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四起身向房门而行,动作不急不缓。
陈廷安说道:“四儿,你还是别动了,一身的伤,帮不上什么忙,而且外边很乱,自有宁掌柜他们处理。”
宁四闻言淡淡一笑回道:“没事的,正因为乱才要出去,至少目前不危险。人多势杂,有心思的也不便直接出手,谁知道其他人是上前帮你还是在背后下手。再说这些家族在陈国都是有头面的人,总要有个理由才能动手。只能根据现场形势想法分化他们,制造平衡的机会。要是真的只剩一到两家势力的时候那才危险,他们可以不管不顾打劫了。
“既然你形势你都说了,你出去也没用啊,莫不如等着,”陈廷安松口气说道。
“出去看看情况,希望各方势力能保持个平衡,能拖多久算多久,不能让他们达成什么协议,那样的话我们都等不到明天,目前的形势比在宣宁谷道还危险,毕竟我们实力太弱。“
宁四走出房门。此时客栈已经不是刚才那样冷清安静了,三层楼占满了人。自从前天看是很多住店客家发现气氛不对已转投镇上一些下客栈了,即便剩下没走的也基本上躲在房间内没动,站出来多是各家族的人和偶尔几个看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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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是风雨楼七曜中的“水曜”。”三楼传来宁家思科道掌柜李德隆的声音。
宁莒看着“水曜”以及其身边掉落的玉简眯起了眼睛。
众人望着跌落在酒肆中间的“水曜”起了一片喧杂。
宁四看了圈众人后对陈廷安问道:“那批人是谁家的人?说罢微抬起下颚向二楼一侧示意了一下。
陈廷安从门内探出头来看了一眼说道:“是拓跋家的人,宁掌柜说明面上他家来了四个人,一个“意境”、一个“气劲”、两个“力劲”的高手。其他家族在客栈里的人手也差不多如此。”
宁四点点头没有说话,又看了眼拓跋家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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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白衣身影自三层飘身落下,抽检刺向趟于地上的“水曜”。三楼一人见状高声喝道:“慢。”
剑势骤停
“剑七”抬头望向三楼,目光异常凌厉。
“七兄不要误会,林某不是要阻拦七兄为“剑一”兄报仇,而是希望七兄剑下留个活口,看看能否问出是谁在后面操纵他们的。”林二公子自三层闪出身影苦笑道。
“剑七”转头看了眼“水曜”,停顿的剑尖点在“水曜“的咽喉之上微微的抖动着。
“谁来问?要不宁掌柜交给你吧,留口气就行。”“剑七”对宁莒说道。
不妥!”林二公子、戊龙余渊和吴家人同时喝到。随后一阵沉默。
宁四眼光流动随后笑了。
陈廷安小声问道:“四儿,他们为什么不让宁掌柜问?风雨楼和我们是死敌,我们最公正啊!”
“正因为我们最公正才不让我们去问。无论我们审出谁家主使其他家族都会认为是真的。再说“水曜”是在宁掌柜房中跌出来的,谁也没看到之前情况,万一他与宁家有联系达成某种协议那?随便指出那家,这家都是众人公敌。他们不敢赌,所以才不让宁掌柜去盘问。”
陈廷安一撇嘴:“道道真多,都是弯弯肠子,连你也是。”
宁四哈哈一笑。
吴家中一人向前走了两步冲楼上楼下分别一拱手说道:“在下是吴家的吴迪,方才说话请宁掌柜不要在意,在下的意思是风雨楼给宁家带来太多的伤害,在下怕宁掌柜万一一时失控,弄死了这厮得不到大家想要的结果。莫不如交给其他人就在此地盘问给宁家也给其他人一个交代。”
宁莒也是一拱手道:“这不合适吧,再说吴兄的意思人交给那位哪?”
这时宁四朗声说道:“宁掌柜,吴兄说的甚有道理,不如交予他人罢,在下一直听闻拓跋家皆是英雄盖世,且与外人结交甚少,我想应甚为公正。再说风雨楼在陈王那下了剿杀令,若是拓跋家能盘问出什么消息也是大功一件啊。大家意下如何?”
众人一阵喧哗,拓跋家一片沉默。
林二公子哈哈一笑对山叔说道:“此子有趣。”
拓跋赫沉默一下说道:“宁家一个小小的下人,此等事情没有你插嘴的份。”
宁莒沉吟一下看了眼宁四接道:“小四的话就代表了我们的意见,不知大家的意见如何。”
“可。”“剑七”道
“甚好。”林二公子笑道
“好吧”吴迪皱眉道
余渊道:“没意见。哼,宁掌柜此事一了就该算算宁家与余家的账了。”
宁阙回道:“随时奉陪。”
拓跋赫望向宁四一眼,满是恶狠。
宁四无所谓的回望着拓跋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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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廷安伸手扯了下宁四的衣服问道:“为啥选拓跋家。我见他望你的眼神可不善。”
宁四回头看了下陈廷安,探手把他从屋内拉了出来。
“躲在屋内作甚,真的动手躲在屋内结果也是一样的。
陈廷安讪讪一笑。
“方才“水曜”落地时候我见其他人大多是惊奇的表情,但惟独拓跋家人露出的是诧异表情,虽然相似但却不同。由此猜测一下是否拓跋家的人认识“水曜”那,真是如此思科道风雨楼截杀是否与拓跋家有牵连哪,而“水曜”在此动手没有知会拓跋家,所以拓跋家的人才很诧异。反正都是猜测就顺水推舟交给拓跋家盘问,真相是不是这样不重要了,水搅浑就行。”
陈廷安退离宁四一步说道:“真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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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赫此时已经占到了“水曜”面前
“有什么最好自己说出了,免得大家麻烦你也痛苦。”
“水曜”恶毒的看了眼众人,仰起头说道:“都装什么正人君子,无非是都是想抢夺宁家的东西。满口的正义道德,。就算我说出什么你们相信吗。只怪我贪心,自行夜探失手。日后自会有人替我报仇,要下手就快点。”
拓跋赫沉默一下伸手抓住“水曜”肩膀一拉一拧。“水曜”一声痛呼,整个臂膀塌软下来。
“这次是谁找的你们?”拓跋赫沉声问道。
“水曜”不语,眼神与拓跋赫对视一下后,突然身形自地面蹿起一拳打向拓跋赫的面门。拓跋赫右臂一旋隔住“水曜”的拳头,以“气劲”炸开了“水曜”的臂膀后顺势一掌打在了“水曜”的胸口。
“呵……呵呵。”“水曜”喷口血后对着拓跋赫呵呵一笑,身形栽倒在地。
拓跋赫看着“水曜”的尸体沉默不语。
“啪啪啪”林二公子拍手说道:“不错,拓跋兄果然名不虚传,功夫真好。”
吴迪叹道:“哎!”
“和风雨楼结仇喽。”辛虎余鹏幸灾乐祸笑道。余渊反倒拧眉没有说话。
“剑七”眯着眼看着拓跋赫。
宁莒问道:“算是灭口吗?。”
宁四笑着对陈廷安道:“无论是不是拓跋家。现在都是了,要么直接撕破脸成为大家公敌,要么帮宁家过关洗脱嫌疑。”
陈廷安看这宁四没有说话,只是又退离了宁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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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赫现在也说不清自己什么思绪。被宁家的那小子一句话圈到了局中。拓跋家是与风雨楼有牵连,而且“水曜”的举动事先并未知会拓跋家。“水曜”的失手被擒让拓跋赫措手不及也辨不清局势产生了什么变化。谈论审问“水曜”的事情时拓跋赫未参与。无论那家去审问即便是宁家去也无妨。“水曜”招出其他家族最好,即便是“水曜”招出和拓跋家的牵连,拓跋赫也可以否认辩称是其他家族设局。拓跋家与其他的家族的关系本已经到了就差撕破脸皮的地步,道理说的过去就行至少大义不失不会遭到明面上的围攻。但若拓跋家自去审问“水曜”,无论“水曜”招出那家都会遭至不信任会再审。而“水曜“的擅自行动使得拓跋赫感觉局势变化很危险,万一“水曜”说出拓跋家必立即遭到围攻,还好“水曜”怀了死志拓跋赫顺势打死了“水曜”。本是拓跋家在明风雨楼在暗两家联手的实力不弱于其他势力。现在风雨楼失控了拓跋家只能选择与宁家一路摆脱嫌疑了。
拓跋赫对宁莒一拱手道:‘宁掌柜,情急之下在下一时失手,拓跋家自会给宁家一个交代,自现在起拓跋家会随宁掌柜等一路返回德广道。”
宁莒闻言眉头一展又看了眼宁四后对拓跋赫也是一拱手道:“有劳了。”
宁四看着二人长长的吐了口气。
陈廷安在旁道:“原来你也怕啊,本以为你无所畏惧那。”
宁四说道:“是人都怕死,只是区别在于面对的态度和反应。”
这时余渊思索下后对宁莒说道:“宁掌柜我们的账该算算了,你宁家强闯我余家韶关隘口,害我余家余道、余雷等十七条性命并放言道我余家欲夺你宁家宝物。应当给个说法交出凶手并向我余家致歉。”
韶关道掌柜宁阙喝道:“满口胡言,你余家聚众于韶关隘口,要强夺我家货物,且不顾各家族情面直接动手伤人,害我宁家众人性命。理应给我宁家说法。”
余渊冷笑道:“夺你货物,我们余家也传承数百年,什么物件没有,会去贪图尔等物件,真是可笑,宁掌柜你展示下什么物件值得我余家去明抢。”
吴迪接到:“宁掌柜,我们六族自建国以来都是同枝连脉,不可因小事起了龌蹉伤了百年和气。既然大家会聚于我吴家之地。我吴家愿做个调解。从道理来讲余家也是大家,不会去贪图什么物件坏了这百年局面。若是真有什么让人动心的宝物也请宁掌柜展示一下,也便大家看看做个评定。”
吴迪说罢看了余渊一眼,两家在无声中结了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