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伊顿公学，萧阳

吃了早饭。今天万里无云。苏浅拉着两人往前面跑。匆忙过了站台，坐上地铁四号线一直到外滩。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地下铁龙在穿梭高架和隧道之后到了新天地下面。出了站台，周末的人还把他们的个性淹没的一点不剩。到处都是人！抬头，天清云淡，风吹过来阵阵温热。萧媚轻轻地把捂在胸口的手松开，脸上的冰冷舒缓了一下，迎着阳光，丰腴的胸部恰到好处的隆起。温暖让她很享受。萧媚终于松了口气，这里的风是热的。苏浅趴在栏杆上，嫌弃地看着身下的黄浦江：“看这水多脏啊？哎，你说我们的自来水会不会是这种水源做的？”萧媚：“应该不是吧。”枫摇了摇头：“别说了，这么脏的水……我们不是来看帅哥的么？怎么说到自来水上面来了？”萧媚简单笑了：“她的职业病吧，哎……看来和医疗相关的人都免不了有这种怪癖。”苏浅伸出舌头嘿嘿笑了下，说：“知道什么叫重见阳光得自由么？本美女现在就是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去他的医院，去他的打针吃药看吊瓶，哼，都和我无光了。”她兴奋地喊了出来。枫叹了口气：“哎……杜淳，多好的一男人啊，可怜就要没人要了。”“呵呵，别告诉他。他在上班呢，听不见。”萧媚回头，上海市一排灰暗的建筑跨越世纪地矗立着。墙壁的颜色和宽厚的墙体让人看到一种冷漠的庄严，泛灰的黄色像是风刻的岩石，有点欧洲的风格。这是上海变半殖民地的产物，可是现在还能经历风雨屹立不倒，倒是让人很敬佩。这种类似于中世纪古堡一样的建筑，和温莎小镇的王宫有点神似。萧媚想起了伊顿公学。几年前年，她在英国温莎小镇久久凝望的一座古老建筑。周末时候，里面的未成年绅士穿着黑色燕尾服款款走出来。他看见那个浅蓝色马甲的黄皮肤的青年。青年朝她点了点头。萧媚也礼貌地点了点头。他叫萧阳。旁边走过的男生给萧阳打了招呼，视线又顺着他的面对的方向看过去。在小河边站着一个东方女子，黄皮肤黑头发，清新之中带着忧郁。她似乎有点传统东方女孩子的韵味，可是眼神丝毫不怯懦，更不会为这帮金发碧眼的绅士微笑。萧阳慢下脚步停在马路边，眼睛看着一辆车子从面前走过。这帮中学生朝着四面八方走开，黑色的人的流渐渐远去，一辆很矮的德国车停在路边。他没有看，只是绕过车子走到萧媚身边。他的笑很有魅力，像一个磁铁在和铁块做问候：“你在这里等了很久吗？”“嗯……还好。”他指着对面：“我现在下课了，现在宫殿还开着，我们进去走走好吗？”对面是温莎城堡，英国女皇的一座行宫。萧媚看着那栋直立黄色建筑。英国的审视文化的气质延伸到建筑，它似乎也像一个绅士，不卑不亢而又富丽堂皇。萧媚摇了摇头：“上周才去的，我们换个地方。”萧阳顿了顿，笑说：“那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吗？”“去看过了就不想去了，你想去？”他笑了笑“那我们随便走走好吗？”“可以。”两人闲庭兴步地走着。萧阳的眼睛透着淡淡的黄褐色，眉毛像是墨染的马尾。白净的脸和坚挺的鼻梁衬托出一种高贵的英俊：“媚，我们很久没见面了。”萧媚点了点头：“这次我只是来玩，父亲去了加拿大，你还好吗？”他淡淡笑了笑：“谈不上，这里学习很忙的，但不像国内的学习。我觉得我来对了地方，伊顿不错的。你呢，你打算怎么办？”她摇头：“我还不知道有什么打算。先前做了一个计划，决定先做一次环球旅行，然后继续上学，上学上完了再说吧。”“那……想来英国吗？”“再说吧，读书不着急。前一段时间爸爸说让我去美国，可是后来他们尊重我的意见。所以我想等我完成一次环球旅行再读书，工作的事情不着急……你这学期完成了该上大学了……你打算怎么办？”萧阳浅浅笑了，很憧憬着两个月之后的结业：“大概去牛津吧，呵呵……其实你也可以来英国，这里很安静，很符合你的气质的。”“英国？”她四周瞟了一眼，这个地方很安静，或许和萧阳说的一样。“对啊。到了英国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到时候我们就直接在英国定居吧。”“你想在英国定居？不是说先去趟加拿大然后回国再看看吗？”“我喜欢现在的感觉，”阳扭头在幽静的河边漫无目的游荡，脑海里是学校的各种事情。因为一顿没有女性学员，早上威廉听他说萧媚来看她的时候眼神一阵羡慕。然后给了他一个****。阳只能摇头，无奈地笑了之后赶紧去了教室。他想到这里忽然笑了。“怎么啦？”“哦……没什么，说说你移民的事情吧。”阳的脸上微微严肃：“你不喜欢英国？这里真的很不错的，叔叔公司也可以来这边发展。”“公司的事情我不管的。”萧阳摇头，爽朗地笑了笑：“呵呵，你还是一样任性。”“真的吗？”萧媚看着他。“我是觉得你还没有独立能力，来这里，学校还是不错的，虽然是贵族学校，但是这里的人都很好，你可以好好学习一下。”“伊顿公学招手女学员么？”萧阳这才回想起这件事，不要意思笑了笑：“呵呵，这件事我倒忘了。”萧媚低下头，顿了顿，说：“我会向父亲转告你的建议……”气氛开始微妙起来，萧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可是他了解萧媚，她的倔强自己从来都无能为力。两人沉默很久，萧阳终于开口了：“怎么不说话了？”“没什么可以说的。”萧阳皱着眉头：“媚……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走走吧。”萧媚转身缓缓朝前走。自此以后两人都陷入沉默，从下午一直到晚上。两人沿着泰晤士河走了几个小时，在僵持之后，困在迷雾之中的爱情寻找不到突破口。两个城市异地恋都会分开，何况是两个大洲。“阳，我走了。你加油吧，祝你梦想成真。”“嗯……那是我的梦想，我不想放弃。”萧媚无言地笑了笑，在两人相对静止几分钟之后，毅然，转身走了。可是事情远没有结束。两人都不是心胸狭小的人，可是在萧媚看着非洲大草原的时候，她的第八通电话还是传来忙音。她一开始有点伤心，可是半月过去后，伤心变成了绝望。阳似乎就是凭空蒸发，网络和通讯再也没有通过。她试图联系以前阳的朋友，可他们都说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媚和他认识三年，相爱两年。本说两人最后一同去加拿大。可是他现在有了梦想，而她失去了爱情。草草结束非洲之行，回加拿大进入一家私立大学，几年后她毅然回国，并带着严重的抑郁症。她握着护栏摇摆的铁链，繁华仍然，可是时间还记着他的年纪和韵味。新的繁华则在江水的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