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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头痛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从窗台照进床上的时候,我睁开了双眼,彦还在睡梦中,我想起床,却发现我的手依然紧紧地被彦抓着。

我轻轻地动了下,想要抽出手,“秋”彦猛地一下子坐了起来,看我看着她,用手拍了拍胸口,似乎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样,头还疼吗?想吃什么?几点了?医生应该上班了吧”彦急切地看着我,用手摸着我的额头,一连串地说着。

“听着,彦!我没事,头疼,老病了,早看过医生了,查不出啥来。你只要记着,下次看到我头疼时,别摇我,别出声,让我静静地躺着,可以掐我的虎口,一段时间后就会好的,记住了吗?”看着我很严肃的样子,彦机械地点了点头。

“可是你能告诉到底怎么回事吗?无缘无故,鬼上身?”彦又问道。

“我不知道,只知道现在你要上班,我要上学,有事咱回来再说”我起穿衣服。

“你还要上学?再头疼怎么办,我也不上班了,请假好了”彦一把抓住我。

“哎哟”我叫了出来,吓得彦一下子松开了,我低头一看,妈呀,两只手虎口那地方都让她掐破了。

“你让我掐的嘛,还说越重越好”彦像是做错事,不敢看我低低地说。

“没事,不怪你,起来吃早饭,我饿了”一把拉起她。

“你确定你没事,areyousure?”彦不放心地又问。

“sure太sure了,ok?别担心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该说的时候就说了,你不想让我再像昨天这样吧,别逼我了,ok?”我按住彦的肩膀,很凝重地看着她。

“不、不、不,吓死我了,我可不想那样。那好吧,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我不问了”彦一脸惊恐的样子逗笑了我。

“起吧”“嗯”走出门的时候,彦总是偷偷拿眼神瞥我,我一看她,她又立马看向别的去了,我知道她担心我,装作没看到。

接下来的几天很平静,有一天在图书馆,刚想坐下,一个人突然靠过来,“沈秋,这么巧”,吓我一跳,原来是陈明亮,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能碰上这家伙,真是奇怪这家伙以前干嘛去了。

“你那个花城大学的信最近怎么没了?”陈明亮一脸讨好地说。

“跟你有关系吗?”我冷冷地回道。

“呵呵,没,要有,我这不给你送去嘛,对了,王彦回来了吗?”

“回来了”我像是想了什么似的,抬头问他“怎么,想她了?”

“瞧你这话说的,问问不行吗?”

“行,现在知道了,别妨碍我看书,走开”

“我也看书的呀,谁妨碍你了,女孩子说话温柔点”

“我就这样,嫌不好听,别跟我说话呀,温柔不温柔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得,我怕了你还不成嘛,平时没见你这么多话嘛”说完,不情愿地抱着书坐另一边去了,却拿眼斜着我,我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这才低下头去。

看了没多久,有声音打断了我。

“陈明亮,你在这啊,怪不得蓝球场上找不到你”一个女孩子跑了过来。

“你来干嘛”陈明亮似乎很烦的样子,“嘘,别说话,看不见人家都在看书啊”

“找你一起吃饭”女孩压低声音说。

“你吃饭就吃呗,谁要跟你一起吃”

“你这人怎么这样,那天不是你说的,有空一起吃饭嘛,今天我有空啊”

“我说着玩的,又没让你当真”

……………………

听着两人说话声,我皱了皱眉,看看手表,是到吃饭的点了,书一合,起身走了出去。陈明亮看我起身,也起身走了出来,女孩也随即追了出来。

“吃不吃嘛”

“不吃”一把拉住我,对着女孩说:“看见没,今天我有约”

“陈明亮,你有种,耍我”女孩跺着脚,狠狠地瞪我了两眼,跑了。

我一愣,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等反应过来时,想开口解释时,女孩已经跑出去了,“你有病啊,放开,谁跟你有约”

“嘿嘿,对不起,这样我请你吃饭补尝下,行吗”陈明亮一脸的嘻皮笑脸。

“走开”我板着脸冷冷地边说边走了。

“喂,沈秋,等等我”他在后面喊,我的脚步越走越快,引得路两边的人都在奇怪地看着我们。

“站住,你要再跟着我,别怪我翻脸啊”我猛地一转身对着他说,让我这突然一喊,他的一只脚刚踏出去,没来得及放下,就这么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愣着。更引得边上的人窃窃私语吃吃地笑着。人群里好像还有班上的同学,还有他们蓝球队的,不过管不了这么多,转过身一路小跑着走了。

进入大四,专业课少了,选修的多,下午是一节心理学的选修课,空荡荡的阶梯教室里,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来的也没几个在听,都是来点点名,混点学分。好不容易挨到下课,一听铃声,原本无精打采的,一下子都精神百倍,离开的速度简直叹为观止,如果跑步都有这个精神,中国的田劲运动早就是老大了。

三点就回到小屋,彦通常要五点半才回来,听见我开门的声音,房东太太出来了,递来两封信,我一看一封是家里寄来的,一封是欧阳辉的。

父亲来信说天凉了,要注意身体,又说家里一切安好等等,看完就放边上了。刚打开欧阳辉的信封,一张叠成“心”形样的纸掉了出来和两张照片掉了出来,让我的心一阵莫名的狂跳。

拆开“心”,上面写着:

“终于盼到你的信了,一口气不知道读了多少遍,现在我都可以倒背如流了,你信不信?不信我可以背给你听的。………………天气渐渐冷了,千万要保重,常晒晒被子,早晨起来开窗透气,没有暖气很冷的,抓紧时间去买个电热毯,一定不要烧煤炉子和用电炉子………………十一我们放假一周,尽管玩得很开心,我却总有丝丝的遗憾,因为一直没有你的音讯,那些日子我总是幻想着你能过来的……………距离我们第一次遇见快半年了,告诉我胖了还是瘦了?下次来信一定要附上自画像,不管多么‘惨不忍睹’我都会承受的………………”

满满的五大页,在信的最下面,还写了宿舍区的一个电话号码,并说明他在的时间。在反面还写了一个地址和另一个电话,说是原来的同学,现在在绿城,有事可以找他的同学,并说已经拜托了他的同学,过两天会来看我等等。

笑容不自觉地堆在了脸上,心一下子被某种东西填的满满的,生命中好像多了一种期盼、一份牵挂,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两张照片也看了又看,照片上的欧阳辉戴着眼镜一脸的书生气,爽朗的笑容显得很阳光,直到彦回来我都在看。

晚上彦到家问我什么事这么开心,我把信和照片给她看了,她没有我想象中的惊喜,问了一大堆,父母兄弟姐妹,学习工作,现在将来,问得我一头雾水,最后又“训”了我一通。

“秋,你太幼稚了吧,才通了几次信,连人家家里的情况什么都不知道,就春心荡漾啦?毕业后都想好干嘛了吗?你去花城还是他来绿城,或者你回老家,他也回他的老家。我跟你说,你现在不能恋爱,明年你就毕业了,前面三年你都没谈,最后一年你谈什么。听我的,以后别再通信了,这种信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骗小女孩的………………”

越说越激动,我有点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只是好好的心情让她说的一下子跌到谷底,最后连回信的兴致都没了,一晚上都没睡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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