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此时,单纯地爱和被爱。那时,杂念如此之多;防备之心,如此之盛。
秦榆曾经所做的一切,哪怕令得桑离偶尔心有窃喜,却都不得不怀疑他的出发点到底是什么。
桑离终于注意到那个“A和B”,不解地问了秦榆。
秦榆说:这一生,我愿意从A陪你走到Z。
她笑着,眼圈却红了,很没出息。
他却像是看得到,叮嘱她:“亲爱的小桑桑,不许哭啊。”曾经她为他哭得太多了,以后,都笑着吧。
她又哭又笑:“人家没有哭啦。”声音哽得厉害:“华先生,你这是在开始追求我了么?”
“当然。”秦榆低语,宠溺的语气芬芳甜蜜:“我会追求你一辈子,何止从A走到Z?你就等着吧,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她哽着问,说不出的欢悦。
“你不许哭了。”他温存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直直钻进她的心里:“永远都不要再哭了。”
她哭着答应了:“好,不哭……我下午来听你讲课,你要加油。”
挂了电话,她从包里拿出昨晚那张“A”的卡片,看了又看,然后和“B”放在一起。
竟然开始期待“C”了,会是什么呢?怎样的情话?怎样的心情?秦榆在准备这些的时候,也是如青涩少年般满心欢喜吧?
她迅速做好手上的工作,下午要去A大听秦榆伤愈后的第一次试讲。
学校领导听闻华教授失忆后伤愈复出,都有些担心他能不能继续胜任这个职位,是以提出试讲的要求。
秦榆满口答应,害得华奶奶好几天都睡不着觉,生怕他无法胜任。
桑离到的时候,大教室里坐满了人。
A大经济系最帅的华教授复出,引起全校师生轰动。A大法学系出了个最帅最年轻的殷教授,放眼望去,唯有经济系的华教授能与之抗衡,这能不令人振奋吗?
那时,华奶奶在华熙宁的陪同下,坐在了最前排,给秦榆鼓劲儿。学校的领导以及各位老师,也都入座,兴致勃勃准备评估了。
桑离悄然在角落里最后一排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了,离秦榆虽然稍远,却是因为阶梯的原因,那里反而最高,看得最远。
她想起当年秦榆作学者演讲的情形,想起那时自己身旁还有池冰冰陪着。如今忆及斯人,蓦然伤怀。
秦榆出来了,潇洒走上台。没有聚光灯,只是一个干净简单的讲台。
他穿着宝石蓝衬衣,非常俊逸有型。黑色长裤,笔直的长腿,身型伟岸挺拔。
他的穿戴非常干净简洁,如同他的开场白一样,完全没有废话便直入主题。
他没有讲人生感悟,也没讲任何煽情的话,感谢谁谁谁。他只是从物价上涨讲到了国家的宏观调控,再从宏观调控讲到了经济原理。
就连讲经济原理,他都用了诙谐的方式。整堂课非常生动有趣,和以往的华教授相比,似乎没有不一样,又有了些不一样。
掌声如潮,华奶奶数次落泪,而一角的桑离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就好似在听一堂生死演讲,一次重生的喜悦,一次新生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