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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到了医院才给我哥打的电话,我们家人没想到我会回去,我哥紧张了半天。我哥没在医院,上班去了。我爸好许多了,身上也不插管子了,床边只坐着个装作小大人的小姑娘。我爸很高兴,傻乎乎地说:“北京客回来了?”中气不足,可脸色还可以,只是老了很多,头发白了,眉毛都白了。小姑娘还坐在凳子上,歪着头,傻乎乎地看着我,已经听到我管躺在病床上的老头叫爸了,可还是看着我,一言不发的。我爸问她:“知道是谁吗?”她看看我,看看我爸,还是不说话。我问她:“孙小姐吧?”她慢慢吞吞地说:“我不是孙小姐。”

“那你是张小姐?”

“我也不是张小姐。”

“那你是谁呀?”

“我是孙晓荷!”

我爸说:“你是大痴巴!”她也用胶东话反击,说:“你才大痴巴呢!”声音又尖又细。我爸却很受用,喜滋滋的,说:“你不是个大痴巴是什么?见你小爸爸也不叫?没见过小爸爸照片?”

“小爸爸!”

“唉,几岁了,晓荷?”

“六岁。”

“六岁就能给爷爷陪床了?”她有些没听懂,我又问:“喜欢读书吗?”

“喜欢。”

我从行李箱里拿出两本书递给她,小家伙挺有礼貌,小嘴也甜,一口一个“小爸爸”。我刚坐下,就进来一个女医生,戴个眼镜,一脸和善的笑容,只是相貌平平了些,问我:“嘉树吧?”在我确认了她是我嫂子之后,我送了她只银手镯。大家都很高兴,我爸还问:“给我买什么了?”

“没买什么,不是好抽烟吗?买了两条烟,给你点上?”

小家伙信以为真,立刻上前阻拦,还告她爷爷的状,说她爷爷昨天还抽烟来着,把奶奶都气哭了。我爸说她是个小特务,她说我爸是个大特务、大坏蛋,我嫂子连忙喝止,沉下脸,喝道:“孙晓荷,怎么跟爷爷说话呢?没大没小!”小家伙不服气,想要还嘴,她妈又说:“又想挨揍了是吧?长脾气了是吧?”小家伙灭了气焰,气鼓鼓地坐到凳子上不说话了。我爸又去拍她的手,说:“孙晓荷,好朋友?”他的好朋友手都不让他动,别提多讨厌他了。

我嫂子跟我介绍我爸的病情:手术挺成功,主刀的是他们医院最好的大夫,恢复的也不错,再过一个礼拜,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我觉得应该说两句道谢的话,可想了想,没想好,也就没说。幸好她还在上班,说了会儿话就走了。一次面都没见过,只通了几次电话却又是一家人的感觉,我这一时还真找不着,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过了不多时,我妈也来了,给我爸带着饭。我妈也老了,也不像以前那么胖了,头上添了不多的银丝,一笑时,脸上现出不少我不曾见的皱纹。问我几点回来的,坐的是哪班火车,数我几年没回来了,说着说着就哭了。我嫂子下了班也过来了,我妈说她已经焖好了米饭,切好了菜,让我们回家吃饭,她照看着我爸就行。可我觉着跟她们娘俩走在一起,有点别扭,就建议在外头吃,我嫂子也说好,说孙晓荷已经嚷嚷了半个月要吃肯德基了,小嫚儿顿时兴奋起来,吵吵着要和我一起去。这个提议最好,我妈和我嫂子留在病房,我和小家伙去了肯德基,她领着我。

老家的变化太大了,许多条曾经的街道已不见了踪迹,一幢幢高大的、崭新的建筑取代了儿时的记忆;唱了多年茂腔的戏院拆掉了,小学时来听过戏,只记得戏台两侧的柱子上变幻着唱词,却不知其中机巧,很是好奇,而那婉转的唱腔却早已忘记;威风凛凛地带着苏联做派的武装部也搬了家,技校刚毕业那年,我还来报过名,差点给我妈急疯了,可要真当了兵……

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这座历史悠久的、以一条小小的胶河而命名的城。从我记事时起,它就保留着许多旧时的名称,大鱼市、小鱼市、寺门首、城隍庙……流传了几百年。鲁迅的《在仙台》提到胶州的大白菜,教科书的注释中还写着胶县,而我学《藤野先生》时,胶县已改回了胶州。李宝嘉的《官场现形记》也提到过胶州,作者想必是到过此地,还提到过小校场,一帮蠢材拉弓射箭,箭箭虚发,没给抚台大人气死已属天大造化,后来我也在小校场上踢过球,那时它已是一中的操场了。李宝嘉时期的德国人很识货,赖在胶州不走,还称之为理想黄金国。确实,这座不怎么为人所知的小城却有着数不尽的传奇与神秘,可我就是不曾喜欢过它,大凡少年只爱美艳的女人,越是妖娆,越是华贵,越是倾心,不能自拔。可当今天,她真的变了,变得越来越像你想见的,你却又开始怀念那被改变的。

小家伙的两只小腿在椅子上荡来荡去,像是吃到了龙肝凤胆般愉悦。她问我:“小爸爸,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家呢?”

“因为有些人不喜欢我。”

“什么人不喜欢你呢?”

“自认为了不起的人和自认为能够支配别人的人。”

“我最讨厌这种人了,俺班上的小涛涛就自以为了不起,班长不在的时候,他还想当班长,老师不在的时候,他还想当老师。”

“校长不在的时候,他还想当校长。”

“就是,其实他什么也不是。”

她知道我在北京,还知道我去了甘肃,问我北京好还是甘肃好,我说都好。她说要是明年暑假她考双百,她妈就带她去北京,去看天安门。她有点像我哥,挺能聊,还说她妈要她学钢琴,过了年就给她买,其实她最喜欢画画,也喜欢跳舞,因为跳舞可以穿红舞鞋和红裙子……

在我的婉转催促下,她总算吃完了。回了病房,她妈说她:“自己吃美了,把我们都忘了吧?”她连忙说:“才不是呢,才不是呢,我和小爸爸聊天呢!”我爸说:“可找着组织了。”她没听懂,以为她爷爷挖苦她,撅着嘴不理人。

我妈问我郑海燕那边怎么办,我说我哥正在找人,会跟郑海燕谈一谈,跟她见一面,毕竟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也今非昔比,也该懂点事儿了。我妈不明白我干吗非要找郑海燕,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这不是无事生非吗?听她这么说,我才明白,原来孟欣都已知道的事,她和我爸并不知道,她还以为我去甘肃是过当老师的瘾,回北京是因为实在吃不了农村的苦,没跟江童结婚是因为人家嫌乎我们家没钱没势,再摊上我哥那么个败家子……

没跟她说过江童结婚又离婚的事,只说我们好着呢,不同意的只是她家人。我给了我妈两万块钱,郑重说明其中一万是老板给的。我给了我爸妈一人一件外套,告诉他们是江童买的,事实也确实如此。

我妈让我回家睡,我也不累,就让她们都回去了,正好和我爸说说话。这次我爸住院,我哥和我嫂子没少出力。我说:“忘了你以前怎么打我哥的了?”

“说些那个揍什么?那个时候些人懂什么?”

“孙晓荷对你意见很大!怎么混的,你?”

“都是你妈那个臭嘴,整天价叨叨些陈芝麻烂谷子,说得俺孙女子一天到晚嚷嚷着要给她爹报仇。”

“这可真是现世报!当年发飙的时候没想到有今天吧?”

“都是她那个奶奶挑拨的!没话找话说,说些这个,好孩子都让她教坏了。”

“你没干过,人家也没的说啊!”

“你哥哥是个孝子,你嫂子也行,我很满意,也很后悔。谁年轻还不犯点错?揍什么?还揪着不撒手了!”

“我看你这家庭地位,一落千丈,怎么搞得?”

“行了吧,少说两句风凉话吧!”他虽不好意思,却挺高兴。

“打什么时候起混成这样了?”

“你快别噪人,俺真服了,可怜可怜病人不行?”

“不是开玩笑的事儿,小丫头对她爷爷怀恨在心那可不行,我哥和我嫂子就不管管?”

“你妈一天到晚还跟个景似的,你侄女子最听你妈的,谁的话也不如你妈的好使。我还挺亲她,不知好歹的东西。”

“当年你打我哥,我妈把碗都摔了,到如今还有气呢!”

“还是揍得轻了!”还笑呢。

“这事得好好说说,不能稀里马虎的。长幼有序,岂能乱了规矩?你千不对万不对,也是她爷爷,是吧?”

“我还是你爹呢!孩子还小,大大就懂事了。”

可我认为:对一个人的成见是很难改变的,不管这人是谁。他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我说明年,他说我糊弄他。他问我攒了多少钱,我说一百万,他说我连句正经话都不跟他说。

熄了灯,我搬了把椅子,腿搭在凳子上,也能迷迷糊糊睡着了。晚上,我爸醒了两次,我给他接了两次尿。第二天不到六点我就醒了,睡得我浑身僵硬。

吃过早饭,我哥就来了,剪了个小平头,又黑又瘦。跟他同学做了两年海鲜生意,也不知赚了还是赔了,反正撞了人之后就不干了,现在又回了外贸。还好,饥荒都还上了,除了欠他爸妈的和我的。他说他已找了林聪,林聪答应先找郑海燕谈谈。

现在的郑海燕很惨,洗浴中心被封,发廊和饭馆盘给了别人,还被法院抄走好多钱,没判她两年已经算她造化了。万般无奈又回了韩企,可现在的韩企早已今非昔比,薪水不高,也没多少油水可捞,像她这种人,不好混。我哥认为我已经没必要再找她了,她已经这样了,还能对谁够成什么威胁?一天三顿饭就够她忙乎的了,还想着取人性命?我说:“有没有可能真的跟她没关系?毕竟咱没证据啊!”

“跟她没关系,那郑海生的日记怎么回事?”

“要我的命就要我的命吧,干吗还给我看她弟弟的日记,极不光彩的。”

“要你死个明白?”

“不可能跟她没有关系。我觉得,生生死死是个重大的问题,应该搞明白,至少应该跟她讲清楚。她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有点醒悟吧,应该是个不错的时机。”

“过几年,东山再起了呢?”

“狗改不了吃屎?”

“那是自然。”

“问问林聪跟郑海燕说了没有,要是没说就别说了,跟谁也别说。”

我哥打了电话,没接,他说:“还没起呢。”他又发了短信。我说:“我是这么想的:你不是知道她家吗?我一个人直接去她家,跟任何人也不要讲,完事儿我就回北京。”

“你想干吗?”

“跟她说说话。我还能干什么?”

“她要是藏着枪,你怎么办?”

“那我就藏把水果刀。”

“不是闹着耍的!”

“她有孩子吧?不为孩子考虑考虑?”

“孩子差点儿没要过来,要是换个男人,弄不好还真不给她。”

“是仁义,是窝囊?”

“兼而有之吧。”

“就这么着吧!我看咱爸也还行,我就不久留了,明天晚上就飞回去。”

“也好,以免节外生枝。不过,林聪得见见吧,他还老跟我念叨你。”

“见。”

“别人就不见了,行吗?”

“行。”

林聪的生意干得不错,开着洗头房也开着练歌房,还放着高利贷,我哥常去找他玩,玩得不亦乐乎。他也结了婚,媳妇既懂事又漂亮,今年春天刚给他生了小男孩儿。自己开着车来的,胖了,都有些不敢认了。拄着拐,仅凭假肢还走不利落。看他一瘸一拐的样子,一丝凄凉油然而生。他见到我挺高兴,大声叫我的名字,还到病房看了他表叔。

我哥开着车,林聪问:“嘉树,喜欢哪儿的嫚?四川的,东北的,还是俄罗斯的?找俩还是仨?”

“别,别,咱们兄弟就找个地方吃吃饭,说说话,比什么都强。”

我哥也说吃个饭就行,林聪说:“嘉树还那样,还像小时候那样,是吧,栋哥?嘉树,找过小姐吗?”

“没找过。”

“一次没找过?”

“一次没找过。”

“不想这事儿是吗?”

“性冷淡。”

“没听说过,男人还有这毛病呢?”

“要不是郑海燕丧心病狂,他都结婚好几年了。女朋友挺漂亮,我们都见过照片,还给我妈打过电话,很有礼貌。”

“郑海燕,那骚屄,我觉着她就是叫男人操得心理扭曲了,你说是不是,栋哥?这个女人很要强,其实骨子里很傲的,可是欲望又无穷,恨不得买个航空母舰去钓鱼,可是天上又不掉钱,怎么办?靠男人了!身体是献上,可心里却看不起,甚至恶心得要命,一来二去,心理扭曲了。我分析得对吧?”

“挺懂女人的。”

“大聪说得对,人心的畸形就是社会畸形的折射,罪恶行为的发生正是罪恶心灵的驱使。社会、人心、行为,一个密切相关的循环。”

“让我说,还是钱多了给惯得,她要是连饭都吃不上,你让她雇凶杀人?当他妈十年慰安妇,也没人给她干啊!”

“嘉树怎么想的,还想跟她谈谈?我觉着,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事在有些人那儿,谈不了,他也不跟你谈,直接弄死你完了,是吧,栋哥?我这条腿不就是例子?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就那小屄崽子也敢玩枪?真没想到。那小子绝对不到十八,胡子还没长出来呢,也就一层毛,哪儿是胡子,跟女人一样。那张嘴,印象太深刻了。从那之后,我算是明白了:有些人长嘴不是用来说话。”

“我也这么想的,真是,没必要找她。你在北京过得好好的,只要她找不着你,你踏踏实实地过你的小日子,不挺好吗?再说,她也没这本事了。这人啊,上上岁数,也就懂点事儿了,也就不会像年轻的时候那么偏激了。”

“对,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

让他们这么一说,我也自觉有些无事生非了。

一直到了以前我妈单位的路西,要不是我哥跟我说,我都不知到了哪儿。饭店的外部装修很一般,没有贵宾楼式的雕梁画栋,可车却停了不少,林聪看着车就说出好几个人的名字。林聪说:“别看这么个小地方,身价上亿的有的是。”进了饭店,好多人在看我们,有人还跟林聪简单打着招呼。真不知道我哥怎么跟他说的,我已经后悔出来吃这个饭了。

包间在二楼,林聪上楼有些吃力,我想他扶,他还不用。他问我:“靠窗户那个,认得吗?”没有一个人是我认得。他说:“老胡啊,你忘了?你还打他来着,上初三的时候。”我哥说:“打人的一般不记得,被打的才忘不了。”我管他是不是呢,打了就打了,反正没打错。

经理跟他相识,亲自带着服务员来点菜。林聪还跟他说:“这是我弟弟,刚从北京回来,在北京开公司,做的都是大买卖。上点好菜,别让我弟弟笑话。”他管林聪叫四哥,很会说话,听口音像是福建人。林聪点了海参、鲍鱼,我忙说别点这么贵的,他说:“你以为这是北京呢?海参稍贵点儿,鲍鱼就几块钱一斤。”

“不是澳洲的?”我哥问。

“有澳洲的吗?”林聪问。

“没澳洲的,有胶州的。”经理说。

他一出去,林聪说:“开饭馆就得找这样的,都三十多了,快四十了,老管我叫四哥。”天南海北地胡侃了一通之后,我们就聊起我们的同学们,那才是我们关心的。最先说起的是郭小军,林聪说:“你要见了,绝对认不出,模样大变,那肚子,真是腐败的肚子,绝对是一个四十五岁以上的胡吃海塞的男人的肚子。我老臭他,我说:‘军儿,你绝对人才,五年的时间练成别人二十年功力。’是吧,栋哥?”

“起码八个月身孕。”

“吃饭不给钱吧?”

“有给钱的,反正不是他。吃、喝、嫖、赌、抽,对,还好唱个歌。我不是开了个练歌房吗,现在不去了,以前动不动就去了,真给我烦得不行,我拉下脸来说了他两回,不来了,不常来了。随便随便唱到两点,还得叫上小姐,一个不行,还得俩。在我那儿唱歌,我不要你钱不要紧,可是叫小姐你得给钱吧,我又不是鸡头。他叫小姐,我掏四百块钱,我操!跟我吹牛屄,说给我找活儿干,说认识这个认识那个。咱想,又是同学又是邻居,一块长大的,玩了这么多年,他上高中,我还帮他打过仗,是吧,坑谁也不能坑咱,是吧?就跟我这儿白吃白喝,行,小意思,只要小军有本事,我养着他都行,一年拉来两个活儿,不挣几百万,挣个几十万也行啊!可最后呢,屌毛都见不着一个。”

“现在,小军的名声臭了街了,俺单位的都知道郭小军。去年出去嫖,钱不够让人扣下了,给我打电话,也不知道屌操的要了什么服务,一千多,全我掏的。”

“还你了?”

“还谁去?肉掉了狗嘴里,还能吐出来?”

“在我这儿记账记了两万多,还不算出去吃饭我掏的钱。介绍处长、局长给我认识,一个他妈顶用的没有。”

“他现在干什么呢?科长?”

“狗屁!共产党还没瞎了眼,能让他这样的当科长?就是一科员。没什么坏心眼儿,就是不着调,坑兄害弟的,说到家都是小孩心眼儿,还跟孩子似的,变着法儿得玩,玩不够,蹭吃蹭喝,占个小便宜,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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