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不了,没什么大不了。夏紫冬拍了拍上下起伏的胸|口,安慰自己。
她慢吞吞的来到黑衣男子跟前,瞪着他道:“喂,我上哪辆马?”
面具后那张俊美的脸浮现出一抹笑意,眼里的柔情一闪而过,仿佛只是在逢场作戏一般,淡定的收放自如。在别人眼里,才不会被观察出有什么异样。
他低头,凝视着比他矮了一大截的夏紫冬,此刻,她正气鼓鼓地叉着腰,白皙的小脸还布满着伤痕留下的淡淡的印子,历历可数,再加上他刚才用力捏出红印子来的小下巴,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滑稽。
他好看的唇瓣不由自主的弯起了一个漂亮完美的弧线,忍俊不禁。
“看什么看?”夏紫冬不自然地转动着眼珠子,两只垂在裙边的纤细的小手渐渐握紧了拳头,整个人透露出几分坚定和不屈不挠,那股劲儿,不由得让人想要钦佩。
“你,名字?”
夏紫冬抬了抬眼。虽然不知这面具背后会有怎样一番景象,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或许也不是那么的坏。
她清了清嗓子,尴尬的揉了揉脸,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淡淡的回答道:“夏紫冬。”
“嗯,挺好听的。”马上的男人说着。明明是冷酷的话语,在所有的侍卫看来却是千年一遇的奇观。因为平日里不闻不问的皇子殿下,居然对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大声称赞,这真是寥寥无几、屈指可数的场面。
蔫儿看得愣了神儿。原本砰砰直跳的心,也缓缓的平静了不少。她抽了抽鼻子,微微一笑。
小小姐,蔫儿放心了,你去吧,去吧……
“……”夏紫冬抿了抿嘴唇,脸红得跟个刚熟透的西红柿。她突然好恨自己脸皮为什么不多厚一层,这么薄,人家都看出来了!
不对不对……夏紫冬摇了摇头,重点错了啊大姐,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矜持啊!
夏紫冬摸了摸鼻子,见他没有再说什么话,大胆地说:“嗯……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马上的那个男人顿了顿,继而转头望着自己,抿唇,眯了眯眼睛。
空气似乎又凝固了一般,只有彼此呼吸的声音。夏紫冬不用掀他面具都知道,那张臭的不要不要的脸一定是一副极不情愿的表情。
譬如说“本王凭什么告诉你”“本座不告诉你你奈我何来呀互相伤害呀”之类的。
她抚了抚额头。知人知面不知心。先别被他的表面给迷惑了啊喂!
话说来也奇怪。夏紫冬还没见着他的正脸呢,却表现的超级熟悉别人一样,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人家。她就是那种无心无肺,又自来熟的人。怪不得妈妈要常告诫她,说:“你呀,这么单纯一丫头,小心被人骗了!”每每那时,她总是嫌妈妈太罗嗦,太罗嗦,不满的反驳道:“我都这么大一姑娘了,能被骗走吗?棒棒糖巧克力神马的都是浮云好吗!?”
想起家乡的亲人们,夏紫冬觉得上下眼皮又打起了架,紧接着鼻子一酸,险些要哭出来。
“……”这一幕幕完好地映在黑衣男子深邃幽深的眸子里,他紧抿着嘴唇,悄无声息。眼里似乎有一种名为“怜悯”的东西,闪烁了些许时间。半晌,他薄唇轻启,缓缓的吐出几个字:“聂芷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