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联想,世子刚成亲不久,这么大的阵仗的喜事,不用多说,就是少夫人有孕了。
有眼色的就开始挑着东西打着各种名头往过送了,宁远道也收到了无数的恭喜声,瞧瞧人家,不只女儿嫁的好,这肚皮也争气啊,这才出了守亲月没多久吧,人家这肚子就有动静了,要是再一举得男,那可真是坐稳了承亲王世子妃的位置,以后那可就是王妃啊。这会儿不巴结,非要人家功成名就的时候再巴结,除非脑子被人抽过了。
一时间满临安城都是各家的主子打听着承亲王世子妃的喜好,别的且不说,宁府的下人,包括厨房的婆子,洒扫上的丫头,都收了不少的打探银子,只是宁家现在被日月慧郡主管的滴水不露,这些东西前脚进了手,后脚就都到主子的院子请罪去了。
宁远道下了衙,听了日月慧郡主的话,也禁不住失笑,只说这些东西该收就收,只是出口的话再三掂量就好。
日月慧郡主打点了礼物亲自去了承亲王府,宁心有心要跟着,可也知道这内宅上的事儿,自己也说不上话,就只挑了礼物让日月慧郡主带过去。
“母亲怎么来了?”宁安笑着要起身,却被日月慧郡主拦了下去。
嗔道:“你自己有了身子哪能不注意。”
如今还没坐稳胎,承亲王府还没四处报喜呢,不过宁安也听夏青釉说了,外面的动静有些大,宁安想着宁家那边早晚也会知道的。
“我挺好的,只是母亲怎么还没消息。”
宁安到是一直盼着日月慧郡主跟宁远道生个孩子出来,都说这二婚的夫妻隔着心,宁远道先方有孩子,日月慧郡主还是黄花闺女,正应该再生个孩子,再说宁家的子嗣也不多。
提起孩子,日月慧郡主的神色到是有些落寞,这事儿,说起来,她也是随缘,只是瞧着宁安都有孩子了,心理有些感触,不过她能感觉出来,宁远道到是不大着急。
“一切随缘吧。”日月慧郡主觉得自己的岁数可能有些大,不比岁数小的时候愿意怀上。
宁安一个眼色打发了屋里的下人,也瞧得出来日月慧郡主的神色有些落寞,小声的拉过日月慧郡主神秘道:“母亲,你与父亲晚上……”
剩下的话不好问,就是说到这,宁安脸都红了,日月慧郡主一样也红了脸,嗔了宁安一眼,道:“你这丫头,可见是嫁了人日子过的舒坦了,到是什么事都操心起来。”
宁安吐了吐舌头,知道日月慧郡主没跟她隔心,所以她说起话来也就轻松一些,小声道:“母亲,老爷要是与人那个没问题的话,母亲也别忘找个郎中看看,总该是要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才好。”
宁安也不好多说,毕竟这与夫妻两个共同讨论不一样,她一个继女,跟继母讨论这个问题,怎么听怎么有些别扭,可是她又盼着日月慧郡主跟宁远道真的有个孩子,宁安的香火总是越盛越好。
日月慧郡主虽然别扭,可还是听了宁安的话,回去的时候,真就转到找了个口碑不错的医馆把了脉,身体上到是没什么大毛病,只说让她少操心,多休养,缘份到了自然孩子就来了。
八月十五中秋夜,这个夜晚,因为宁安肚子里多了一条血脉,承亲王府的主子和下人连笑声都欢快了不少。
王妃笑看着忙和的肖嬷嬷道:“明儿就把你统计上来的名单递过来吧,瞧瞧外头庄子上的,府里的丫头、小厮,够了岁数的就配了出去,也算是给世子妃肚子里的小主子积积福。”
肖嬷嬷笑着脸应了,背过身就给了兰池一个眼色。
这次的句单,兰池已然在列,王妃身边的丫头也都提了新的上来,兰池如今手里的活计已经都交了出去,今日的晚宴原也不必她过来忙活的,不过是肖嬷嬷想着让王妃再念念旧罢了。
只可惜,有些事是注定的。
夜晚,风凉,夏青釉早早的扶了宁安回房,夫妻一块守月。
宁安靠在夏青釉的怀里,两夫妻说说小儿女的情话,到是别有一番心绪,吹了蜡烛,早早的就歇下了。
看着怀里的宁安传来清浅均匀的呼吸,夏青釉才微凝了眸,悄悄的起了身,把一个大枕放到了宁安的身边,又低头亲了亲宁安的额头,这才往外走。
“照顾好少夫人。”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朴儿精神的应下。
“人进来了。”夏青釉立于阴影处,小声的问着身边的丫头,不是别人,正是飞羽。
飞羽点了点头,道:“奴婢按照世子爷的吩咐,开了小门放进来的。”
夏青釉的书房,不长时间,就听到里面有浓重的喘息声,间或还能听到两声丫头的叫声,口口声声的叫着世子爷,轻点。
夏青釉目光微凛,真不知道该说兰池不知死活好呢,还是说这府里的人真当他的脾气变好了,就大胆妄为了。
“人都到齐了?”夏青釉冰封的目光看着书房的窗户,皱了皱眉,想着又得收拾出一间了屋子当书房了。
飞羽低头应了,道:“都在院门外守着呢。”
“放进来吧。”夏青釉低声吩咐,又嘱咐一句,道:“少夫人睡着了,让她们脚下都轻些,要是把少夫人吵醒了,为你们是问。”
飞羽心下微微打了个颤,知道世子爷看重少夫人,竟不知道看的有这般的重,好在她没有别的心思,在兰池寻着她的时候,她本要拒绝的,可是回头她就把这话告诉了世子爷,毕竟在一处相处了好几年,兰池要是想死心,早就死心了,如今只怕她要是劝了,回头兰池又寻了别的路子了,到时候再把她扯进去,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对于世子爷,飞羽从来不曾小看过。
“世子爷,兰池一定会对你好的。”
“世子爷,兰池从小就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世子爷……”
不知里面的战况如何,夏青釉只是立如冰山一般的站到了窗外,身后跟着几个低着头的粗使婆子,在夏青釉的一个眼神下,冲进了世子爷的书房。
原本以为里面会是多么不堪的画面,可是真正冲进去的时候,婆子们都惊呆了,然后忍不住直撇嘴,还有几个忍不住暗笑的,可是一想到门外的世子爷,生生的又憋了回去。
真是没见过想男人想到这份上的,把自己扒了个精光,拿着世子爷的一件衣服就弄的面红耳赤的。
莫非这女人想那啥了,不要男人只用衣服也能解决,婆子们都忍不住鄙夷的笑了。
“醒了?”夏青釉处理了兰池回来的时候,宁安已经睁着眼睛半靠在床头嘴氏抿着笑意静静的看着他。
“处理好了。”宁安没有问细节,这种事,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宁安并非无理取闹之人,不会因为别人有想法,就去怪自己男人太有吸引力,夏青釉既然愿意解决了再来跟她说,可见夏青釉的心理,谁的分量更重。
“恩,夜深了,咱们睡吧。”
夏青釉净了手就直接上了床,太医说孕妇早期嗜睡,晚上一定要休息好。
宁安笑着点了点头,安心的靠在夏青釉的怀里,不一会儿便传来细微的鼾声。
夏青釉瞧着眨眼就睡过去的人儿,不禁失笑,一只温暖的大手放到了宁安的肚子上,感受着那里存在的一个小生命,那是两人的孩子。
隔日一早,宁安醒的时候,夏青釉已经出门了,朴儿小声的在宁安身边把昨天晚上的事儿说了,世子爷今儿早上让人给王妃送了信,这会儿人都被人牙子带走了,听说卖去的地方可不大好,如今府里的丫头可都消停着呢。
朴儿说这话的时候到是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意思,只是觉得世子爷这样做,少夫人有孕这段日子估计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也能消停些。
桃花在一旁撇着嘴道:“依奴婢说,这事儿指不定还有人帮手呢。”
飞羽到是心向着世子爷,只是桃花觉得这事儿定不是兰池一个人的主意。
宁安嗔了桃花一眼,无奈道:“把你那些心思收收,别以为你想的我不知道,只是平时可别带出脸色去,毕竟人家比你有资历。”
桃花颇有些不愤,吱唔道:“少夫人不知道,今儿一早,那人就在咱们院外张望来张望去的,那会儿咱们院门还没开呢,要不是奴婢从门缝里扫了两眼,只怕还碰不上呢。”
宁安略略摇了摇头,道:“她是母妃身边的人,若是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你们都得把嘴闭严了,就是我也不会多说半句,可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