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走后,江麟看着面色羞赧的布若依。
“老家伙说了什么?”江麟很好奇老家伙说了什么才能让布若依这个神态。
“我的因缘告诉你干什么?”布若依撇嘴道。
“哦,那就不问了,我刚刚看到别人赌战,走去看看。”江麟快速的向这赌斗的擂台走去。
布若依在跺了跺玉足:“真是个呆子。”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朱红色擂台上两人真打的火热,红脸壮汉挥起巨拳猛的向着另一个精瘦男子。滚地躲过,红脸男子眼中怒气隐现,双拳陡然变大一大圈,猛地擂在地面上,浓郁的黄色斗气从中间扩散。
斗气并没有对精瘦男子造成伤害,但起到干扰的作用,精瘦男子身形一顿。趁此机会,身体如同炮弹冲向精瘦男子,铁拳狠狠地砸在精瘦男子的胸口,“呃!”惨叫一声,撞击在了柱上。
周围的人都以怜悯的目光看着精瘦男子。
“算这人倒霉,惹上了矛雄。
另一人附和道:“这家伙死定了,矛雄可是三阶武修。”
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不过都抱着不看好精瘦男子的观点。
“他要输了。”江麟对布若依说道。
“那可不一定。”旁边大致相同年纪的小伙子反驳道。
小伙子一手持扇,摇摆了两下,“从一开始起,被打倒在地的人从没出真本事,既然敢下挑战,一定有他的凭仗。”
“兄台,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看的迷糊的很。”江麟对他的话有几分赞同。
“被打倒的是散修,名字我也不知道,壮汉是乌鲸帮的番外执事,也就是大喽喽。一身斗气浓厚无比,三阶以下很少有人能在斗气上与之比肩。昨天两人在聚卖会上一同看上了一把精铁剑,迫于乌鲸帮的压力,主家还是把精铁刀卖给后来的才到矛雄。两人早有多次矛盾,这次终于矛盾激化,一怒之下,在紫荆城著名的荆棘比斗场上约定生死斗。”又摇了摇扇子,拜开一面扇面对江麟低声说道,“兄弟,看看这个怎么样?卖给你五十个铜子。”
江麟瞧了一瞧,是张春风图,图上女子妩媚妖娆,身材容貌刻画的惟妙惟肖,令人心动。
布若依看两人鬼鬼祟祟的,忍不住凑向前“看什么呢?”“啊!流氓!”脸颊飞霞,布若依给了江麟一个风情万种的卫生眼,又狠狠地瞪了持扇青年一眼。
持扇青年满不在乎道:“是你自己要看的,怪我干什么?”
“哼。肮脏。”
“这哪里是肮脏。是你心里有鬼!怎么看着画上的美女自卑了?”
“去死”
没有理会两人的斗嘴,江麟专注的看着擂台,精瘦男子突然笑了起来,表情变得格外的狰狞,“我要你死!”
矛雄警惕起来,双拳上的斗气变得更浓重了。
精瘦男子大该刚刚进阶三阶,护体的斗气远没有矛雄拳上的斗气浓厚,呈单黄色。淡黄色斗气诡异的慢慢变淡,外层多了一层黑色流光,黄色慢慢变得深,精瘦男子被黑色的斗气完全包裹,只露出略显苍白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周围的人都惊诧起来,从未出现过类似的事。
精瘦男子身体在不断地变瘦,脸上甚至能够看到骨骼的形状,瘦骨嶙嶙,就是一个包着皮的骨架。
矛雄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对手的变化给他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即使自己面对六阶高手时都未曾感受过这种压抑。铁拳猛的前冲,可仿佛如同骨架的对手并没有反应,眼看就要把那具惊悚的骨架打碎,矛雄的脸上甚至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骨指骤抬,速度令人惊骇,矛雄的深黄色铁拳在骨架前一寸停了下来,苍白的骨指直插入矛雄的脑门,流出了白色的脑浆,矛雄身死。
骨架头部吱吱的摇着,大体上能够看出它在狂笑。
拔出骨指,在所有人注视下,骨架凑到脑门上的洞口吮吸起来,样子极其享受。江麟看的胃内翻腾,布若依更是直接吐了出来。
矛雄本来壮硕的身体变得干枯,骨架却变得壮实起来,渐渐恢复原有的样貌,还是刚才那个精瘦男子,只是脸色显得虚弱无比,嘴角还残留着白色的浆汁和鲜红的血液。他捡起矛雄的包裹,查看到精铁剑还在,冷冷地环视周围,所有的人都被他吓傻了。杀人的手段过于惊骇,变成骨架般的模样又吸食别人的精血。
狂笑了两声,精瘦男子一个怪叫就不见了,刚刚站着的地方弥漫着血雾。
江麟边上的持扇青年皱紧眉头:“血遁!是血魔一族的!”
“是血魔一族的!是血魔一族的!”四周的人都惊叫着。
紫荆城的守卫不一会儿到达现场。所有的人都被逐出这个区域,守卫队长郎木崖看了看交战的痕迹,眉头紧锁。
他离下任已经不足三个月,在他以前在任期间从未出过如此大的事,本以为会平安的度过最后三个月,没想到离任之前还出了这么一桩事。紫荆城内早有规定,生死斗是任何势力不得干预的,矛雄的死活他们并不在乎。在乎的是排查的疏漏,竟让血魔族族人混进城中,还公然杀掉一个武修。
血遁是无法瞬移过长距离的,精瘦男子实力不过三阶武修,最多只能施展一次,所以应该还在城中。队长郎木崖下令紧急关闭城门,因为途中有了阻碍,即使恢复实力也是无法依靠血遁出城。
“五人一小队,地毯式仔细排查。”
“是。”郎木崖不敢在这时出错,一旦出错,毫无疑问他的上司会把他提出来垫背,他就成了替死鬼。
前几届卫队长或死或离任,他们的悲惨结局教会了他许多。崖木郎摇了摇头,安慰着自己,曾经也出现过类似的事,自己还不是把他们擒拿归案了吗?虽然功劳都记在上司的头上,自己只是得到上司不咸不淡的夸奖:“老朗干的不错,这个月多给你两个银币。”
又想到妻子的温婉不禁笑了。
自己住在紫荆城,而妻子住在不远处的小镇。虽然不远但自己天天都要站立在岗位上,不由得一丝松懈,妻子甚至连看望一下都不行。两人只能通过信件往来交流,浓浓的情谊变成个个文字。
自己已经十多年没回去过了,妻子总是安慰自己:快了,今后我们永远在一起。一起慢慢变老,一起看着儿子结婚生子,一起去看最美的紫荆花盛开,一起去证实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