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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疯狂夜机

学校安排的课程虽然无聊透顶、枯燥到可以要人命,但好歹是个营生。让我们知道早上应该几点起床,知道一天应该都干些什么,其实无非就是把睡觉的地方从宿舍搬到教室,除了不舒服别的倒也没什么,比较麻烦的是要不停地换教室,在教室睡觉是个技术活,要时刻保持警惕性,被老师突然叫醒不知所措或睡醒后找不到一个认识的人都是比较悲剧的。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和旁边的同学谝闲传,这样断断续续就到下午了,吃完晚饭差不多就七点了,再谝一会也就该熄灯睡觉了。

日子虽然乏味,但还是比较好消磨的。到了周末就比较痛苦了,一整天都空闲着,出去玩吧?想不到什么好的去处,也懒得出去。找人谝宿舍也没什么人,即使有也没什么新鲜事可说,大眼瞪小眼沉默以对,气氛冷冷清清更难受,还不如一个人睡在床上发呆。

周五晚上几个人在宿舍打双升,一圈下来,“挺没意思的,出去上网吧!”乔山提议道,“学校附近的网吧通宵才五块钱。”

几个人商量后决定去转一下,学校附近的网吧,生意异常火爆,不管什么时候去都找不到座,每次都要等一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想上夜机必须要提前预定,不然到时候去了也是白去。

抓阄后乔山和暴哥去预定机子,需要定五个机子,阿杰和王溪不想去。吴东嫌宿舍太脏,每天回家住,只在宿舍里留了床被褥,应付一下学校的检查,避免在检查时被一眼看出他不在宿舍,只有在宿舍查铺的时候才紧急从家里往回赶,但是这个时候往往已经来不及了,查铺一般在宿舍楼大门关闭、熄灯后,辅导员等一干人冲进来,看有没有人不在宿舍、有没有外人留宿、甚至更恶劣的有没有异性留宿。因此吴东经常被打电话去家里,经常被叫家长,经常被辅导员威胁,他被搞得不胜其烦。

夜机算是定回来了,夜机十点半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对于上网,我是个十足的白痴,连电脑都很少碰,仅有的几次是在《计算机基础》上机练习时摸过,当然我的一指禅神功还是相当了得的。从来没上过网,不知道网上都有些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自己去了能干什么,总不至于静坐一晚上吧?不停地看表希望它能走快点,对于上网这件新鲜事我充满了期待。

询问他们去干什么,他们说打游戏,一种叫红警(CS)的游戏,央求他们到网吧教我玩,乔山和暴哥很热心的要充当我的导师,而且乔山给了我一个QQ号码,据他说可以和陌生人聊天,当然朋友也可以,但是那个号码上不可能有我的朋友,即使有人也是他的朋友,对我来说还是陌生人。

QQ是一款即时聊天工具,上市没几年,用户非常多,资源紧缺,申请相当困难,经常会听到谁QQ号被盗的消息,能得到这样一组数字我开心的不得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五个人相跟去网吧上夜机了。

推开网吧的大门,一股烟味扑面而来,乌烟瘴气,头已经开始发晕了。女生一般很少单独上夜机,但还是能看到一些陪男朋友来的女生,除了佩服她们对于爱情的“忠贞”,我别无他言。

比较惊讶的是我们班还有其他人来,而且还不少,差不多有三十几个吧,于是我们这帮人和其他人调换座位后,占据了网吧后两排的所有座位,然后开始组建服务器,准备打红警(CS)。

机子打开后,乔山要教我玩,看着他在键盘上熟练的操作,挺羡慕的,但是看到那闪来闪去的画面,我开始受不了了,有点想吐,最后无奈地谢绝了他的教导,实在玩不了。只好打开QQ号,乔山教会我使用方法后自己忙去了,我要开始寻找愿意跟我聊天的闲人,要用聊天来熬过这个没什么意思的夜晚。他们倒是挺热闹的,热火朝天,大喊大叫着谁是贼谁是匪谁又在哪藏着。

在线的闲人还是挺多的,不停地申请好友,直到加了十几个忙不过来后才作罢。好些聊两句就没话了,也不强求,删掉重新搜索。

大半夜的成果还是有一些的,和一个汉中的女孩聊得挺投机的,她现在上高三,学习压力太大,瞒着家人偷偷上会网。听她说了很多学习的苦闷及对大学的向往,刚经历完高三,对于她的困苦我也刚刚亲身经历,于是把一些“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之类的论调兜售给她,自然地收获了她的感激。对于她向往的大学生活,虽然我不敢苟同,但也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也许我只是个性,不具有代表性。

聊到两点多的时候,她困得不行了,互留了联系方式,叮嘱我一定要跟她联系,我答应了,而后下线。我是个懒人,感觉又没什么意思,后面自然就没线下联系了,只有在网上见到时才打声招呼。

垒了会俄罗斯方块,困得受不了了,但是又不想睡,睡了钱不是白花了吗?在桌面上乱点时,突然发现了一个小房子(联众世界),感觉挺有意思的,上面可以打牌、下棋,不错嘛,这个可以玩玩。

下了会棋,精神不济连输好几盘,想消磨一下时间,带来的居然是痛苦。于是转而打扑克,这玩意不用太费脑子,抓到什么牌差不多就知道下面该怎么打了。

消消停停地夜机时间到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随便吃了点早餐,赶紧回宿舍睡觉,听说还有强人接着上早机,除了佩服还是佩服,人和人真的没法比。

一觉醒来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发会呆,该吃饭了,谝一会,突然发现原来一天也挺快的,其实没那么难熬。终于给周末找到事做了,我竟有种解脱的感觉。

我去上网也没什么娱乐项目,无非就是聊聊天、下下棋、打打牌,但是跟尚颖从来没在网上聊过,虽然这种聊天挺快的、相比电话便宜点,但是总感觉这种方式有点太随意了,显得不够真诚。没问过她的QQ号,也没跟她说过我的。

新区设施极为简陋,没有图书馆、阅览室,娱乐设施就更不要想了。其实跟普通高中差不多,但是我们的空闲时间比高中生多太多了,脱离了家长和老师的耳提面命,我们把多余的精力全洒在了学校旁边那家嘈杂的网吧,牛岚曾连续上过13个夜机,这个记录至我们毕业离校一直没被人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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