇窗。
可是宁安那一句句低喃颤抖的小釉子,叫得夏青釉的心都跟着醉了起来,只想放任自己的想法,尽快的去寻找可以疏解的地方,不然,他的身体一定会爆炸的。
低声的诱哄着:“安儿,不要怕,不要怕……”
一阵刺痛,让她冷汗如雨。
夏青釉不敢给宁安拒绝的机会,不敢给宁安徘徊的机会,亦不敢去看宁安皱紧的眉头,因为他怕那轻微的一皱,就让他失措的不敢再进行下去,可是他的确不舍得离开她。
宁安想把夏青釉推出去,可是她的身体被紧紧的钳制住,推不动,连手臂都被一只大掌紧紧的按过了头顶。
除了痛,没有别的感觉,宁安委屈的泪都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嘴里破碎的话语明明是想怒骂,夏青釉,真******不是东西,明明说要对她好的,居然这样对待她。
夏青釉这会儿就算是知道身上的宁安怨念颇深,可还是停不下来了,身心都达到了极致的契合,所有的歉意,所有的心疼,都化作了巨龙的腾飞,还有浓浓的吻。
直到他累得停了下来,才满足的吐道:“安儿,真好。”
是真好,没有半分歉意的真好,因为这一切原本就是该发生在夫妻之间的,所以歉意什么,再说夏青釉要是不碰宁安,估计明天早上起来哭的就是宁安了。
宁安想矫情,想发怒,可是夏青釉温柔的声线,还有满足的腔调,还有那紧揽着自己的身体没有松开半分的态势,都让宁安发不出火来,而且脸现羞红的想着自己在刚刚,火花灿烂的时候,喊了什么,对,是“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