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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萧延意扭头就走,却听身后随行的宫人惊呼了一声,她猛地转头,看见阿玦手扶着额头,面色惨白,身子瘫软地靠在一个小内监肩上。

“你……怎么了?”萧延意不得不走回去问道。

阿玦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半晌才是垂首答道:“微臣无事,许是有些累了。”

萧延意叹了声,心中忽地也是有些不忍了起来,便说道:“是本宫太着急了,你这一路总是累了,先回去好好歇着吧,你这次就在宫里住下,将军府那边本宫会让人知会一声,等你身子好些再去见呼延烈吧。”

阿玦闻言就要跪下谢恩,萧延意一摆手,颇有些无奈道:“得了,身子既然不舒坦,也不用这么多礼数,你去吧。”回头又嘱咐着身边的人送他回去,自己才是转头又回了自己的寝宫,

这一日琐琐碎碎地忙着,真的闲下来,萧延意才觉得困意迅速地涌了上来,靠在软榻上时候不长,人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天色便已经暗了下去,萧延意吃着惠娥才端来的晚膳,问道:“我睡着这会儿,没什么事吧?”

惠娥一边伺候着萧延意用膳,一边回道:“没什么,就是之前小重来过一趟,说是将军醒了,精神好了许多。”

“哦?”萧延意听说这话,面露喜色道:“是么?将军可是要我过去?”

“小重倒没说,他只是说过来告诉您一声,将军说的,那药还是挺管用的,谢谢阿玦了。”

萧延意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碗筷,接过惠娥递过来的帕子,抹了把脸说道:“咱们过去瞧瞧吧,惠娥,王爷们那边没什么事吧?”

“没听说有事,就是晚上让御膳房多加了几个小菜,几个王爷一起喝酒呢。”

萧延意点点头说道:“让人看着点,别是喝多了,闹起什么事来就好,走,咱们先去看看将军。”

萧延意到了魏不争那边,小重见是她来了,对着唤月她们一使眼色,几个人便都识趣地去了殿外候着。

魏不争坐在书案前,正把一封写好的书信放进信封里,抬头见到萧延意,立刻绽开了一抹笑容。

魏不争的脸上难得的有了许久没见过的血色,一下子便显得精神好了许多,萧延意看着高兴,走过去,便在他身边坐下拉起他的手问道:“气色好多了呢,你感觉舒服些么?”

魏不争暖暖地笑着,双手回握住萧延意的手,说道:“嗯,感觉有些气力了。”

萧延意瞄了眼桌上的信封,好奇道:“才有了气力便要写信么?写给谁的?老夫人那里,我已经让人过去说了,想等你好些,就接她进宫来看看你,前一阵你身子不好,也不敢贸然让老夫人来看你,怕她担心,你看着就要好起来了,明日我便派人去接她吧。”

“不急,母亲那边,我再好些,回府去看她吧。”

“那你是给谁写信呢?”萧延意忍不住又问,心里莫名的有一点点紧张,魏不争才好些,便急着要写信的人,总是对他很重要的人,会是谁呢……

魏不争笑了笑,随意从一个信封中抽出封信,递到萧延意的面前,萧延意有些尴尬地看着魏不争说:“你的信……我怎么好看?我只是一时好奇……。”

“没什么不能看的,正好,你也是看看这么写,是不是妥当。”

萧延意见魏不争坚持,这才有些别扭地接了过来,看了会儿,蹙眉问道:“你写这些干什么?”

魏不争从萧延意手中接回信又放到了信封中,这才说道:“这些年在军中,在朝中,我的确有些自己的同侪故旧,但是李相是两朝的首辅,根基远比我要深得多,那些愿意依附于我的官员,其中虽然也不乏有当真与我一心之人,但是,更多的怕也只是看我这几年在朝中得势,又是兵权在握才跟从于我。我写信告诉他们我如今的情形,看他们的反应,便可知谁是真的能信任之人。”

“可……平白的,谁说要罢你的官,你这样说,算个什么?”萧延意不满道。

“一来,必是要失意之时才能见真心,现在你最急需的便是找到真能信任的人,我这么交代之后,还肯与我一心的人,便必然是可信之人,你也能委以重任;二来,既然你我将要大婚,如今皇帝年幼,我以监国公主驸马的身份,也的确不好再做什么将军和首辅,只在不碍事的地方给个职位就是了,说我官职不保,这也算是实情。”

萧延意听得这话,先是一皱眉,要反驳,话未出口,却忽然又笑了,带着些撒娇的语气道:“怎么,你终于愿意娶我了么?”

魏不争见状失笑,无奈地摇头道:“我几时说过不愿娶你么?只是不想这节骨眼上,为了我的事添什么乱子罢了。”

萧延意心里一甜,往魏不争身边靠了靠,叹道:“我不怕什么乱子,只要有人能和我一起面对,我就什么也不怕的。”

“好……咱们一起……。”魏不争在萧延意耳边轻声应着,热乎乎的气息,吹拂着萧延意的耳根,让她浑身都有些酥酥的。

“那咱们便说定了,从此以后,无论是什么情形,我们都要在一起,不去管别人说什么,挑你任何的不是,我信你,你也信我,就够了。”

“嗯,只要你要我在你身边,我一定一直在。”

“我自然是要,一辈子都要……。”

这一对小情人许是许久没有这么轻松地说些暖心的情话,就这么喃喃细语着,似乎怎么也说不完似的,所有的纷杂都被暂时抛到了一边,二人只管你侬我侬了起来。

直到外边更鼓打过了二更,萧延意才猛地坐直了身子说道:“我都忘了,你这是才好,不能这么熬着,我先回去了,你好好歇着,明日下朝,我再来看你。”

一夜无话,萧延意难得地睡了个踏实安稳的觉。

第二日想着早些上朝,下朝便能见到魏不争,萧延意一早都未用人叫起,自己便醒了过来,朝会倒是比想的省心些,几位王爷说是昨日吃多了酒,都告了假未到,没多久也就散朝了,萧延意急着去找魏不争,但是礼部跟内务总管的几个人,为了过不了几日就到的萧续邦的寿宴,缠着萧延意问东问西问,拖了半晌,才都交代好,萧延意这才忙不迭地又去见魏不争。

只是人才到,话还没说上一句,只眼神间缱绻了会儿,原本在外边伺候着的小重,忽然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看看萧延意又看看魏不争,似乎欲言又止。

萧延意见状起身道:“你有什么背人的话,跟你家将军说去好了,本宫不会偷听的。”

小重一窘,魏不争却是笑了,“好了,虫子,有什么事就说吧。”

小重这才小心翼翼道:“刑部那边来人说大牢里的人闹得凶,问将军要不要去看看。”

魏不争跟萧延意的视线一错,皱眉问小重道:“可说是闹什么?又是绝食么?”

“来人说是又撞墙又踢门的,说公主答应了他什么事没做,他要见公主。”

魏不争听了这话,询问地看向萧延意道:“你答应了呼延烈什么事么?”

萧延意蹙眉想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也没什么,答应让他跟阿玦见一面。”

魏不争抽了口气,不解地看着萧延意:“芫芫,你为何答应他们相见?难道,你对这呼延烈还有同情之心?”

萧延意局促地扭着手指,讪讪道:“不是……。”

“那你让他们父子见面做什么?”魏不争问道,说完,没等萧延意的回话,又别过头对小重说,“你跟刑部的人说,我这就过去,让他先闹着吧,别伤了自己,也别伤了别人就行。”

萧延意见小重要走,赶紧一把拉住,回头对魏不争说:“你去干什么?身子还没好全呢,他既是要见我,我去就好了。”

魏不争深思地看了看,萧延意,想了下才说道:“芫芫,你如果非要让呼延烈与阿玦见面,记得看好了呼延烈,别让他伤了阿玦。”

“他们是父子呀!怎么会父亲要伤儿子……伯钺,你对阿玦……。”萧延意想要问,却又不想让魏不争觉得自己不相信他,要窥探他的秘密,话说到一半,又是咬唇打住。

魏不争别开目光,只是叹了声说:“至少这次阿玦于我有救命之恩,总不能看他……。”

“好,我知道了。”萧延意打断了魏不争的欲言又止,起身道:“那我先去看看吧。”

萧延意到了刑部大牢,果然见呼延烈闹得厉害,大牢里除了固定住的床跟桌子,其余的东西全都被他掀了一地。

他见到萧延意果然来了,这才忽然停止了发疯,对着萧延意狡黠地一笑道:“公主丫头啊,你总算来了。我那幺儿如今还没回来么?你怎么言而无信,不带他见我了呢?难道不想知道魏不争为何不杀我了么?”

萧延意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我答应你的事,自然是会做,本来昨日便要带他来的,只是他身上不舒服,才是耽搁了,怎么,我体恤你儿子,你反倒是要给这大牢闹翻天么?”

呼延烈不怀好意地笑笑道:“嗯,我那儿子生得好看,自小就有女人缘,是个女人便都知道疼我那儿子呢。”

萧延意听了这话,对着他狠狠地啐了口道:“你既然不心疼你儿子,那我这就让他来。你也记得你答应我的话。”

萧延意差人去带阿玦,不多时便把阿玦带了进来。

呼延烈远远地看见阿玦,脸上原本那丝玩世不恭的笑容一下子变得无影无踪,那双跟阿玦同样的,琥珀色的眸子里,迅速地染上了丝水汽,“玦儿……。”他颤抖着声音喊道:“过来,让父王好好看看你。”

阿玦表情有些僵硬,迟缓着步子,一点点走了过去,呼延烈的手即将要挨到阿玦的肩头的时候,萧延意忽然出声道:“就站在这里说吧。”

呼延烈的手在半截一顿,皱眉看着萧延意,“喂,公主,我们爷俩说些话,你不回避便也罢了,还不许我们太近,那不是都让你听了去?”

萧延意冷哼了声,“有什么话,赶紧说吧,当然不能让你们说什么背人的话。”

呼延烈一撇嘴,也不跟萧延意多纠缠,便是回头又望向了自己的儿子。

阿玦初时还有些拘谨,父子俩说了些问候的话之后,便也似放松了下来。二人无外乎是彼此问候这几年的情形,呼延烈又问起家里其他人的安排,二人你问我答,听上去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跟平常久未谋面的父子相见所说的,也无什么区别。

萧延意仔细听了会儿,觉得没什么重要的,便魂游太虚了起来,心里忍不住想着,这魏不争到底为何与阿玦会有什么约定?难道是二人本是旧识,在那场仗之前就有交情,所以才会生了恻隐,放这父子二人一条生路?那这是不是也算徇私呢?

正是想着出神,萧延意忽然听到呼延烈爆喝一声,“玦儿,那日西边的城门果然是你打开的是么?”

萧延意一怔,还没弄明白呼延烈说的话的意思,就见呼延烈手臂猛然一伸,一把捉住了阿玦的衣襟,一用力把阿玦拉到了牢门栅栏的跟前。

萧延意下意识地赶紧上前一步,喊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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