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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猎人

“小春!永远不要让你的猎物发现你是一个猎人……”这是爷爷最后一次对他说的话!爷爷用尽最后的力握着他的手对他说完那句话,之后爷爷的脸慢慢的退色,变得苍白无力,直到他的手从圣春手上脱落!圣春痛苦的趴在爷爷的胸前,用手去触摸爷爷的脸,感觉他最后一次带给自己的体温,泪水肆无忌惮的在爷爷的胸口流淌。爷爷去世的那年圣春9岁多一点,爷爷的离去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强烈的振撼,让圣春过早的感受失去亲人的痛苦,这种痛一直伴随着他长大。回想爷爷慈爱的眼神,慈祥的脸,没有牙只有牙床笑起来显得更可爱!回想和爷爷一起的日子里,一起去打猎,一起钓鱼,一起游泳,好像往事就在眼前……

“爷爷!我什么时候才长大!我想像你一样当猎人!”圣春带着孩子气奶声的对爷爷说

“那你要好好跟我学哦!不准哭鼻子,不准偷懒,下次我带你进山里去!”爷爷抚摸着圣春的头说。

“我听你的,你要照顾我才行哦?我怕我会迷路!”圣春撒娇的在爷爷怀里蠕动着,嘟着嘴爹爹的喊叫!

“猎人是不要照顾的,如果那样的话你将永远成不了一个猎人!”爷爷停了一会,叹着气,似乎在想着什么,或许是想在战争岁月里走过的足迹吧!不久眼角便多了一些闪光的晶体,可能那是回忆战争带他痛苦的泪,或许是庆幸在战争中能全身而退的泪!或许是幸福的泪!那时候圣春无从猜想爷爷的心!

“爷爷!猎人也要流泪吗?”圣春很迷惑

“嗯!猎人也是人,也是有感情的,所以也要流泪!”爷爷看着一脸迷惑的圣春细声的解释道!

“哪你为什么不准我哭鼻子,自己哭呢?”

“……”爷爷答不上来,沉默了一会:“小春!”

“摁!”

“明天爷爷带你进山!好不好?”“好!爷爷!我好爱你……”圣春高兴的跳起来,期盼已久的心原终于能实现了!爷爷看到圣春开心的样子也开心的笑了,答应孙子很久了却没能实现承诺,有点过意不去就答应带圣春进山去,也想早点让圣春感受一下……圣春在凝视着爷爷的笑脸,在爷爷的脸上显示出他沧桑的一生,皱纹的红润代表他对战争依然热血澎湃,身姿依然那么威风凛凛……圣春感动得不得了,心早己飞向梦想中的森林了!

“爷爷,背我一下!累死我了!走不动了!”圣春耍赖的坐在地上不走,把背包丢到一边,装着很痛苦的样子!其实他知道爷爷是不会理他的,一直以来爷爷都不把他当成一个孩子看待,他倒是像爷爷的战友,为彼此共同的目标而奋斗……

“猎人是不好当的,如果不想当猎人就呆在这里吧!”

爷爷摇摇头带着讽刺口气:“走这么一点路就成了软脚虾了!以后你什么打仗?”

“哦!小春!差点忘了告诉你,这一带有吃人肉的狼之类的!天快黑了,你看着办吧?”爷爷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说完,转身继续赶路!圣春听完爷爷的话,感觉脖子后面有一种凉凉的感觉,仿佛一双眼睛在不远处盯着自己!妈妈吖……

“爷爷等等我……”圣春抓起背包一路狂奔……爷爷知道,如果让着自己孙子,不培养其独自完成任务的话,在将来的战争会断送其生命,爷爷宁愿狠心下去,不知道圣春明不明白爷爷的苦衷!

在篝火旁,吃着爷爷给的食物狼吞虎咽起来……

“小春……”

“摁!有什么事?”

“想知道为什么我和你父亲在你跌倒的时候都不扶你吗?”

“摁……”圣春早就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了什么?

爷爷叹了一口气,眼睛望着天边,仿佛在回忆什么!?

一个宁静的小山村的响午……

“唔……唔……父亲扶我……好痛……”一个小男孩跌倒,望着不远处的父亲嚎叫着……

“好!乖孩子!不哭……”小男孩被父亲扶起来,慈爱的眼神抚摸着小男孩的全身!小男孩顿时不哭了!

小男孩在溺爱中慢慢的长大……

突然有一天小男孩的父亲回不来了,永远的回不来了!小男孩不知道慈爱他的父亲为什么不回来了!后来他每次跌倒的时候,都哭着叫父亲扶他!叫来的只是母亲,母亲像父亲那样扶他,有着和父亲同样的眼神,只是眼角多了两串泪珠……小男孩慢慢习惯了母亲慈爱,只是好景不长久。战火漫延到了这个小男孩的身边!

一天,炮声轰隆,炮弹在宁静的小山村里炸开。小男孩再次跌倒,扒在地上,唔……唔……撕心裂肺的嚎叫着:“母亲,扶我,痛……”一颗炮炸在小男孩不远处的大树上炸开,树被炸断了却朝着小男孩这边倒来。在危急的时刻,小男孩的母亲扑过来,推开小男孩自己却被大树压着!“我儿,以后跌倒的时候要记得爬起来……母亲以后不能扶……”小男孩的母亲再也说不出话了,愧疚在她脸上表现出来!“母亲,扶我,痛……母亲……痛……”无论小男孩如何呼唤,线亲都不扶他,静静的……“以后跌倒的时候要记得爬起来……”母亲的话不断在他耳边回荡,他慢慢的爬起来。突然发现自己爬起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为什么不会自己爬起来!小男孩扒在母亲的身上嚎嚎大哭……

“爷爷,你什么哭了?”圣春看着爷爷伤心的流泪站起来帮他擦掉泪水!

“乖孩子,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扶你了吗?”

“爷爷!我懂得了,以后我不耍赖了!我要做一个勇敢的孩子!”圣春知道爷爷和父亲的良苦用心感动的抱着爷爷,在他耳边悄悄的说道。

“乖孩子……”“呼……呼……”这时从不远的暗处传来叫声。

“爷爷,什么东西在叫,好可怕!”圣春全身在颤抖着!

爷爷则笑了笑:“阿布,出来,给你介绍我孙子!”

“爷爷,你叫谁”

“狼……”

圣春吓得差点尿裤子了:“啊……啊……”然后钻进爷爷的怀里去,身体不听使唤的抖动着。长久以来听别人说过狼会吃人,可是从来都没见过狼的样子,突然间就可以看到,圣春有点激动又很害怕!

“哈哈……刚才谁说要做一个勇敢的孩子的?”

“我……”

圣春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一只像狗的东西从暗处飞快的冲到爷爷的身边,在爷爷身边嗅来嗅去,一会补上去抱着爷爷,一会儿把头抵住爷爷的下巴。它用舌头舔了舔爷爷的脸,朝天:“呼……呼……”的大叫着!然后乖乖的趴在篝火旁,眼睛一会盯着爷爷一会盯着圣春!圣春躲开阿布的眼睛,不让它看到自己害怕的神情。和狗不同的是,阿布它的耳朵特别的大而尖,可能要耳听八方才会长得那么大。嘴长而尖,我所看到的狗嘴巴短而粗。

“小春和阿布打声招呼吖,你们可以做朋友的!”爷爷拍拍圣春的头。

“什么做朋友呢?我是猎人,它是猎物,猎人和猎物是不能成为朋友的!”

“你说得也对,其实我们也是它的猎物,万物相生相克。只要你不要让它认为你是个猎人,不要让它认为你对它够成威胁就行了!它会成为你最忠实的朋友的!”爷爷看着阿布,手轻轻的拍着它的头很自信。阿布舔了舔爷爷的手,像个乖孩子一样用头顶着爷爷的手,像是爷爷在抚摸它一样。圣春第一次看到,像书上的神话故事一样,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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