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你,只怕也只能跟我这个大坑货走了!”
佐溟煜寒着脸拽住紫誊的手臂,就要把她往电梯里拉去。
“你干什么!”
紫誊怒气冲冲地甩动手臂,想甩开佐溟煜的拉扯。死坑货,尽敢说什么她只能跟他走的话,她凭什么要跟他走?
“你难道想在楼梯间里窝一晚?”
佐溟煜淡淡地瞥了眼楼梯间,示意他是不介意,出了事儿,或是着凉生病,别赖他。
“放心,我就算死了,也不会赖你身上的!”
紫誊愤愤地出口,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却有些忐忑,这个时间,紫玫是肯定回不来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手机也坏了,莫非真要在楼梯间窝一晚上?天亮还得上班呢!
“好啊,既然你如此不知道爱惜自己,我何必多管闲事!我走了,拜拜!”
佐溟煜毫不犹豫地走进电梯。
紫誊此时反而急了,冲到电梯门边,厚着脸皮伸手向佐溟煜,“借我一百块,天亮还你两百!”
如此高额的利息,紫誊的心稍微好受了点儿,却还是没脸看佐溟煜的表情,臭坑货现在肯定一脸得意。
回应紫誊的却是压抑的沉默,她可以感觉到佐溟煜逼人的怒气,该死的坑货,她都服软了,他还有什么好气的!
“要钱没有,不想睡楼梯间就跟我走。”
佐溟煜的声音有些沉,压抑的怒气让他整个人变得危险,凝视紫誊的目光如狼,一直垂着头的紫誊尽然有一丝恐惧。
佐溟煜,一直是个笑起来倾国倾城,和煦如春风,怒起来犹如狂风骤雨,冷淡时胜过寒冬的男人,认识他六年,即便除去离开的三年,也有三年之久,她一直都没摸透他为何笑,为何怒,为何换上淡漠冰寒的神情?
“不想借就算了,我还是去睡楼梯间吧!”
紫誊才不要跟着他走,跟着他,有太多的不确定,有太多潜在的危险,她不敢跟从。
佐溟煜的浓眉狠狠地往中间皱了一下,手指已经摁住了电梯的关门键。
紫誊自嘲一笑,放开电梯门,往后退开一步,迈步走向自己即将要呆上六个小时的地方,楼梯间。她刚迈右脚,手臂却被佐溟煜铁钳般的爪子捉住,一个大力的拖拽,直接拽进了电梯里。拖拽的力道太大,她作势就往前扑去,要不是佐溟煜刚好接住她,她就算不跌个狗啃地,也会撞电梯墙壁上,碰出满脑门的包。
“你拽我进来干嘛!”
紫誊心中其实想道谢,出口却是责问。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干嘛作死地怜惜你!”
佐溟煜推开紫誊,靠在电梯壁上,寡淡地闭上眼,懒得再看她。
“怜惜我?你说话都不挑词儿的吗?也不嫌恶心。”
紫誊觉得全身的鸡皮都站起来了,大坑货还是那样喜欢作弄人,见了女人就花言巧语,不过被他祸害的她,听了他的甜言蜜语,她非但不觉得感激或是感动,反而觉得心烦恶心。
“恶心!”
佐溟煜豁地睁眼,美目里迸发出摄人的怒气,薄唇却凉薄地轻抿。
“你就如此讨厌我?就连我的好心援手落到你的眼里都成了恶心之举?”
“我......”
一个肯定的答案,三年里不知道暗自说过多少次的话,真地面对佐溟煜时,却牢牢地卡在喉咙里。
真地要因为三年前的错误否定他整个人吗?瞧瞧他受伤的神情,想必也在懊悔当年的错误吧?她想来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为什么非要揪住他的过往不放呢?
紫誊的脸上渐渐露出歉意,突然她瞥见了佐溟煜的嘴角,原本轻抿的唇角似乎在悄悄地扬起。
糟糕!
她又着了他的道儿!
她怎么就忘了,大坑货永远都是大坑货,他最最擅长的就是变脸,演戏,骗死人不偿命!
三年前,她不就是因为太过相信他,而铸成大错吗?三年后,为了妹妹紫玫再次回来的她,莫非打算再次犯错!
“你自己做事的初衷居心不良,还要怪别人嫌你恶心。你要是真不想被人嫌弃,你就该摆正自己的态度。”
紫誊尽量装出一脸严肃,不去看他脸上淡淡的忧伤。
“居心不良?我如何居心不良了?你倒是说说我把你从楼梯间里拽出来,会有什么恶毒的居心?”
佐溟煜语气淡然,凝视紫誊的目光里却夹着一股执拗,仿佛紫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定然不会轻饶她一般。
“你敢说你拉我进来没有坏心?”
紫誊哪里好意思说出心里话,只能那话套佐溟煜,希望他能保持君子风度,先把话挑明了,也免得她丢脸儿。
可惜,正如紫誊所骂的,佐溟煜就是个坑货,既然和她杠上了,就不会替顾忌她的薄面儿,再说了电梯里也没别人。
只听佐溟煜淡淡地出口,“坏心?什么坏心?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坏心,紫誊莫非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听见了我的心声,看透了我深埋在心底的心思?”
Ohmygod!紫誊气得想要挠墙。该死的坑货,就不能君子一回,大大方方承认自己龌龊的心思吗?
“你别说你把我拽进电梯是为了给我找一家环境高雅的旅店过夜啊!”
紫誊虽然被气得快要疯魔,脑子却没完全懵掉,既然套不出大坑货的实话,她干脆来一招瓮中捉鳖,就不信大坑货不乖乖上套。
“当然不是!”
佐溟煜掀唇冷笑,“我既然不愿意借你钱,岂会给你去找旅店住?”
“那你拽我进来干嘛?去你车上过夜啊?”
两个人,孤男寡女,窝在车上睡得四仰八叉,光是想想,紫誊都觉得恶寒。
“异想天开!”
佐溟煜一副,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大少爷打算窝车里睡的表情。
“那你拽我干什么啊!”
紫誊真地要被搞疯了,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他总该不会想把她拉他家去吧?
想到他家,紫誊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忍不住抱住双肩,防备地瞪着佐溟煜。死坑货,该不会真地打算把她拽家里肆意胡来吧!
越是看佐溟煜隐藏在阴影里的若隐若现的俊脸,紫誊越觉得很有可能,越是这样想,防备心越重,瞪向佐溟煜的眼神越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