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没注意,这人一走,茶几的餐盒就显得很突兀了。华忱走过去,拿起来打开,一股点心的馨香瞬间盈满了鼻间。
笑容不自觉地挂在了脸上。
“先生。”Mark走进来,正看见对着餐盒“傻笑”的华忱,心里咯噔一声,先生这不会是傻了吧。
华忱瞬间回神,敛了笑容。盖好餐盒盖,顺手把门锁了,他不想让别人进来打扰乐惜秊休息。
“你看看她怎么样了。”华忱把Mark带进了休息室,让他查看乐惜秊的状况。
Mark是他的家庭医生之一,主要负责内科。
乐惜秊的情况比刚刚还要糟糕一点,皱着眉,额上还在不住的流着汗。华忱抽了张湿纸巾给她擦着,心口微疼。
“先生,不用担心,这位小姐只是发烧了。我给她打个退烧针,很快就好了。”Mark一见到躺在床上的乐惜秊,眼睛一亮,不过很快消退了。
华忱稍稍松了口气,并没有发现Mark的异常。
Mark打完针就出去了,华忱留下来照顾乐惜秊,半途出去给华影打了个电话。她已经回去了。
乐惜秊醒来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烧退了,头还有些沉。她睁着眼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华忱的办公室。起身出了门,想找点水喝。
一出门,就看见办公桌后面认真办公的华忱。
“醒了,还难受吗?”乐惜秊一出门,华忱就知道了,他搁了笔,走过来,抬手抚上他的额头:“不烧了。”
“我没事了,就是……想喝水。”乐惜秊眼也不眨的看着他,她承认现在的自己很有撒娇的意味。
如果要她现在就离开他,她做不到。就像人们常说的,由奢入俭难。在尝过这极致的温暖之后,再让她回去以前一个人的孤独与寒冷,她肯定承受不住。
“给。”华忱倒了杯水给她,是温的。
乐惜秊喝了大半杯放下了。
“等会儿,我把这些弄完,带你去吃饭。”华忱坐下来继续埋头看他的文件了。
乐惜秊在沙发上坐下来,看见茶几上的餐盒,才想起自己还带了点心过来。
她从中午就开始睡,现在还真是饿了。乐惜秊打开餐盒,拈了一块玫瑰糕放在嘴里,饿感越发的明显了。
乐惜秊抱着餐盒走近华忱,喂了他一块。她大中午的来,华忱也不知道有没有吃饭。
本就没多少东西,两个人很快吃完了。可依然饿,乐惜秊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自去沙发上等着了。
“走吧。”刚一坐下没多久,华忱就过来拿起了空餐盒,另一手牵着她往外走,“想吃什么?”
乐惜秊跟着他的步子,不紧不慢的走着,听到他问,抿唇想了一会儿说:“想吃饺子,酸菜猪肉馅儿的。”
“先生。”Mark等在大堂,一见他们出来,便上前打招呼,“不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乐惜秊并不认识Mark,侧头看着华忱,没有接话的打算,而且Mark看她的眼神,她很不喜欢。
“她姓乐,你在这里做什么?”华忱问。
“先生,是这样,我中午看乐小姐烧的厉害,怕会反复,再赶来耽误时间,便就在这儿等着了。”Mark回道,眼睛直溜溜的看着乐惜秊,毫无避讳。
华忱把她揽进怀里,躲开Mark的视线:“Mark,她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声音冰冷,直寒进骨子里。
Mark瞬间打了个激灵,明白华忱对乐惜秊大概是认真的了,那他还能动手吗?
“既是这样,那我先回去了。”Mark说完就走了。
乐惜秊抬起头,皱紧了眉头:“他是谁?”
“Mark,一个医生。”Mark是他招的医生中最年轻的一个,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好色。但因为医术绝佳,华忱还是留下了他。中午打电话的时候真是急糊涂了,竟忘了这茬儿。
“走吧,我们去吃饭。”
乐惜秊心情也因此有些不好,原本想跟华忱说说自己的想法的,此刻只是安安静静的吃着饭,什么都没说。
不过这里的中餐馆还挺有意思的,每个饭馆都有自己的特色。比如上次那个火锅店,就是以火锅出名。这次是饺子,刘叔那个就比较广了,八大菜系占了三个,湘菜粤菜和川菜。
“这段时间你搬过来和影儿一起住吧,梁佳佳走了,你一个人,要是又生病了,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华忱开车送乐惜秊回去,分心跟她说着话。
乐惜秊立马拒绝:“不用了,我一个人挺好的。”
什么跟华影住,他不是一样在那儿!她还是个偏保守的中国人好吧,纵然已经打算真正接受他,那也不能这么快就同居吧?
华忱扯扯嘴角,说道:“圣诞节马上要到了,我要回庄园去,明天就走。华影会在这里待到平安夜前一天,反正你们都是一个人,住到一起还有个伴儿。”
最主要是安全。
乐惜秊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思索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一个人的感觉的确不好受,以前不论自己到哪里读书,妈妈都要跟着,还死活不让她寄宿。之后就来了这里,和梁佳佳一起。所以她从来没有真正的一个人待过。
圣诞节将近,平时看起来凄清无比的街道,现在都变得有人气多了。
“那现在收拾吧,今天晚上就过去。”华忱把车停下来,跟她一起下车了。
乐惜秊一个踉跄,差点就地翻个跟斗。她有没有听错,今天晚上过去?
“怎么,怕我吃了你啊?”华忱垂下头,对上乐惜秊略带惊慌的眼。
“阿嚏!”一个没忍住,乐惜秊对着华忱的脸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她连忙捂住鼻子,忐忑的看着直起身的华忱。
完了完了,她竟然……喷了他一脸的鼻涕唾沫!
只见华忱直起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拿起她捂着鼻子的手认真的擦拭着,擦完手又擦她的脸,一点一点,极尽细致。
乐惜秊一下忘了反应了,这是……有没有生气啊?
“走吧。”华忱牵起她的手往房子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