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惶恐不安,也猜到了我的心事,我是怕他正好是我们对头的人,那样一来,我们还没动手就死定了。
他喝完了一瓶,举着空瓶子呵呵笑道:“老弟你放心,老哥在这家迪吧里没有别的朋友,肯定不是和你仇人一伙的。你请老哥这顿酒,老哥也不能白喝你的,你跟老哥说,你的仇人是谁?老哥帮你干趴他!”
“其实我也没什么仇人,有仇人的是这孩子”我指着小男孩,说道:“他爸爸刚才在外头被西霸天的人砍死了,我想帮他报仇。”
“呵呵,原来是西霸天!这个简单!这个场子就是西霸天的!”他咕噜咕噜地又喝完了半瓶,将剩有半瓶酒的瓶子拽在手上,站了起来,对我们说:“你们俩在这静坐看好戏就行了!”
他说完话,转头看了看周围,见不远处有个昂首挺胸、负手而立的看场子打手,他伸出左手对着那个打手招了招,那动作就好像狗主人在召唤着自家的小狗,挑衅味十足。
那打手瞥眼一看,见是一个摇摇晃晃的醉汉,看样子落破潦倒,本来就打心眼里瞧不起他,看着他如此不敬的动作,心头腾起一股无名怒火。
那打手气势汹汹地走将过来,看样子要直接揍一顿这醉汉。
“哇!”我心道:“这醉汉也太能惹事了,怎么不看看周围的情况再说,胡乱找了一个西霸天的人就要干!”
我心头捏了一把冷汗,右手扶着左手,做个准备掏刀子的动作,如果这个醉汉被打手撂倒,我说不得掏刀子先把这个打手给捅了再说!
就连我身边的小男孩也不甘示弱,拽起桌上的一个空酒瓶,打算伺机而动。
岂料那打手刚走到醉汉面前,还没来得及伸手,就听到他脑门子发出嗙啷一声,白兰地的酒瓶子在那打手的头顶上爆开了花,玻璃碎片伴着白酒四处飞溅,那打手应声栽倒,动也不能动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周围其他看场子的打手一看,竟然有人敢在太岁的地盘上动土,那还了得!纷纷转身操起藏在自己身边的砍刀,推翻挡路的桌子踢翻碍脚的椅子,快步朝我们这边走将过来,那气势惊得其他顾客惊叫连连,退到远处躲避,迪吧瞬间乱成了一团。
西霸天远处的人知道这儿出了事,关了音乐设备和幻灯,开全了照明的日光灯,让整个迪吧变得无比亮堂,之后也都纷纷各提家伙往这边涌将来。
不一会的功夫,我们这张桌子就被七八十号提着砍刀、钢管的古惑仔围住了。
古惑仔砍人,一般都先摆气势阵,显显自己人多势众、威风无比再说,等把气势阵摆好了,对方也吓得软了,再一哄而上砍对方,这样对方往往不敢还手也不敢逃跑,要将对方砍得多惨就多惨。
这些古惑仔用刀指着醉汉,一通乱骂,威胁的、干妈的、杀爹的......什么话都骂。
我见醉汉孤身一人挡在我们面前,身材虽然长大但摇摇晃晃,手里只有半个烂酒瓶子,怎么好意思让他孤军奋战?
我也拔出剔骨刀,走到他身边,鄙视着眼前这些像狼群一般的古惑仔!
小男孩也操起酒瓶,站在醉汉身边,努起嘴,咬着牙,瞪着眼,摆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醉汉侧头看了一眼站在他右边的小男孩,竖起大拇指赞道:“好小子!是个盖世英雄的胚子!”
我站在醉汉的左边,也侧头瞟了那小男孩一眼,见他一脸稚气,嘴边还有一溜子没脱的乳毛,心里骂道:“好个屁啊好!人家形容乳臭未干的毛孩就是指他这年纪的人,摆样子谁不会摆,等会古惑仔们杀过来还不是马上嗝屁!”
其实我是吓得两腿都软了,鄙视的表情也只是装模作样而已,要我双拳对敌四手,我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许能勉为其难,但眼前敌我力量过于悬殊,别说打人了,连招架闪躲都不可能。
都怪这醉汉不识时务,莽撞害人啊,看来今晚小男孩的仇是报不了了,我们死也是白搭了。
这时,从古惑仔人群中间走出一个光着膀子、染着黄头发的青年,这恶棍好像就是带人将小男孩爸爸砍死的那位。
这青年看了一眼躺着我们身后的那个打手,对我们有一眼没一眼的瞅,冷冷地说:“谁干的?怎么那么牛逼?你们知道这儿是哪吗?”
“呸!我要杀了你为我爸爸报仇!”小男孩一声怒吼,举起空酒瓶冲将过去。
可还没冲向前两步,就被醉汉拉了回来。
那青年嘿嘿冷笑两声,慢吞吞地说:“哦!你就是刚才坐在地上哭眼泪流鼻涕的那小孩吧!不错!你爸是爷杀的,本来看你太小,杀了你有损爷的英明,但你自己找上门来,就休怪爷无情了!”
我举起尖刀指着他,喝道:“你就是那个什么狗杂种西霸天?”
那青年听我一喝,神经绷了起来,转头怒视着我,冷冷的道:“你竟敢骂我们严三大哥西霸天是狗杂种!兄弟们!给我砍死他们!”
他话一说完,他周围的七八十号人都举起砍刀冲过来了!
我心道:“哦了!嗝屁了!我们仨这逼装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