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缔造者四眼臭手
四眼臭手是球队的缔造者，也是球队的灵魂。
说他四眼，是他戴一副比茶杯底还厚的眼镜，比赛时，用一根布带从脑后拴住眼镜脚，又古老又难看，这多少有损四眼臭手的形象。但这能很好的防止激烈运动时眼镜被撞掉。历史上曾经发生过四眼臭手跳起来投球，对方也同时起跳封堵，结果球没有封住，把四眼臭手的眼镜给打掉了，四眼臭手落下来，正好踏在自己的眼镜上，眼镜立刻粉碎。四眼臭手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见人影在晃动，谁是谁根本分不清，篮球更是看不到，只好换人，回家都是坦克和电杆一边一个扶瞎子一样牵着。现在带的眼镜都是王八赞助的，一千多，再要打碎就可惜了。为了吸取教训，四眼臭手顾不得形象了。
这只是从形象上看，内容上，四眼臭手掌控球时，看似毫不介意，但能准确的看到每个队员的准确位置，谁的位置有利。谁的位置不利，他都一清二楚。篮球会在准确的时间分到准确的人手里，并从准确的人手里准确的投向篮圈，从没有分错一个球，这就是四眼臭手的高明之处，他仿佛长着四只眼一样。
京剧沙家浜里有个阿庆嫂，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这一点上，四眼臭手和阿庆嫂有着共同的特点，我怀疑是遗传基因，如果说四眼臭手是阿庆嫂的儿子，那么阿庆都跑到上海跑单帮去了，四眼臭手是阿庆嫂和谁生的呢？谜！
说他臭手，他投篮那个臭，简直是奇臭无比。每次他把球送到篮圈边，那球像跟篮圈结了十世冤仇似的就是不肯钻进去，在篮圈上转两圈。小小的旅游一把，高高兴兴的跳回来，四眼臭手对此毫无办法。
如此一来，四眼臭手的分源就只能靠对方打手犯规罚点球了。
交锋中，四眼臭手会把球往篮板下运到极限，在他闯入禁区的时候，对方往往会加大防守，封堵他起蓝。这就为坦克和孙子创造了机会，由于对方忙去封堵四眼臭手，坦克和孙子理论上就被闲置下来，这时四眼臭手一个回传，坦克得了篮球，屁股一歪，手一招，虽然姿式难看了点，但篮球确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彩虹，抛物线比天空中的卫星轨道还精确，三分！
当然。四眼臭手也有强行上篮的时候，这时多半造成对方打手。四眼臭手因此获得点球的机会，也是他得分的机会。他的命中率大哟是百分之五十，如果第二个球点不中，我和电杆会及时冲上去补救。有时四眼臭手故意把第二个罚不中，让我们补救，这样可以多得一分。
照说这么一快料，顶门嫌短，刨火嫌长，放在那里都拦脚绊手的家伙，可他确偏偏做了顶梁的柱，成为球队的中锋领军人物。这起源于四眼臭手高中时，曾经组织过一支球队，据说那支球队叱咤风云，在方圆十里内没有对手。四眼臭手是队长，教练，土皇帝。统领着他的帝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这我相信，四眼臭手家住在离昆明七百公里外的一个小县城，据去过的人回来讲，那个县城规模很小，方圆不出五公里，四周都是田野和深山老林，别说方圆十公里，就是延伸五十甚至一百公里也没有人烟。老熊和野猪又不会打篮球。自然无敌于天下。
到了大学，四眼臭手为了恢复昔日的辉煌，保住帝国的荣光，处心积虑的组织一支球队。他到处网络队员。当然，四眼臭手组织球队，还有其他原因。当大学里的每一个男生像一群发情的公鹿在花花绿绿中急急忙忙追逐交配对象时，四眼臭手却是无奈的强按住自己的欲望，把寂寞和空虚寄托在篮球上。这是他组织球队的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过后来我们还是知道了四眼臭手的苦衷，并且对他极表同情。
正在他打球的时候。机缘巧合，电杆和花敏敏，这对从高中一路恋爱过来的资深鸳鸯经过球场，一个球正好弹到电杆面前，继而弹像空中。电杆也许是条件反射，也许是习惯性反应，跳起来就着空中的球一个飞身灌篮，可谓风爽英姿，整个动作潇洒得如同行云流水。立刻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
四眼臭手常年奔跑在球场上，也从没有见过这种只有职业球队在电视上才能表演的动作，电杆简直就是篮球奇才。
电杆立刻成了他追逐的像。他打听到电杆是艺术系的同学时，那个求贤若渴呀，一天往艺术系跑八趟，借助他艺术系表演班认识几个美眉，软磨硬泡，硬是说服了大当家花敏敏，同意电杆参加他的球队。这个收获，喜得他几天几夜没睡好。
电杆在四眼臭手三顾茅庐之后。又走马荐诸葛。向四眼臭手推荐了他的同班同学，他们班队的坦克。对于坦克，四眼臭手一开始是嗤之以鼻的，并不看好这个五短身材矮矬矬的猥琐男，认为他不是打球的料。只不过一块馒头搭一块糕。不接受坦克，电杆似乎不愿意来，迫于电杆的压力，只好把他当做超市买东西的馈赠品勉强接受下来。坦克成了买一送一的货。
我，王八和孙子，则是四眼臭手招降纳叛的结果，每逢学校有球赛，四眼臭手就会立在看球的人群里。心怀叵测的打量着每一个队员，一旦入眼，他就想方设法的挖墙脚。我是中文系的精英球员，四眼臭手找到我，枉图用一包花生米加二两老白干拉拢我，偏偏遇上我不喝酒，四眼臭手又买了五元一包的香烟和我抽，我又不抽烟，四眼臭手几乎没招了。最后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爱吃肉，四眼臭手终于忍痛在学校外面的小馆里请了我两餐。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搁不住四眼臭手的一片好心，终于从了。毕竟人家是破了财的。总不能让别人白花花的银子打了水漂。
至于王八，出生在富贵人家，这些小恩小惠估计对王八没有效果，具体用了一些什么手段，不得而知。
据坦克后来爆料说；四眼臭手曾经答应把艺术系表演班最美的几个女生简绍给王八做****。王八跟着四眼臭手远远的观察过艺术系的几朵系花，但只是影影倬倬的看了一个大概轮廓。王八非常满意，最后全部搞定了。王八参加五匹熊球队，是四眼臭手色诱的结果。他中了四眼臭手的美人计。
坦克抱怨说；“四眼臭手看人下碟子，简绍****也不给我来几个，老子下面又不是不行。表演班的女生一个比一个漂亮，打起炮来一定很舒爽。”
说着，就在他摇头叹气时，一挂口水甩在了我的脸上。
但我不认为是这样，因为凭着王八高富帅的身份，用不着四眼臭手简绍，美女们会像夏天的苍蝇蚊子一样对王八扑面而来，他驱赶都驱赶不走。如果他愿意打炮，保险一炮打倒一大片。怎么会在乎一个艺术系女生。而且四眼臭手压根也不像拉皮条的货。据我所知，王八历来自视甚高，更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坦克有大谣的嫌疑。
后来我和四眼臭手熟悉了，我问四眼臭手；“你给大王简绍过****？”
四眼臭手毫不介怀的说；“有呀。简绍泡友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看你斯斯文文人模狗样的，怎么干一些误人子弟的勾当？”
四眼臭手不满的说；“耗子你怎么这样说我？”
我揶揄他说；“你相貌堂堂。怎么可以当皮条客？赚了不少吧？”
四眼臭手知道我误会了，解释说；“什么皮条客。大王除了打球以外，最大的爱好不是游泳，经常泡在游泳池里吗？我认识艺术系有几个游泳爱好者，我简绍他们认识，让他们在游泳池里去当泡友，有什么不对？”
******，说了半天，弄混了，此泡友非彼****。坦克你个该死的货！
孙子家和我一样，普普通通的工人小百姓家子弟，四眼臭手能够要他参加，也是高看了。他没有不参加的理由。当然，四眼臭手是不唯出身论的，他看中的主要是球技和素质。要不然，A大几千学生，我们几人怎会在四眼臭手眼睛里成为鸡群中的凤凰狗群中的狼。
孙子的加入很费四眼臭手一番脑筋，四眼臭手观察孙子打球良久，有时孙子投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百发百中。有时又臭的出奇，百发不中。四眼臭手对孙子老是拿捏不准，他究竟是个什么魔鬼？最后只得咬咬牙，把他当废物回收利用了。
四眼臭手球技虽比****还臭。但他的非凡的组织能力，沉着冷静的应变作风，他与极强的粘合能力把球队团结成一架精密的机器，围绕着四眼臭手在球场上狼奔犬逐，进退有序的奔跑着。在很多次球队处于下风时，他沉着淡定的指挥着球队，使急躁冒进的球队冷静下来，反败为胜，四眼臭手的威望就来自这里。
小说中往往把领军人物描写得文武双全，足智多谋。十全十美。生活中其实不然，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四眼臭手用行动颠覆这种理论，真正的领军人物其实手无缚鸡之力，三两米饭二两牛肉足矣，食三升米十斤肉黄忠廉颇之流，充其量不过一介武夫。真正的领军人物，他们的特长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诸葛亮能舞动关二爷的大刀张老三的长矛吗？敢吃十斤牛肉，撑死他！
四眼臭手的另一个长处是淡泊名利，从不争功，很有点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作风。很多时候他都把球运到篮下，举手便可得分，但他却把球回出来，成全了坦克和孙子，因为三分总比两分多。坦克和孙子的辉煌是建立在四眼臭手顾全大局上。他们是站在四眼臭手的肩膀上挥舞自己胜利的旗帜，招摇天下。人们往往只看到的是飘扬的旗帜，看不到的是坦克和孙子脚下的四眼臭手默默的奉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