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愤填膺的黑子,除了眨巴着一对小眼睛外,也没什么招了,他根本就没想到替羽队长说句话还怎么费劲。曾经他和羽队长闯这里的时候,也是不容易。虽说自己进不了司令部的大门,可对哨兵的认真严厉,却深深的佩服。这才叫军人,职责所在,六亲不认。
刘晓强跑回宿舍,取了两支冲锋枪,往脖子里一套,还有装满子弹的子弹带,气势汹汹的往回跑,半路上正遇见巡诊回来的梦茹。梦茹一见满头大汗,脖子上挂着枪,气喘吁吁的刘晓强就吃惊问:“强强,你这是在干什么?看把你忙的这一头汗,来姐给你擦一擦。”“不用擦,姐,没功夫,我有事忙着哩。”说完就要走。梦茹感觉有些不对,就上前一把抓住刘晓强说:“发生什么事了?拿枪干什么?怎么回事?给姐说清楚。”走不脱的刘晓强,对梦茹不敢有丝毫强拉硬拽。因为他非常敬畏他的姐姐,别说是她姐姐拉住他,就是说一声站住,他都不敢再往前走。刘晓强怔了一下说:“姐,我们要到楼上去找首长评理,可哨兵不但不让进,还举着枪对着我们。他有枪,难道我们没有枪吗?谁怕谁呀。”“你们找首长评什么理呀?有什么事找你们队长不就行了吗?”“姐,你不知道,我们就是为队长才去评理,他现在不在,正好,要不然,这个理就评不成了。”梦茹纳闷的还是听不明白,可刘晓强等不得了,就要往前冲。梦茹把身子堵在刘晓强的前面说:“你不说清楚别想走,你打架的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现在都用上真枪了?你胆子不小呀你?说是怎么回事?别给我装?”刘晓强没法走脱,给梦茹这一说,火气也消了大半截,就说:“姐,你还都不知道,我们队长挨处分了,就因为为抢救二班长,你说这事公平吗?他又不是为了他自己想干点什么才闯医院,那是为了救人才乱了方寸,可组织上不能客观的处理,我们有意见。如果二班长要是死了,把那个医院撞翻了,又有什么用呢?姐,我们大家都觉得队长不应该受处分,应该立功才好,可现在成了啥了?姐,别的同志还在等我这哩,我的赶紧走,来不及了。”说完他又要跑,被梦茹一把拉住。梦茹用手擦了一把急出来眼泪说:“要去你就把枪留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这是在给队长添乱,不是在帮他,你知道吗强强?你去赶紧把你的兄弟叫回来,要不然就会闯下大祸的。”“不,我们非要给队长评个理不行。”说完她挣脱了梦茹的手,飞也似地往办公楼前跑去,梦茹背着出诊的药箱,也一边喊一边追了过去。
羽队长乘坐的吉普车刚转过门口的中心花坛,就看见刘晓强挂着枪在前面跑,梦茹背着药箱在后面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情形有些紧张,他叫司机把车停下。他下车后对刘晓强一声喊道:“站住。”奔跑中的刘晓强还没有弄清喊他的是谁,可这声音却让他不敢往前走半步,他像是使了定身法一样。他除了喘气,就连头都不敢左右的转。梦茹看见羽队长到来,被吓白的脸才有些血色。梦茹想给羽队长解释是怎么回事,可羽队长用手制止了,他要让刘晓强讲。
羽队长用严厉的目光看了刘晓强一眼,还没有问呢,刘晓强就自己说了。羽队长听明白后,让他到车场立正,他自己快步来到办公楼前,看到大家后,一脸严肃的命令道:“集合”。
被哨兵拦在门外的士兵们,已乱了方寸,硬冲也不行,撒腿又不甘心。看到刘晓强出了去,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是去找关系还是搬救兵,他们不得而知。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看到队长一脸怒气的走来,毫不留情的一声命令,大家都被严威给震住,只有捎无声气的,快动作的一横队在站在了羽队长的面前。
羽队长的口令一个接一个下达,士兵们随着口令,整齐划一的跑步来到了车场。口令过后,横平竖直的部队犹如一块砖似的定在那里。刘晓强站在部队的前面,自被羽队长发送到车场正正站住后,他就再未敢挪动一步。看到其余的同志被带到车场后,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脖子上挂着的两支冲锋枪,在太阳下闪闪的发光,和脸上的汗水交相互应着。
刘晓强的离去使大家都莫明奇妙,现在才看到他去干什么了。那些老兵,尤其是黑子看到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若不是队长来得及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呢!刘晓强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羽队长,羽队长平静了一阵自己的心情后,看也没看的说:“刘晓强”。“到。”“入列。”“是。”刘晓强归队后,羽队长用目光从每个同志的脸上扫过。每个同志的表情都是一致的。羽队长略略的思考了一下说:“弟兄们,你们这是在干啥呀?你们知道这种行为的严重后果吗?如果在旧军队的时候,这种集体围攻上级的行为是杀头的罪行,你们知道到不知道?你们有情绪有意见,这很正常,需要表达不能用这种方式。选出代表去和上级交换意见,而你们现在的行动,就和造反没有什么区别了。更严重的是还把武器也拿来了,我们手中的武器是用来保卫国家和人民的,不是用来对付上级和自己战友的。你们想一想,你的行为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尽管你们的动机是好的,没有什么恶意,可你们的行为,哪个领导见了不怕?那一级组织见了不担惊呢?我的弟兄们,你们这是把自己和我逼上绝路呀!军队最怕的就是聚众闹事。都是年青人,火气都旺,而且大家手中都有武器,稍有不慎就会火拼起来,那后果将是什么?大家一想就明白了。
爹妈把我们送到部队,是为了扛枪保卫祖国,保卫爹妈;我们没有倒在杀敌保国的战场上,而倒在了自家兄弟的枪口下,叫部队和组织如何给我们的爹妈交待?又如何面对我们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我们的生命那就轻的跟鸿毛一样,什么价值都没有了,有的只是耻辱和丢人。我们的父母又如何面对我们给他们带来的灾难?到哪时,我们已经要了父母的命了,他们怎么能再活下去?弟兄们,想一想你们的行为吧。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给大家讲些道理,你们也不要太自责。以后干什么都要冷静思考,不要盲目的乱来就行了。
至于给我处分的事,是我同意的。大家想一想,我们的二班长他还活着,他活得好好的,我们付出再大的代价都值。如果他死了,我们所有人的努力连个屁用都不顶。组织上对我的处分是为了挽救我,警告我,作事要有分寸。如果再不处分我,说不定我还会闯下天大的乱子的,大家说是不是?
刚来的时候,我下过刘晓强的枪,硬闯过办公室,这刘晓强最清楚。可组织上没有处分我,等于就是姑息养奸,以至于发展到闯医院,这些都是我的过失,怨不得别人。组织上如果再不处理,说不定我自己会把我自己给毁了。到那时,就是有神仙都帮不了我了。
现在组织上再帮我改正错误,这没有什么不对,我和你们应该感谢组织上对我的帮助和关怀才对。可现在却变成了什么了?大家想一想,是不是这么个理?一切事情想通了就好了。你们还有什么想法和要求,都对我说,我会给组织上传达你们的意见的,我绝不会贪污的。再不要像今天这样闹了,如果再闹,你们的后果我不知道,我的后果就是回家种地,这都是最好的,如果后果严重,说不定我连我爹妈都见不着了,大家明白了没有?”“明白了。”还没有把车辆恢复起来的,抓紧修理,今天必须完成,明天装车不能耽误,这是命令,解散。”
听到解散的口令后,同志们没有像以前那样,迅速的离去,而是心情沉重的围到队长的身边,向队长承认自己的错误。本来是一片帮队长的好心,现在却给队长又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有些同志干脆就失声痛哭了起来。
刚才队长讲话的时候,有些同志就默默的流泪,现在更是情不由已的表现了起来。队长把大家劝了几句后,大家都分头工作去了,只有黑子跟在羽队长的左右,想说点什么,可有张不开嘴。羽队长把他一看,他咧嘴一笑;羽队长不看,他就紧随其后。羽队长明白他想说什么,可他不想让他说。说了又怎样?不说又怎样?羽队长心里明镜似得。
黑子却非说不可,捅了这么大的搂子,总不能装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吧?他掏出了一根烟,讨好的给羽队长点上,刚要张嘴说,羽队长却说在了头里:“你跟前跟后的干啥?想吃奶我又没有的。不干工作去,还想造反呀?”黑子忏悔的心态被羽队长的调皮话给说的跑光了,剩下的就是抬杠了。说:“看把你能得,如果你有奶还能论到我吃?幸好没有,如果有的话,你就能到天上去了。给你说几句好话,你看你那个熊样,有啥了不起?”黑子一直在后面嘟喃,羽队长还是不停脚步的往前走。
得想个办法才行,看样子他是要到别的地方去,黑子突然面色一喜,想起了杀手锏,就紧跟了几步说:“哥们,咱们好长时间没喝一口了,你看晚上行不行?”这一招果真灵得很,羽队长一听就不往前走了,站住后说:“谁请客?”“当然你请客,你是官,我是兵,觉悟高的先来。”“拉倒吧,你说的喝一口,就应该你请客,又不是我说的,挨不起就别说。”“我是提个建议,散散心,解解乏。再说你不是又有人送你两箱子好酒吗?”“嘿,你小子可真是搜狗的鼻子尖,什么都瞒不住你呀?要不就石头、剪子、布、谁输谁请客,行不行?不行拉倒。”“行,谁怕谁呀,不出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着几只眼。”
两个人站好了位置,还要回避不让别的同志看到,就编袖子,抹胳膊的悄悄猜了起来。一出手黑子就输了,羽队长笑的跟孩子似的,转身就要走。黑子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说:“才猜了一下,你怎么就走?猜三二胜,你想耍赖呀?”“那你一开始咋不说清楚,谁赖谁呀?要是你先赢了,还有三二胜呀?我说你这个赖皮。说话不算数,这次了想好了,再不许赖,再耍赖我就不跟你玩了。”“行,行,行,一次定胜负,我就不信我还会输。”两个人又有拉开架势猜了起来。这一次又是黑子输了,气的黑子没话说,羽队长却乐坏了。用手拍着黑子的肩膀说:“命苦不要怨政府,你娃就认了吧,我还有事,不陪你玩了。”羽队长一边走,一边在偷着乐。就听见黑子在后面骂:“我倒是遇上驴了,不争气的臭手,我真想把你剁了。”羽队长笑的更凶了,还是往前走。黑子不明就里的问道:“你干啥去?我陪你一块去。“我去找消防队,不要你陪。”“你尽胡扯,又没着火,找哪门子消防队?再说也没听说有消防队呀?”羽队长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说:“我说你脑子进水了?快把自己都烧死了还不知道呀?别乱跑,就在车场里看着。尤其把你的徒弟看住了,那是个惹祸头。黑子一听,抱打不平的说:“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咋不知好歹?那娃为了你跑前跑后,为了你冲锋陷阵,你不当不领情,还说三道四。”“闭上你的乌鸦嘴,大难都临头了,还不知道死活,你真是个驴。你想想,枪声一响那是啥结果?我和你这会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吗?早关了禁闭了。还有赵群力,石宝瓶那些二杆兵,都不许离开车场,都给我看住了。”黑子不明白的说道:“你说的这些二杆子兵,都是我们最优秀的兵,每次在危难关头,都是他们冲锋在前,可从来没有退缩啊。我的徒弟我能看住,我一个立正,能让他站一天。你的徒弟我可没治,他还想收拾我哩。”羽队长侧头大声的喊道:“小赵,过来。”小赵快速的来到羽队长的面前,他还没张口呢,羽队长就一本正经的说:“从现在开始,不许离开车场半步,也不许离开三班长的视线。不用问为什么,这是命令,否则,我剥了你的皮。”小赵不理解的走了,黑子却不明白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军队,不是监狱。每个人都是有自由的,小心你娃再犯错误。”羽队长忧心忡忡的说:“这些兵太生猛,万一单独去找首长的麻烦,你说咋办?闯下祸又咋办?先把他们看住了再说。”说完他就迈开大步走了。楞在那里的黑子,怎么也想不到有那么严重吗?有什么火可以灭?哪里在着火?怎么自己就看不到呢?
羽队长路过食堂的时候,看到王管理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迎面就问道:“你们车队闹得怎么样了?你这不是找死吗?”羽队长一听,心里就猛得揪起,眼前就开始冒金花了,身体晃了晃差点没有载到。他定了定神说:“闹……闹什么?谁在闹?”“别装蒜了,全基地都在议论,难道你不知道?”羽队长已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想和王管理多说,就乘势说:“晚上喝一口,你去不去?”“去。还有谁?在什么地方?自从你走了,我是滴酒未沾呀,整天为你们担心?”“那就准备好,晚上老地方,太阳落山后见。”“哎……你把话说明白,谁请的客?还有谁?”“你是伙头军,你不请谁请?还有黑子。你说我们两谁请谁呀?也不能老是干喝,弄点下酒菜。去把,准备去吧。”
王管理一听这口气,像个军阀,就说到:“我把菜准备上可以,酒谁提呀?”羽队长骂到:“看你那小气样?你不是说最近滴酒未沾呀?那肯定有好酒存着呢,一块拿上就是了,还用得着问吗?本来是黑子拿的,刚才三二胜他输了。他条件不成,就别让他发愁了,你就一趟代劳算了。”王管理着急的说道:“你说得轻巧?食堂又不是我们家的,想咋办就能咋办吗?唉……我遇上你就没治了,我就犯一回自由主义,谁叫我爱你哩。哪菜我怎么弄出去?现在是夏天,穿的是单衣,要是冬天穿个大衣就行了。实在不行就剩罐头了,最近调来了一批好罐头,味道不错。”羽队长一听就说道:“打住,你别再提罐头,就是仙女肉的也别再说。再说我给你急,你也别去和我们一起喝酒了。”“不提就不提,别不让我去呀。咱们好不容易见一面,好好的喧一喧,至于这个下酒菜,就弄点别的好了。”羽队长无奈的说:“咸菜也行。”王管理也是无奈的说:“拉倒吧。我们一年四季吃咸菜,好不容易熬到不吃咸菜的时候了,还想吃?让人活不活了?别提咸菜,再提我也给你急。有黄瓜、萝卜,可不好拿呀?”“你军人的不是,战术的不懂。那么点事情都办不好,你怎么混的呀?我走了,还有事,晚上见,酒我拿。”羽队长边说边走,上了办公室的楼。
羽队长从司令部的楼里出来,一脸的秋风萧杀。西垂的太阳明亮刺眼,他就像霜打的的茄子,抬不起头也直不起腰,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基地是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除了一个地方可以收留他,其别的地方就没有他立足之地。
他用不着考虑太多,直径来到梦茹的医务室。一路上碰上黑子及众弟兄,也没有打招呼。进了医务室的门,看见梦茹正给一个战士打针,他也不吭声的坐在侯珍的椅子上,看着梦茹忙活。梦茹见羽队长进来,没给她打招呼,她也只是抬眼看了一下,也没吭声,忙活自己手中的工作。
打发走了病号后,梦如在水龙头上把手洗了,拿起毛巾擦手的空当,一看羽队长满脸的汗水往下滴,也不知道擦。头上的帽子有一圈也被汗水湿透,军装的领子上,两胳肢窝同样被汗水湿透。梦茹把眉头一皱,过来用擦手的毛巾给羽队长把脸上的汗水擦完后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出这么多汗?今天也不是太热呀?”梦茹关切的用手在羽队长的前额上一捂,又在自己的前额上一捂,又说道:“不发烧呀?怎么会出这么多的汗?你说到底怎么会事,我是医生,什么病都能治。你既然来了,肯定是相信我能治你的病,是不是?”羽队长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梦茹,轻轻地点了点头。
梦茹妩媚的一笑,已是羽队长似找到了靠山一样,心中失然了许多。梦茹转过去放下手中的毛巾,脱去白大褂,雪白的衬衫紧扎在裤腰里,玲珑的曲线展现无遗。那张动人的脸在齐肩黑发的衬托下,黑白分明,风情万种。她像一片叶子一样的飘到羽队长的跟前,拉起羽队长的双手,一使劲把他从候珍条楼上拉起来,顺势就是一个甜甜的吻。
羽队长心中有事,只是木纳的任梦茹亲吻,他也没有什么激情。梦茹把羽队长拉到自己的床边坐下,自己坐在椅子上,双手还握着羽队长的双手,补闪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表情微笑着说:“说吧,什么事?别害怕。多大的事,我和你一块扛。只要有我在,在这个地方没有人会为难你的。说,怎么回事?”羽队长一听这话,就像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紧张的心态顿时放松了许多。他用感激的语气,把刚才找首长的事给梦茹详细的说清楚。梦茹听后,轻轻的一笑说:“不要紧的,没什么大不了的,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了。他想要上纲上线,想往军区报,那是他的权力,你我都没有办法阻止。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堂堂的面对,害怕退缩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说是不是?我给刘伯伯通个电话,把事情说清楚不就行了?你们真的没有造反,也没有围攻那一个人,只是和哨兵发生了些冲突,况且也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呀?一切以事实为依据,并不是那一个人想怎么编造就怎么编造的,对不对?别担心,唵,我会替你摆平的。
我到觉得你非常的了不起,你的那帮弟兄对你那么的好,让我都有些嫉妒。你说说,你说怎么带兵的?让我学一学,以后我再带你这个‘兵’”羽队长谦虚的说:“我哪有你说的哪种带兵能力,我只是跟这帮弟兄瞎混,就像一家一样,同吃同住同劳动。他们每个人在我的心重千斤,它们的喜怒哀乐,就是我的喜怒哀乐。同样,我的一切也就是他们的一切。可这次这帮臭小子把我可害苦了,首长说我这是在搞独立王国。我的部队只听我的,不听别人的,是典型的什么来者,他给我安了个帽子,我倒给忘了。
我就说,我的部队要是不听我的,我这个队长可怎么当?那沙漠,那雪域,那戈壁,还有狼群;如果都不听我的,那一趟我们是都有去无回呀。一个最基层的军事指挥官,如果和自己的部队不能团结的像一块铁,能打胜仗吗?可首长他不这样认为。他只是一味的说这次事件的性质,要是提到政治的角度上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就是我想回家种地都没有机会了。”梦茹婉儿的一笑说:“你种地的机会还是有的。我们俩也学一回天仙配,你耕田来我织布,你挑水来我浇园,那多好呀。别怕,没关系的,听我的没错。他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你没有造成后果,谁都把你没办法。是党指挥枪,不是那个人说了算。还是说说你怎么带兵的吧,说点高兴的,别烦恼。唵。我会陪着你的。”羽队长苦笑了一下,口无遮挡了的说:“别烦了,老婆,人家心里难受着呢。”梦茹一听脸红心跳,就急急的追问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羽队长模棱两可的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说什么呀?有什么不对吗?你别胡思乱想。”
“不对,我明明听到一个词,那是我最想听的。不行,你再说一遍,你不要不承认。”
“说什么说,我都忘了,还怎么说?你说我说的是什么?你说出来,我就再给你说一遍。”梦茹羞红了的桃花面,加上娇柔,更是一朵五彩的云。羽队长用手捧起来贴在自己的脸上说:“明明听明白了,还装的没听到,你可真可爱,别闹了好不好?”
“不好,人家就是没有听清楚嘛,让你再说一遍,你都啥不得说,真小气。”
“不是我小气,确实忘了说什么了,要不你提醒我一下?”
“不,我就不说,你不说拉倒。”梦茹撒娇的抱住羽队长的脖子,又蹦又跳。可羽队长若有所思的说:“刚才的谈话中隐约的感觉到另外一层不可明状的感受,意思是说,我们完成了几趟任务,骄傲的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他要把翘到天上的尾巴给绞掉。像是有意的给我们过不去,抓住这件事不放,我感到很寒心。我带领兄弟们拼死拼活的干,我要让他们人人立功受奖,将来复员了,好找个养家糊口的工作。可现在看来,所有的付出,就因为这一丁点的差错而付之东流了。你说叫人痛心不痛心?
唉……也不能全怪他们,也怪我。把他们从新兵开始就培养成了一手货,除了我别人都不尿。有时候觉得很欣慰,可现在看来这问题可大了。我一直想当一个周亚夫一样的将军,就是皇上来了,我的部队也只能听我的,而不听皇上的。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幼稚呀。”梦茹兴奋地说:“不幼稚,一点都不幼稚。就凭你知道周亚夫,你就能当将军。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一个军人没有点追求,还当什么当?至于能不能当上将军,那是以后的事,可现在好好的努力才是真的。你不要有过多的顾虑,把你的本职工作干好就行。至于其别的事,也是别人的事,你想管也管不了,何必多费心机呢?随他去吧。还像以前一样,潇洒一点,你是我的白马王子,也是最勇敢的人,一切都会过去的。今晚到我那里来,我给你做好菜吃,陪你喝酒,好不好?开心一点。”羽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谁胜谁负出,天知晓。我听你的,随它去,爱怎么办怎么办。天下事了有未了,何妨不了了之,你说是不是?日出东方落西山,喜也一天,悲也一天。遇事不钻牛角尖,心也舒坦,人也舒坦。大丈夫能屈能伸,只是我今晚不能到你那里去。”梦茹不悦的说:“为什么?还有人请你吗?”“就是,我和几个死党老乡也该团聚喝一场酒了,忙的把他们都忘了。后天出发,明天我到你那里,好不好?傻丫头。”梦茹关切的问道:“又是干喝吗?那不把胃烧坏了?你把他们都叫到我家里来,我弄几样下酒菜,不是更好吗?”羽队长搂住梦茹的腰说:“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到你家去喝酒。你家虽说不是龙潭虎穴,也是基地每个军人心中的圣地,谁敢到那里去放肆?即使去了,和关禁闭没什么区别。我们喝醉了胡说八道,也是一种宣泄,更不想让别人看到我们的狼狈。下酒的咸菜还是有的,就很不错了。”梦茹听的心里酸酸的,隐忍着说:“好,我听你的。你的死党你的兵,都比我重要,不过看你对他们能那样,以后对我也肯定错不了,你说是不是?”“你就别酸了,还没个够呀?等有一天,我的一切会属于你的,这总行了吧?我走了,不许哭,明天见。”梦茹笑盈盈的把羽队长送出门,真的没哭。可转过身来的时候,拿起手却在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