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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下手要快准狠(2)

不过令宋芊芊奇怪的是,虽然她的身体被纪景深折磨得疲惫不堪,心里却甜甜的。一想起夏蓝说的话,想起纪景深暗中默默的相助,她恍然发觉之前安紫静说的那番话,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罢了。

可是为什么,如今她的脑子里都是纪景深的影子呢……

林凌的自动退出让大家大吃一惊,不过既然是她自愿的,也没人有异议。其实,之前确实有不少人看好林凌,但宋芊芊后来带给他们的惊艳并不低于林凌。纪景深大力推荐的新人,谣言止于实力。

之后的拍摄,宋芊芊也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特别卖力。明澈发现宋芊芊和别人不同,不会令自己发病之后,两人配合更默契,广告拍得可谓一帆风顺,无论制片人还是投资商都颇为满意。

某人发现自己已一夜成名,是她蓬头垢面地在街上乱逛的时候,几个女孩子突然如疯了一般追着她要签名,她被吓得魂飞魄散,撒腿就逃。

那时,大街小巷的中央屏幕上都放着她和明澈的广告。广告里的女孩子眉眼明亮,笑起来有阳光落下的错觉。这股清新亮丽的气质,很快便让宋芊芊登上了娱乐报纸的头版头条。更多的媒体开始关注这个名字,关注她与明澈、纪景深之间的关系。

一周后,广告的庆功会在市内有名的五星级酒店举行。根据庆功会的流程,之前会安排一个短暂的记者采访。这样盛大的场合,宋芊芊是第一次亲身体验。她坐在后台化妆室,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种丑小鸭变成公主的错觉。双手不自觉地捏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肉,然后嗷嗷地叫了起来。

“不是梦,竟是真的!”宋芊芊看到镜中自己那张因为疼痛而扭曲的小脸,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

“噗——”身后一道男音也跟着笑出了声。

她回身,见明澈靠在一边,笑得眉眼弯弯:“大妈,你要不要这么夸张,这只是小场合而已,你能Hold住吗?”这种质疑语气带着嘲笑,宋芊芊不满地反驳他:“对你只是小场合,我可是生平第一次啊,真有种做梦的感觉,感觉紧张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明澈嘴角含笑,走过去温柔地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感觉到她掌心的潮湿,眸中笑意更浓。

“哇,看来你那怪毛病真的好了呢!”如今眼前这牵着女生的手都不害怕的人儿,和初遇时神色慌张的他判若两人。

“我也不知好没好,但是对其他女人,我还是觉得讨厌,只能说你是特别的。”

特别的!这话怎么听着像在告白,宋芊芊忍不住给了眼前那小子一个栗暴:“臭小子,你可别打姐姐的主意,姐姐不搞姐弟恋的。”这样一副决绝残忍的样子倒让明澈有点儿伤心。

“大妈啊,真是抱歉呢,你想太多了,你不是我的菜!”

“真的?”宋芊芊一双琉璃般的双眸怀疑地看着他。

他坚定地点头,认真地说:“我所说的特别,是觉得和你在一起有一种和亲人在一起的感觉,不排斥反而很亲切。”这话说得宋芊芊心花怒放。她朝他灿烂一笑,亲人的感觉吗?其实她也是这种感觉呢。

突然有人进来通报记者会要开始了。宋芊芊猛然一惊,又开始忍不住紧张了。

“怕什么,有小弟罩着你!”这话如同暖流流入宋芊芊的心田,她起身挽上身边少年还不算太厚实的臂弯,给自己打了打气:“走吧,不带怕的。”

这一路互相扶持,无论前方多么艰难险阻,真的都不会害怕。

话是这么说,但是一到台上,无数的闪光灯聚焦在宋芊芊身上,她差点儿就紧张得同手同脚走路了,幸好明澈扶着,又走在里边。明澈觉得丢脸,但是如今这两人俨然在一条船上了,他只能硬撑着,嘴角露出僵硬的笑容朝台下挥手,嘴里轻声嘟囔着:“微笑,微笑,自然一点儿。宋芊芊,你能不能有点儿骨气,别低头啊!”

宋芊芊咬牙抬头,嘴角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别说笑了,她根本就连最基本的走路都不会了。

两人入座后,纪景深才如同大牌明星一般入场,剪裁良好的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俊朗挺拔,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朝着台下的记者微笑,浑身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喂,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一边的明澈忍不住吐槽宋芊芊,她这才回神,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关键时刻,心神荡漾是不专业的行为,作为一个专业的演员,她一定要有高素质。

她挺了挺自己的小腰杆,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台下有心的记者捕捉到。

在主持人介绍此广告的拍摄人员之后,便到了记者提问的环节。宋芊芊没有什么经纪人,这种场面也是初来乍到,昨晚和钱莱看了一晚的视频,想学点那些大牌明星面对记者的尖锐问题时的作答技巧。最后觉得,如何不生硬地转移记者的问题最重要,钱莱却和她说不要脸最重要。

任何场合,任何时刻,只要你比记者更不要脸,那么你就赢了。她真的要这么做吗?宋芊芊浑然不知的时候,记者的问题已经来了。

“宋小姐您好,我是《大嘴报》的记者,据我所知,宋小姐虽然是戏剧学院毕业,但是之前并没有接过什么剧本,这一次是什么原因让您有了这次演出的机会呢?”

宋芊芊心里腹诽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着正装的女记者,没事硬要揭她老底。没有多想什么,秉着不要脸就赢的原则,宋芊芊接过话筒便说:“是的,其实我毕业后也是有表演经历的,只是我演的都是一些小角色,也就是你们知道的跑龙套。我觉得跑龙套并不丢脸,哪个大牌不是从跑龙套开始的呢?至于你说我是怎么获得这次演出机会的,你们是不是很想八卦我和纪景深之间的关系?当然不是媒体报纸上写的那样,我们以前就认识算是校友,这次他力荐我,这样的知遇之恩我很感激,仅此而已。”

这样脸不红气不喘的一番说辞,让全场静默,别说台下看好戏的记者们感到惊讶,就连宋芊芊都有点儿佩服自己。纪景深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按她刚才上台的表现,他原以为她说话都会忍不住打战,倒是他小看了她。

刚才的那个女记者有些誓不罢休,看向纪景深,又不甘心地问:“纪导当初怎么会想到力荐宋小姐呢?”

接过话筒,纪景深不慌不忙地起身,沉思了一会儿,看着台下的人道:“我觉得她很好,很适合这部片的女主角,就是这样。”

简洁有力,有着王者一般不容反驳的震撼力。

我觉得她很好。

这几个字竟让宋芊芊忍不住红了脸,为了掩盖这份内心的悸动,她喝了好多水。

之后记者都把话题转移到了这部广告的男女主角身上,宋芊芊也游刃有余地糊弄了过去。但是这记者会显然比她想象的时间要长,之前喝了太多水,悲剧地导致了她内急。

两人视线相撞,纪景深看着她左摇右晃,坐立不安,好看的眉宇紧皱起来。被他这么盯着,宋芊芊觉得很丢脸,心虚地移开视线,想找些别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冗长的记者会还在继续,纪景深突然唤来了主持人,不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之后主持人便宣布记者会结束了。

下台后,宋芊芊忍不住冲向厕所,内急解决之后,她哼着小曲走了出来,竟发现纪景深候在了厕所门口。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你啊?”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刚才喝了那么多水,一定很内急吧?”他唇边浮起一抹邪邪的笑容,既迷人又可恨。

他这么一说,她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内急,所以才会叫主持人结束记者会。现在她真不知该感谢他还是该恨他,为什么每次她狼狈的样子都会被他看见呢。

她内心挣扎着,小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

今天的宋芊芊着了一身紫色的晚礼服,这晚礼服虽然款式简洁,但还是衬托了她凹凸有致的身线。也许是平时不施粉黛的关系吧,只是这样淡淡的粉妆都会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移不开视线。

她似乎有些懊恼,额前一缕调皮的发丝垂下,她都没有发现。纪景深走近,帮她整理额前的发丝,眉梢眼角间竟满是宠溺。

“给我消停一会儿,等会儿还有庆功会,别给我乱跑,听到没有。”他从未用过如此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宋芊芊诧异地看着他,朝他眨了眨眸子,配合地点了点头。

那难得的温柔让她魔怔了,整个人犹如坠入云端,有些晕晕乎乎。明澈见某人双颊红红,还以为她发烧了。

庆功会上,宋芊芊看到了安紫静。经过这几次的较量,宋芊芊觉得安紫静就是“优雅做作”的代名词。像这种衣香鬓影的场合,她依旧笑得明艳动人,辗转在人群间,说着客套的话语。在交际这方面,她根本无法与安紫静相比,她不习惯这种人多的场合,那些虚伪的交谈与笑容,会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

宋芊芊远离了人群,疯狂地把桌上的美酒佳肴扫荡了一遍,一个人躲在偏僻的角落里大快朵颐。当然,她还不忘打电话给自己的损友钱莱,分享今天的记者会自己有多么风光。

“今天姐姐我面对上百个记者脸不红心不跳,人往那边一坐,全场寂静!你有没有觉得我特别厉害?”宋芊芊夸大其词地吹捧着自己,原本以为钱莱也会夸她两句,事实却往往出乎意料。

“你就吹吧你,你和明澈上台的时候,你那张僵硬的脸,还有那同手同脚的走路姿势,我都不好意思和邻居说我认识你!”

“你瞎说什么啊……哎,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同手同脚走路啦?”

“今天记者会是直播啊,你不会不知道吧?”

直播?怎么可能,她怎么会不知道!宋芊芊一激动对着话筒就吼了一句:“你放屁!”

这话中气十足,音量超过了现场舒缓的舞曲,刹那间,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朝声源处望了过去。

宋芊芊发现自己成了焦点,小身板颤了颤。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说完,她还忍不住呵呵傻笑了几声。

会场内又恢复了刚才的一派和谐。她早就没了心思和钱莱胡侃,挂了电话,神情哀怨。今天的记者会竟然是直播,这回真是丢脸丢大了。她懊悔不已的同时,发现安紫静和纪景深不知何时已经步入舞池,姿势暧昧地搂在一起跳起了华尔兹。

“啧啧,这什么姿势啊,大庭广众之下,真是伤风败俗!”她一边念叨着,脑海里竟蹦出了一计,她丢下餐盘,踏着高跟鞋,晃晃悠悠地朝明澈的方向走去。

舞池里,安紫静搂着纪景深,笑容明媚,外人看来这两人实在般配。安紫静看着众人投来的羡慕眼神,内心得意,抬头却发现纪景深正在看自己。那好看的眉眼里满是清冷,他看她的眼神竟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刚才还欣喜的心情瞬间一沉。

“景深,你知道吗?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跳过舞了。你还记得吗?那时候学校的舞会,我们……”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纪景深残忍地打断安紫静对以前的回忆。

“你总是提醒我那是以前,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现在想弥补还来得及吗?”她一汪水眸里充满着乞求,她一直都是高傲自负的性格,这样委曲求全的语气倒是第一次。也许换作以前,他还会心软妥协。只是过去的终究过去了,他们都不是当年的他们了。

“我不想再谈以前,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还有,我希望你不要再做一些没意义的事情,比如林凌那件事。”听到林凌的名字,安紫静的脸瞬间惨白如纸,虽不反驳却咬着唇,心里泛起浓浓的不甘心。

“你是因为宋芊芊才不接受我的吗?”安紫静心急之下,还是把话挑明了。

“适可而止是我给你最后的忠告,你别让我恨你!”纪景深并未正面回答,但是这一字一句犹如刀剑落在她身上。

安紫静自嘲地轻笑了一声:“嗬,果然是因为她!”

不过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宋芊芊搭着明澈的肩,两人三百六十度一个蹩脚的旋转,直直地就撞到了安紫静身上。

“宋芊芊,你……”

“啊,抱歉啊,我是第一次跳舞来着。”她说罢还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的搭档,“明澈,你怎么回事啊,还能不能好好跳啊。”

明澈的胳膊被人死死拽着,脸色一沉:“你这女人……”

宋芊芊朝明澈挤眉弄眼了半天,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让明澈有些心软,还没开口,又是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漂移,这回安紫静似乎学聪明了,巧妙地闪了过去。宋芊芊愤慨,看来她低估了对方的能力。一边的纪景深眼里满含笑意,他可以把她的这种笨拙举动当作是吃醋了吗?

两对男女在舞池里起舞,一对男才女貌,姿势优雅;另一对却是横冲直撞,动作别扭。周遭的人群都停了下来,目光被他们吸引了过去。

“小子,要不要和我交换一下舞伴?”纪景深富有磁性的嗓音伴着舞曲响起。安紫静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身边的人一个旋转甩了出去,一边的明澈倒是也十分配合,宋芊芊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来不及送上一个大白眼,整个身体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眼前的男人有一双厚实温暖的大手,他牵着她翩翩起舞,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只是安紫静有些可怜,明澈似乎还未习惯和别的女人接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安紫静扑了个空,好不容易站稳,脚还是不幸地扭了一下,可谓洋相百出。

一边的人群里有人发出嘲笑的声音,安紫静双眼通红,这样狼狈至极还是第一次。她站在一边看着脸上充满几分得意之色的宋芊芊,眸中溢满了恨意和不甘心,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狼狈离去。

“你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幼稚吗?”

“不觉得!”宋芊芊无所谓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一股男士古龙香水的气味萦绕在她的鼻尖,让她的眼睛渐渐迷离起来。

“这样的幼稚倒是有几分可爱。”这话说得有些轻。

可能是因为不胜酒力,宋芊芊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你说什么?”

“没什么……”眼前的男人眸中的温柔一闪即逝,她还来不及捕捉,音乐便戛然而止。就好像十二点之后,灰姑娘再次回到现实,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室内宴会还在继续,宋芊芊披了件衣服便走了出去。外面月色朦胧,起了风,她站着眺望远方,被风吹过的脑袋总算清醒了一些。脑海里突然想起刚才纪景深的提问,脸色瞬间涨红。

才不幼稚呢,宋芊芊你真是够傻的。她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纪景深走到她身边,眸色竟比这夜还要厚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几天有些忙,所以有件事还没告诉你。”他转头发现她正一脸迷茫地看着他,又说,“你这次和明澈合作的广告效果非常好,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有一部电影想找你拍。”

“找我拍电……电影?”宋芊芊感到惊讶,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满脸的难以置信,“纪景深,你说的是真的吗?”她抓着他的手臂,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纪景深朝她点了点头,一句话就把她的兴奋浇灭:“不过我替你拒绝他了。我觉得现在的你似乎还不够格。”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彻底点燃了她内心的一把火。可是不能否认,他这话是对的,她的演技还不够娴熟,很多角色未必能把握到位。

“纪景深,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宋芊芊不止能跑龙套,大角色也完全能胜任。”她拍着胸脯,一脸豪言壮志。

“我相信啊,所以我和我朋友说那个角色先给你留着。”

“……”宋芊芊愣住,“我说大哥,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说一半留一半,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人纠结而亡的!”

纪景深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可以啊,你想演也行,但是毕竟是我推荐的人,你总不能给我丢脸吧?介于这点,我决定给你秘密培训一下,提升你的个人素质!”

“秘密培训?”

“下个星期搬到我家,我每天都给你培训一下,你基础太差,就当是重修表演课了。”纪景深的高明在于,完全可以一派优雅地说出一些不要脸的话。

哎!等一下,搬到他家,那不就是要和他——

“同居!”宋芊芊忍不住叫了出来,想明白的时候某人已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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