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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中央控制

也许是天命使然,也许是主角命格发作。路奇与韩小方二人没有遇上任何危险事件,寻着标记行进。

路途上的异形都仿佛消失不见。只是,沿途上触目惊心破坏痕迹已经在告诉他们。

这条路,很危险。

同样的,也很安全。

散碎的尸体裹在异形的残骸上,又有一个人死去。路奇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他甚至不能笃定是13小队,还是轮回小队。

异形浓酸血液毁去所有线索。

又是一个拐角,路奇的速度慢了下来。他停住身体,默默站在原地。

“怎么了?”韩小方奇怪,现在正是逃亡紧要关头,必须争分夺秒。假如再出现两只,甚至一只异形,韩小方和路奇只有跪这儿唯一HE。

“我们到了,他们就在转角。”

路奇的表情有些疑惑,他本能听到一些细小声音。可仿佛能看到拐角处有几个人。他们的面貌就出现在路奇脑海里。

韩小方闻言,连忙迈步疾走。出现他眼帘的却是一场悲剧。

大约五只异形,准确是五只尸体。它们周围满目疮痍。作为猎手,它们已经失败了。

但作为屠夫,它们却是成功的。

又是几具人类的尸体,此刻却保存完好,极好辨认。能得意如此完好保存的原因,是一道坚固大门前的几个人。

13小队的幸存者,轮回小队的詹吒和宫礼。

还有一个人,不是吗?

“王叔叔……”周娟娟抱着濒死者逐渐冰冷的手无助抽泣着,小孩子脸上布满泪痕,神情哀鸣。

“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为了我……为了我……”

倒在地上的是浑身染血胸口开洞的微胖中年男子,男子慈爱笑着用不染肮脏的那只手揉着小孩子的额头。

“呐,小清啊,你王叔叔已经是大人了,所谓大人呢。做出的约定就一定要做到,我答应你父亲要送你回来。我们大家都信守承诺,不然我们怎么配叫大人呢,可不能连小孩子都骗。”

“训导员,少说些无用的话吧。”张春华的神情看不出忧伤之类负面情绪,她像常年挂着寒冰在脸上。坚硬而冷淡,拒绝万物。任何有温度靠上来,要么被冰封要么被融化。

“小张啊,你就是因为一直这么认真,才会活着这么苦。人要有变通,不变通的话,你的心结就……”

“我不苦。”张春华斩钉截铁冷冷道。

地上的微胖中年男人听到不由一愣,然后他苦笑起来,摇头叹息。

“王叔叔……”是哀鸣的孩子。

“老王啊,你还有什么想留下的吗。”总是眯着眼的中年汉子,蹲在即将熄灭回光返照的人身边,睁开的眼睛里面即没有凌厉,也没有柔情。只有对事物常态发展的客观冷静。

自称韩公子的韩小方僵在原地。

“你那还有那种喷雾剂吗?”他低语道。

路奇摇了摇头,他之前仅剩的点数的确只能支付那一瓶了。可就算是他有,那样的伤势也绝非一瓶所谓的急求喷雾能拯救。

韩小方点了点头,收起了嬉笑的神色。慢慢走了过去,脚步很轻。

“老程啊,其实有一句心里话我一直想和你说,但是都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诶,你说,我该不该说出来……”

“你是我最佩服的大哥了,真的,无论是你的品行还是做人,都让我佩服叹息。有时候,我真的想像你一样活下去,可是我做不到啊。生活的繁重,我草泥马。

想想我这辈子做过许多后悔的事情,没有照顾好父母,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假如有一天,你能回去,我的女儿就给你照顾了。

别对我老婆有想法,我告诉你!虽然我同意她改嫁,但是嫁给你的话,我怎么想念头都不通达。”

中年汉子苦笑。

“还有那么多可敬可佩的小伙子们,他们啊,付出了太多。而我们利益熏心,什么都看不到,我们能给予的太少啊。”

中年胖子笑了笑,他的目光悠远像是看到不知名的某处,他的战友兄弟,带出的兵。他们含笑望着他。

“王老师,来抽根烟。”

韩小方大大方方点上了一根烟,自己抽了一口。然后,塞在了中年胖子的嘴里。

纵然满嘴冒血,也尝不出烟味。中年胖子也很满足点着头:“就你小子上道,知道老子的喜好,部队纪律严厉,可不要被他们抓住了啊。”

这一句,便悄然而逝。

“王叔叔—”周娟娟紧握死者的手,悲戚哭楚。没有人阻止她。

“走好,老王。”

“王老师,慢走。”

已经死了五个人了。来不及悲伤的诱饵,路途牺牲的无人碑,敲开安全大门的染血砖。

死亡,从不吝啬。

路奇走了过来,与詹吒宫礼点头示意。

“这里是?”

“中央控制室。我们在这里遭遇了五只埋伏好的异形,它们可真聪明,我们耍的一个手段,全被学了过去。损失惨重。”

詹吒的一只手臂明不自然垂下显漏出肌肉,有些地方甚至白骨都能看见。他神情萎靡向路奇道出路途的艰辛。

五只异形吗?

路奇看着四周有些迷茫,他遇到了四只异形也可以算他一手斩杀击毙。没想到,付出了足足人命与受伤的代价,13小队的幸存者勉强拖死了五只异形。

怎么回事?

路奇看向宫礼,希望得出答案。却只从宫礼的眼里看出戏谑玩味,局外人一般的笑意。

你还是人吗?

詹吒早就到了这里,就算对方将自己打成一滩烂泥。可是见到如此悲欢离别,也不由感伤出神。

“五只吗?”

路奇喃喃自语。

又一次感叹式疑问。

大门封闭起来,紧紧锁死。隔绝与外面通道的危险。

“你竟然看得懂那些东西?”

詹吒此刻颇为震惊,就连资深者宫礼也露出一丝诧异神情。所有的脸上都带着一些诡异神情。

那些宛若天书一样的数据资料以及看不懂的文字,让13小队一直刻意保护的戴眼镜男子摊开手束手无策。

“这些字都看不懂,像是某种文字,但我不能确定。”

眼睛男子是这么说的,13小队成员商议许久,还是决定不要乱动,以免遭遇横祸。便在他们商议的时刻,在一边观望许久的路奇,露出思索神情。然后走到控制器前。

“喂,那边的小伙子你不要乱动。”

话已经晚了,路奇已经接连按下几个按钮。投影屏幕上的数据一阵变化。

卧槽。

13小队的几人刚想出去阻止。他们的队长张春华皱着眉,老程也是一副不好的神情。

倒是韩小方静静站在原地。轮回小队的成员也是没动。

大门关闭,片刻之后,没有报警,没有自爆倒计时。

“三百年,人类的文字演化只会趋于一个平稳度。为了统一和便利,早在地球上的政府应该已经完成了文字统一。”

“那些文字糅合了中英还有希伯来文的简化变种,稍微辨认一下也就能认出来。”

路奇一本正经的解释。反倒让詹吒一愣一愣的诶了一声。

“总而言之,这个语言后世就不太变化了,被统称为比伦语(Bylon注1),又有人类通史宇宙语的美称。文字以优美悲伤和华丽简易而响彻宇宙第四密度宇宙人们的圈子内。”

“啊?啊?啊?”

詹吒和宫礼唯有三个感叹词。虽然不明白,但是很厉害就是了。

索性只有路奇是压低声音的,只有两个轮回小队的人员听懂了。

“请问,你是叫路奇吗?”

路奇回过头去,他早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但是现在在中央控制室内的除了他们也只有13小队的人员。

假如不是人类的话,他面前的队友也不会熟视无睹。

将信任交予必要的人。

在他面前的,是一位颇为靓丽可人的青年女人,留着一头干净染黄的长发披在肩头。

这个女人,穿着不一样。较之13小队多了一件白色外套。

医生?

不,军医。

路奇确认了,这个女人看起来年华花信,肩挎医药箱。路奇点头:“恩,我是,请问?”

话语尚在喉咙,那个女人就抓住路奇的手臂将手从口袋拖出来仔细查看。

手上,有不少被血液溅上去的细小伤口,而有些地方则看得到露出的骨头。

“做什么……”

女人一言不发,迅速打开医药箱,熟练收拾起路奇手上的伤口。

“疼不疼?”

“请问?”

“我叫陆无双。”女人淡淡道。

准确无误的第三次被抢白,对面的女人不是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就是足以看穿人心的超能力。

至于说和路奇的心有灵犀……呵呵。

路奇向身后的两个队友投去求助的目光,却并不意外发现二者缩在后面,摊手面含神秘笑容。

“是谁让你来的,路……陆小姐。”

“好了。”名字里包含无双二字的女子让路奇想说一句你是不是有个暗恋对象叫杨过。

但是被人揍了一顿的结局还历历在目。路奇知趣没有再次打破气氛。

自称陆无双的女子没有直接回答路奇的问题,而是包扎好路奇的手之后,退了回去。

路奇转头看向宫礼,他的眼里却是带着一丝玩味。

“你好。”

路奇惊悚,他根本没有听到脚步声。待对方发出声来,路奇转头才发现13小队的队长站在他的面前。

不过那句你好并非对着他说的。

而是轮回小队的队长。

“哦——”宫礼用拖长的语调,表达他作伪的惊讶。

“我想我不用自我介绍了,我就直接了当的说吧。我很抱歉之前对你们的行为,对不起。”

张春华冰冷的脸戴上了一层柔和诚挚的表情,她直视宫礼希望看到双方的诚意:“我希望我们抛开不愉快的经历,我承认我们之前妄自尊大,我们也吃到了苦果。现在我诚恳请求您的队伍与我们合作,不求多少,请尽可能将你们的经验告诉我们。谢谢。”

骄傲冰冷的女子低下了头,他们已经失去了一大半人手,却连一些基本情报都没掌握,整个队伍充满恐惧仓惶逃窜。

如果手表上的任务是真的,那么13小队尚且有生机一搏,可是他们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毫无头绪的任务,没有资料的彷徨。

“哦——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宫礼继续拖长音调,仿佛为某种报复而快慰。

绝望之下,即便是妄想的希望也值得珍惜。13小队的队长忍受着,来自他们的嘲笑。

这是他们为自己赢得的结局,如若不是一开始的对持,13小队排斥轮回小队,轮回小队也不可能贴着脸上去请求加入。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结局。没有遇到过的事情,即使是再经验丰富的队伍也会有措手不及。

可是,现下情况断绝一切,没有整理的机会。

而他们的面前,是度过了恐怖片的不能信任者。即使没有选择,他们只能寄予外交缓和双方关系。从而获取对面度过恐怖片的经验。

“请问吧,宫先生。”

“哦—我的问题是,那个小女孩是你们什么人。”宫礼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芒。

张春华直视这种光芒,面色不变。

“你们不知道吗?那就抱歉了,这是我们不能回答的问题。”

就好像颇为有意思回答问题的方式。你知道我就告诉你,你不知道我就不告诉你。

宫礼没有取得满意的结果,他嘲讽似冷笑一声,不说话了。

13小队的队长继续忍受,她的背后走来一个人。

“队长,还是告诉他们吧,他们总会知道的。”

张春华沉默片刻,头也不回。叹道:“程教官,把小公主的身份告诉他们好吗?”

中年汉子没有回答问题,他望着挂着嘲笑面具的男人,这个男人与他年龄相仿,同样挂着与人处事的面具。他有些看得懂,面具下冷漠的人。

那颗冷漠的心,是一个追求某种事物的人能抛开一切非我,必须具备的心灵。

“程必武。”中年汉子伸出来。

宫礼迟疑一下,最终还是握住了那只健硕有力的手。

“宫礼。”

有时候,男人的道歉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了。重新认识对方。

女人与婆婆妈妈,往往都不明白。

13小队队员……詹吒、路奇、张春华表情诡异。

他们都是婆婆妈妈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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