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此失控的他,有有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儿,“或许一年前我们的认识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现在错误也犯了,现实也看清了,梦也该醒了。所以这个错误,我们就不该让它再继续延续下去了,最好的结局,就是我们和平分手,从今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
“请神容易送神难,何有有,你以为你这么简单就能把我打发走吗?”
“那你到底想怎样?”对于他这样的死缠烂打,有有是真的怒了,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
“我说过,你别想摆脱我,现在你就乖乖跟我回家,这件事我可以当从没发生过,以后我还是会跟以前一样爱你。”
“哼!做梦!”有有说完就直接甩手而去。
白宇旸却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的拽住了她的手,“我刚刚的话你没听见吗?非逼我用特殊手段是不是?”
有有突然回过头来笑看着他,用轻柔却满含威胁的语气说道:“白宇旸,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是再纠缠我,我就将我们交往的所有的事情,全部捅到你老婆面前,捅到你老爸面前,甚至捅到全国人民面前,到时候,你的名声,可就全臭了,那样的结果,不知道是不是你能承担的了得呢?”
白宇旸听得脸色一变,“你在威胁我?”说着他手上的力气骤然增大,捏得有有皱起了眉。
“我只是在好心提醒你,不过既然你当它是威胁,那它就是咯。”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儿火。”
“知道,但我不可能玩儿火****。”
“你应该清楚,我是一个讨厌受人威胁的人。”白宇旸说完就突然阴森地笑了起来,在有有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突然一拳砸在了她的小腹上,疼得有有立马捂住自己的小腹蹲了下去。
虽然疼得她冒冷汗,可她眼里却满是倔强,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白宇旸,“你敢打我?”
“我向来不打女人,但是,这是你自找的,因为我讨厌威胁。”
“我杀了你!”有有愤怒的站起来,就要往白宇旸冲去。
可白宇旸早就有了准备,而且他从小就练过功夫,所以有有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见他一把将有有按在墙上,一只手死死地按住她,另一只手就不断的往她身上招呼着。
打了一会儿,他才收了手,这下有有没了支撑,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上,白宇旸见此还不解气,又踹了她几脚,“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将这件事捅出去,我保证你的日子一定会过得‘无比精彩’,你要不信,大可以试试。”说完他就上了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只剩下浑身是伤的有有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凄凉的笑了起来,可越笑,她眼里的泪水就越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在这个夜色中,显得越发悲凉了。
听完了有有的回忆,沈烬沉和扰扰都沉默了,整个病房里都静悄悄的,似乎掉下一根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就这样沉寂了一会儿,沈烬沉突然开口了,“这个案子,我接了。”扰扰这才抬起头看向他,然后眼里是止不住的欣喜,倒是有有,一脸的平静,他会有这样的答案,似乎早在意料之中。
见她们都不说话,沈烬沉继续说道:“只是这个案子,最多就定他一个故意伤害罪,而且还是轻伤,所以如果你想让他付出多惨痛的代价,那不现实。”
“没关系,定罪这个问题我没放在心上。其实先前我想的是以牙还牙,想着等我伤好了后,找人好好地教训白宇旸一顿,打得他终生生活不能自理,但现在想起来,扰扰说的话似乎是对的,我如果这样做了,那就得把我自己搭进去,太不划算了,但如果是走法律道路,那么就算这件事不能让他得到多大的惩罚,但是我想,只要这件事曝光出来,那么他的名声,也就算是彻底被我给搞臭了,他这么一个爱面子的人,名声都臭了,我想,他肯定会无比的痛苦。”想到到时候他会犹如一个过街老鼠一样,受到万民唾弃,有有的心里就止不住的爽起来。
“嗯嗯嗯,有有,你能这样想,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想到她已经想通了,扰扰十分的开心。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关于这个案子,我得回去好好整理一下,如果弄好了,我会联系你们的。”沈烬沉站起身来说道。
扰扰赶忙站起来,“那就麻烦沈律师了。”
“不用。”沈烬沉说完貌似随意的往那桌山的君子兰瞟了一眼,然后就往外面走去。
扰扰连忙追了上去,“沈律师,我送你。”
出了医院,沈烬沉正要开车门,他突然问道:“你也喜欢君子兰?”
“啊?”被他这么突然一问,扰扰的脑子还有点跟上来,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哦,是啊,很喜欢呢。”
挠了挠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哎等等,也?难道沈律师也喜欢君子兰?”
“嗯。”
“为什么?”
“没理由,就是喜欢。”
“呃……好吧,你开心就好。”扰扰窘了,在心里不断地腹诽着,沈律师啊沈律师,就算你有颜有钱有技术,但也不能这么任性啊。
沈烬沉看了她一眼,然后就上了车,扰扰这时突然开口说道:“沈律师,关于这个案子的费用……”
“我不收你们一分钱。“还没等她说完,沈烬沉就打断了她。
扰扰不明白了,“为什么?”
“我高兴。”
“呃……”扰扰竟然无言以对了,于是只能眼看着他的车子扬长而去。
往倒车镜里看了看,就看到扰扰的身影里自己越来越越,直到看不见。沈烬沉轻轻扬起了嘴角,白宇旸,市长大公子,他早就想跟他打交道了,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好的机会,他还得感谢她们呢,又怎么会收她们的费用呢。
目送着沈烬沉的车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扰扰这才转身走进了医院,回到有有的病房,走到她床前就发现她紧闭着双眼,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于是扰扰就蹑手蹑脚的准备离开,生怕吵到了她。可她刚没走几步,有有的声音就蓦地响了起来,“你说,情感是不是也会遗传啊?”
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得不轻,扰扰立马一个激灵,迅速转过身后,不断用手顺着自己的胸口,“哎哟我的天,原来是你啊,你这突然出声儿可真是吓死我了。”
没听到她回话,扰扰这才看向她,这一看就见她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一张脸上看不出表情,于是她立马就想到了之前她所说的那些事,再细细想了想她的话,然后开口说道:“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人也没必要活在过去,这样起码会好过些。”
“我也想,可惜,我忘不了,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么大的耻辱,或许我终其一生都无法放下,更洗不掉。”说到这里,她闭了一下眼睛,但很快又睁开了,“她曾经也是一个小三儿,那时候的她年轻、漂亮,可是却瞎了眼,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呵呵……现在想起来,我现在经历的,都是她曾经经历过的,我竟然走了她走过的老路,步了她的后尘,你说,我如今的遭遇,是不是都是她遗传给我的呢?”
对于她的这番自嘲,扰扰沉默了,她当然知道她所说的“她”是谁,因为从小她就听镇上的人说,当年有有的妈妈何婷秀是只身一人来到了她们的小镇的。那时候她挺着一个大肚子,身边却没个照料的人,在后来大家才知道她是因为未婚先孕,不仅被孩子的父亲甩弃,还被自己的父亲给赶了出来,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对此,她遭了人们不少的白眼儿,就连有有的童年,也受到了很多的欺负。
突然,有有嘲讽的扬起了嘴角,“不过我没有她那么蠢,明知他是一个负心汉,却还将自己的身心全都交出,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甚至在被他甩弃后,还不顾众人白眼儿生下了一个野种,并且含辛茹苦的将她拉扯大,你说,这样的她,是不是很蠢?”
“有有,阿姨她……”
“哼,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又要替她说话。事隔多年,她竟然对他还不死心,还将他们两人的合照保存得完好无缺,这就可以看出来她是自甘下贱咯。虽然我跟她都是被小三儿的,可我不会跟她一样,在知道真相后还对那负心汉死心塌地,我会报复他,狠狠地报复!就像上诉他一样,我要把他的名声搞臭,越臭越好,最好是让他成为千人指责万人唾骂的过街老鼠我才甘心哪。”说到最后,有有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满脸狠厉。
对此,扰扰不再开口,因为她知道她越说,有有的情绪就会更糟,还不如让她在那儿自言自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