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如果没记错这个应该是李清照的点绛唇。
我想我总不能每天戴一个口罩跟那哥们约会吧,只能非常抱歉的把他一个人仍在KTV了。
我从地上缓慢的站起来,推开窗户,深呼吸,仿佛把白天闻到的那股狐臭全部吐给无辜的黑夜,抬头可以看见几片云在夜空里飘荡,想让这飘动的云把我呼出的气体一起带走,我连续又做了几个深呼吸。我居然还幼稚的担心接吻会不会把他的狐臭传染给我。就象初恋时候担心接吻会不会怀孕一样,我发现我的智商越来越倒退了。
可我还是不由的想到,曾经在一篇文章上看到一个法国医学院某位女研究生,在她的毕业论文中指出,一个典型的法式热吻,可是会让人同时吞下250个细菌。我倒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气,转回身,坐下,对着电脑,输入了我的疑问。
网页上有显示,接吻是不会传染狐臭的,但是如果口腔里有伤口,假如对方有传染性的病,有可能会通过伤口传染。通常情况下接吻是不会传染疾病的。
我把房间的灯全部打开,找来手电筒,对着镜子,张开嘴巴,把手电筒光束对着我的口腔里来来回回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用力的把嘴巴张大无限大仔细观察着我的口腔里有没有溃疡或者有伤口的地方,仔细的检查了半天后,确认没有,再次回到电脑跟前。
灵魂匍匐在黑夜里,思绪携着文字徘徊在键盘上,一股灰色的感伤撕开我心底静止的沉默,我的青春在一分一秒的发呆中消耗着,消耗着也许直至生命颓废到终点······
我登录QQ,隐身。
感觉自己象个幽灵,在黑暗的角落里窥探着别人的隐私一样,盯着QQ好友栏里亮的和不亮的头像。
我不想主动跟谁打招呼,隐身状态的我也不会有人知道我在线。
就这样,盯了不知道有多久,空虚包裹着我,我从隐身变成在线状态。
一个头像忽闪着跳出来。
打开对话框。
“你好,留了QQ号,还没聊过呢,我们是在那相亲网上联系的,你给我留的QQ号。”
我早就忘记了我给谁留的QQ号了,“你?在相亲网上叫什么?”
“JOHN”
“哦,好的,不好意思,我好久没上那个找对象的网了,已经没有印象了,我去看一下你的资料。”
“好的,没关系,我等你看完再聊。”
接着我打开相亲网,登陆,从我的发信箱里找是否有个叫JOHN的人。
还真有,我给他发的信还是在过年前,第一次注册相亲网的时候,我写给他的内容是这样的。“你好,我刚刚注册这里,有意请联系我,我的QQ是***。”
通常这样简单的发信内容好象一般都不会有人回复的。
打开JOHN的个人资料。
个人描述上写到:“我在寻找,要把那个属于自己的她找到,也许我没有主动遇到你,如果你能够看到我,请不要默默的飘过,如果你是身体健康,善良的姑娘,我想我们会有一段也许是一生美丽幸福的开始。我是平凡的人,有着平实的外貌、平和的心态和充满动力的工作。工作稳定、家庭和睦,有你在一起才能延续我幸福的生活,今年开始,我想成家了,想有个伴儿过温馨的日子。彼此的欣赏、相似的背景和价值观是必要的基础。希望你是善良、乐观、开朗的,愿意与我携手组建家庭并为之共同努力。俺是以结婚为目的,以真诚为基础的找对象,所以请以正确之态度和我沟通。请有其它目的的MM绕行,否则本着保持环境卫生的原则一律举报之!”
照片上的JOHN是戴着一副眼睛,粉色的体恤,身后是一片巍峨的山峦,一只手扶着一棵树,侧身而望,很是儒雅。
我心想自己是不是跟眼镜男有缘呢,之前老家来的看鱼的那哥们是戴一眼镜,昨天那个狐臭哥们戴一眼镜,眼前屏幕上这个JOHN又戴一眼镜,想到这里,对着镜子望了一下自己,也许哪一天我的脸上也可能会架一副眼镜。
关掉相亲网上JOHN的资料。
回到QQ上,“我给你发的信息好象四五个月前了吧。”我打出了一句话。
“是的,我工作一直很忙,都出差在外地,上个月才回到北京。”
“你为什么给自己取个外国名字?”
“我在外企工作。”
“哦,晓的了。你被欺骗过吗?”
“怎么说?”
“我看你的资料上写着,如果有其他目的MM联系你,你会本着保持环境卫生的原则举报。”
“哈哈,任何的环境里都会有不良目的的行为存在的,绝大多数还都是善良的。”
“是的,但是我不是善良的人,我也没有不良目的。”
“你真逗,说自己不善良的人一般都是正义感很重的性情中人哦。”
“呵呵,我累了,有时间再聊吧。”我攸地突然对这样的对话没有了继续的心情。
“好的,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我再次郁闷的把QQ头象变成隐身状态,黑夜里,伴着房间里单调的空气,钻进被子里,仿佛只有被子可以包裹我空旷的心灵,温暖我飘荡的灵魂了。闹钟把我从床上拽起来,收拾好自己,下楼。望着旭日东升的地方,向清晨的太阳默默祷告,保佑我一切平安吧太阳爷爷。忘记谁说的每天跟太阳爷爷说句话,他真的会给人带来好运气,但愿他别嫌我烦。
我穿过斑马线去上班。
我们的化妆品商场里因为地理位置不是在很繁华的商业街区,所以客流量少之又少,服务员闲的站在那里唠家常。
搞不懂老板买了这底商的三层,为什么要把一层全部弄成化妆品,二楼是健身房,去健身房的人都比买化妆品的人多。
老板聘请了一个据说是国营商场退休下来的一个老年妇女过来我们这里做副总经理。
不知道这个阿姨是想显摆一下新官上任的姿态,还是要表现一下征战几十年的工作经验,召集我们楼上楼下各个部门大小经理开会,她叨唠叨唠一番长篇大论没有一句话跟公司的运营和怎么才能提升客流量有半毛钱关系,老板在一旁却连连点头。
白洁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我按掉了,继续专心的听着。
阿姨经理看了我一眼,也是个戴眼镜的,一头卷发很象麦当劳的招牌坐象。
会议结束后,我回到卖场,一个化妆品牌的促销员小刘跑过来跟我说她要结婚了,递给我一张请柬,邀请我后天参加她的婚礼,而且过了五一,可能会辞职,每天的销售颚太少,她拿到的工资就少。她说她老公不让她干了,让她结婚后先休息回头在家附近找个工作。
小刘比小四岁,一个刚刚22岁的小孩子都要结婚了,我汗颜。
到了晚上,回到家里,才想起给白洁回个电话。
白洁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十分低沉,“我明天有个相亲,你陪我去吗?”
“你把相亲安排到我这附近,我中午可以走开,你有车方便。”
“好吧,就在你公司旁边的咖啡厅吧。”白洁挂掉电话,我没敢问他父亲的身体情况。
第二天中午,我和白洁坐在咖啡厅的一个小包间里,白洁不愿意让人听到她是在相亲。
“现在我爸已经回家了,吃些中药,以延长生命,医生说都不需要放疗了,晚期如果再放疗反而会增加病人的痛苦。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控制病情发展,延长生存期限吧。”白洁痛苦的脸上泪水滑落。
我转移话题,不忍看到她这样伤心,“今这哥们谁给你介绍的?”
白洁擦掉眼泪,“我哥哥的同事给我介绍的。”
“一会人家来了,我帮你看完长相,就撤了,我才不在这里当灯泡呢!”说完觉得自己好象是个算命先生,帮白洁来看面相的。
门被推开,一个身高至少有一米八的男人走进房间,是白洁的相亲对象。寒暄过后,我站起身准备离开了房间,被白洁用力摁回坐位。
那哥们也特别热情的说,“没关系的,都是年轻人,初次认识,一起聊聊吧。”
我看到面前这个哥们满脸的沟壑纵横交错,还自称年轻人,也许他指的是心理年龄吧。我这么猜的。
我执意离开了房间,在大厅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后面一个人发撕拉撕拉吧嗒吧嗒的声音,我回头看去一个男人在专注的吃着盘子里的面,在安静的咖啡厅里他这个吧唧嘴的声音异常响亮,我转回头看着一本杂志,吧唧嘴的声音还在持续着,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也看到我看他,若无其事的低头继续吃着盘子里所剩不多的面,还好他快吃完了,不然我真想走过去告诉他,吃饭的是用牙齿和牙齿咀嚼,而不是上嘴唇拍打下嘴唇敲锣是的告诉别人他在嚼东西。
一个多小时不见白洁他们出来,我猜想他们应该聊的很投缘,我给白洁发了信息,告诉她我先离开了,要回去上班。我离开座位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吃饭吧唧嘴的那哥们,此时他正端着咖啡杯发出跐溜跐溜的声音,估计他那哥们以为我看上他了,坐的很端正的也直视着我。我在他喝东西发出的跐溜声音中离开了咖啡厅。
傍晚,白洁都没有给我来电话汇报,我想今天
白洁相亲或许应该是成功的。
带着我这颗孤单的心参加完小刘的婚礼,爸爸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弟弟的婚礼都在倒计时了。
时间真他爷爷的快呀,都把时间形容成时间如水,时光如梭,我看时间怎么比火箭还快呢,弟弟都要结婚了。
灵灵也结束将近半年的飞来飞去总算能踏实在北京住上一段时间了,灵灵的狗狗不见了,她说来福不喜欢她抱着狗狗到处走动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像个无所事事的老年妇女。于是,她在上海把狗狗送给了来福的一个朋友。我看到她雪白的胳膊上有一片挫伤的伤痕,她说不小心撞到墙了,灵灵看起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的眼神有着前所未有的忧郁和凝重,这另我很是担心。
一年的一半又快过去了,五一劳动节到了。坐上火车回到了正定老家。
房间被布置的焕然一新,妈妈边整理新人用的东西,边说:“现在的姑娘有几个愿意跟公公婆婆一起生活的,人家小敏没有提出半点怨言,咱在不把婚礼弄的热闹些,都对不起人家父母。”
我点着头,“是呀,还有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姐也跟着挤在一起。”妈妈低着头收拾,“缘分的事情急不来的,我和你爸爸都理解,只要你在外面健康平安,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报答。”鼻子一酸,我赶紧走出去,不想让在妈妈面前显出我脆弱的一面,更何况是在弟弟的新房。
婚礼现场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聚集到了酒店,爸爸妈妈脸上洋溢着无限的喜悦和幸福,弟弟换上了新郎官的西装,弟弟是我见过的最帅的新郎。曾经那个一把鼻涕一把泪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让我带他玩的小男孩如今要为人夫了。
不由的又感慨起岁月如梭这四个字了。
最让我头疼是有些热情的亲戚大声的冲我喊着:“漫妮啊,你弟弟都结婚了,你还不着急呀,你可要快点呀,我们等着吃你的喜糖呢。”
我尴尬的含笑着,不做答。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操心的事情真不嫌多,我心道。
一旁的爸爸解围道:“缘分的事情急不来的,北京大城市不跟咱这里一样,那边都是结婚晚的。”
弟媳小敏穿着洁白的婚纱,美仑美幻。娇艳无比的她和弟弟站在台上,一对幸福的人儿,羡煞所有的宾客。我为弟弟找到自己的幸福而感动的泪水又哗啦拉的滚落脸颊。
弟弟是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
我依然孤独的一个人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一个星期参加两次婚礼,新郎新娘的年龄都是小我几岁的,让我再一次汗颜。
嘴里叨念着应该是苏轼写的,我早就忘记题目的诗。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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