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大陆的华元帝国。
苏城是华元帝国内的一座中型城市,因是离着帝都最近的一个城市,地理位置极其特殊,有着超过华元帝国百分之二十的驻军,显得相当繁荣。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夕阳在天边留下了绚丽的晚霞,和平时期的苏城显得分外的安逸与穷奢。
淡青色的街道上,有着一幢火红的建筑。
这便是苏城中最著名的酒楼火焰之心,位于苏城的最繁华的地段。如果仅仅只是一幢火红的建筑,在苏城之中,并不少见,最难得的,便是这间酒楼拥有的一个巨大的圆台。
圆台方圆约为五百平方米,巨大的圆台上,又有一个精致的约为五十平方米的小圆台。
火焰之心酒楼中最著名的几位酒师,都会在这个小圆台上为客人配酒。
能在小圆台上表演的酒师,无一不是华元帝国顶尖的酒师,自然,能到大圆台喝酒的客人,也是非富即贵。
今晚,天下着蒙蒙的细雨。圆台上火红的顶棚,早已舒展开来,将细雨挡在了圆台之外,流光鑫彩的灯光,在细雨的滋润下,格外的朦胧。此时,火焰之心的三位酒师已经就位,客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无论是酒师,还是客人,一天的精彩,才刚刚开始。
最接近小圆台的几张贵宾桌前,此时,一名老者正懒洋洋的斜倚在舒适的大椅上。
老者的衣衫,是华元帝国极其普通的那种,但是,他那双小眼睛偶尔开阖之间闪过的淡淡红芒却似乎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陈老,今晚还是来一杯火焰之心?”三个酒师之一中最年轻的那个,向着陈老微微的示意了一下,轻淡的说。
老者并没有因为这个酒师的轻淡,而感觉受到了轻视。反而略带兴奋的道:“当然是火焰之心!也就是你调的火焰之心,能让我提起兴趣了。”
火焰之心酒楼的火焰之心酒,一杯的价值,便是帝国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生活费,也就是顶尖的酒师能调得出,顶尖的客人能喝得起。
年轻的酒师收起了他的轻淡,拿出了一个水晶调酒壶,各种酒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倒入到了水晶调酒壶里,然后,他的手腕一转,调酒壶便在年轻的酒师的手里飞舞了起来。
陈老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水晶壶里的酒液,从淡红转至玫红,再至深红……仿佛一簇跳动着的火焰一般在水晶壶里游动。
“好,好,好!”随着陈老的三声呼喝,他一跃而起,便站立于年轻的酒师之前,伸手便从酒师手里抢过了调酒壶。
年轻的酒师无奈的道:“陈老,您也太着急了些。”
陈老并不理睬年轻酒师的抱怨,而是长长的吐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酒倒入酒杯里,然后轻抿了几口,才道:“够劲,够味道。”
年轻的酒师轻淡的一笑道:“您满意就好。”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从旁响起,“这也叫好酒么?垃圾而已。”这个声音并不大,而且略微些娇弱,但却丝毫不能掩盖其话语中的那份傲气。
“嗯?”三个酒师及陈老几乎同时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身材瘦小,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小乞丐,窜入到了圆台之内,紧紧的盯着火焰之心,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里,有着隐隐的不屑之色。
陈老的眉头微皱,连目光都不曾转动一下,又细细的品尝了几口,才目光严厉的看向负责大圆台安全的几个侍者,侍者这才意到小乞丐的存在,赶忙跑了过来,“对不起,陈老,我没看到他进来。”
陈老挥了挥手,示意侍者赶快把这小乞丐拉出去,以免影响他的心情,他要好好的体会火焰之心的热烈与激情,体会火焰之心独特的烧灼感。
小乞丐脸上脏兮兮的,身材十分的瘦小,看上去只有十三岁的样子,乱蓬蓬的头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了,身难免带着些难闻的味道,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陈老手中的火焰之心,并不理会侍者的驱赶,而是继续用他带着些娇弱的声音道:“陈老,想不想喝一下真正的火焰之心?”
因为天色还并不晚,此时这个圆台上,除了三个酒师外,也就几个侍者再加上陈老及三两个人,此时,听到这个小乞丐的话,都不由的大笑了起来:“听听,这谁呢?还以为他是天老呢。”
“嗯,不对,他还以为他是天老的孙子呢。”
轰笑声及讥讽声,并未让小乞丐动容。
小乞丐反而再度大声说了一句:“真正的火焰之心,并不是这般的浮于表面,火焰会内敛光华于酒中,而不是在酒中翻转腾流。”
“哈哈……”轰笑声再度响起。
那个年轻的酒师笑罢,才轻淡的道:“嗯,小乞丐,你说的不错,创建火焰之心酒楼的天老,也是这般说的。不过,你以为凭着你复述一下天老的话,你就会调酒了么?”
小乞丐一愣,将嘴巴抿了抿,若有所思。
陈老老目光落在小乞丐身上,也是轻笑了起来,又将目光凝了一下,才道:“你们好生的将他送出去……”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女孩子,要是磕磕碰碰到了,可就不好了。
侍者连忙道:“是,陈老。”
小乞丐的眼睛闪了闪,然后又沉寂了下去,便随着侍者向外走去,只是嘴里却嘟嘟了一句:“这个老头,倒还算是慈祥。”
陈老不禁轻笑,小乞丐的声音再小,周围的环境再嘈杂,他也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倒是对这个小乞丐感了兴趣,挥了挥手,制止了侍者的动作:“小娃娃儿,你果真会调火焰之心?”
小乞丐的嘴角抿了抿:“老先生,会不会调火焰之心,不是用说的,而是用做的。”
陈老的眼睛眯了一下,这个女娃儿倒还有趣,明知这个火焰之心酒楼,非等闲人来不得,做出这番姿态,定是有所图谋,只是不知其图谋到底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