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俏辣椒的宴会很顺利,宴会并没有出现我担心的那种情况。王卉和毛可一见,双方先是错愕一惊。比王卉多在社会上闯荡两年,毕竟见多识广,俏辣椒终归是俏辣椒。心直口快。握住王卉的手说;“怪不得耗子把我视如撇履,动摇不了他。原来金屋藏娇,有如此美妻,耗子不枉此生了。我过去对自己的才貌信心满满,现在看到你,我彻底失望了,我原来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羞死人了。你这么漂亮,不会是天仙下凡吧?”
王卉见到俏辣椒心直爽快,也说;“我急着见你,是想求证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仙女下凡,害我家清水心神不安,六神无主,原来你真的出类拔萃,貌冠群芳。我在你面前,还有什么美可言,勉强可以和你平分秋色就不错了。看来,我家清水还算有些眼光的。”
我说;“王卉,你们说你们的,别把我牵扯进去,拿我说事,一会秋后算账,我又说不清了。”
俏辣椒取笑说;“瞧你那个清白样,很有点不和我们同流合污的样子。耗子,美妻丽友相伴,古今几人享受得起如此艳福?你要记住今宵,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日子。”
王卉说;“我家清水定是祖坟葬在桃花山上,他认识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哎,早知道清水命犯桃花,我就不嫁他,老是让人担惊受怕。今天看到你,我又要食不甘味夜不成寐寝食不安了。”
经过王卉这么一提,我又想起罗依弘,心里暗暗说;“还有一个和你们相比毫不逊色的呢。”
俏辣椒笑道:“王卉你放心,就耗子这块臭肉,谁也不会对他虎视眈眈的。”
宴会在说说笑笑中结束。圆满成功,我终于把悬着的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原来我是杞人忧天了。‘
王卉和俏辣椒惺惺惜惺惺,没有出现我预料中的情敌,既然成了朋友,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我们把俏辣椒送回家,王卉看着她的背影离去说;“清水。要不要给你系一条贞洁带,见了毛可,我怎么总是感到危机重重的。”
我说;“不要,你没听俏辣椒说,没有人会对我这块臭肉虎视眈眈吗?”
王卉说;“那是搪塞,你没见她看你的眼神充满柔情蜜意吗,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千万不要出现二女共侍一夫的局面。如果那样,叫人情何以堪。”
我说;“放心。我以后会和她保持距离。”
王卉说;“但愿如此。俏辣椒如此美丽。又热情似火。有几个男人抗拒得了?假如我是男人。自问也未必不会不动心。”
工作组列席了沙坝乡的党委扩大会议,听取沙坝乡老书记最后一次报告,金正贵代表县委宣布。老书记的退休申请也批准,即日就可以办理手续。县委办公室主任刘清水同志,调任沙坝乡党委书记。自宣布之日生效。场上响起一片掌声。表示对我的欢迎。
老书记语重心长的说;“我和乡长马虎的年纪大了。跟不上新形势,你们年轻人有闯劲,有知识,希望你能够把沙坝乡带出一个新局面。以后。沙坝乡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马虎其实年纪不大,四十多岁,作为男人,正是年富力强的黄金时段。
我回到家把到沙坝乡任党委书记的事告诉了王卉,虽然我提前也给她吹过风。但真的宣布了。还是有点突然,我说;“沙坝乡不比在县委工作,在县委是大树底下躲阴凉。凡事有领导撑着。现在当了书记,就要自己担担子了。沙坝乡一万多人民的福祉;就但在我的肩上了,而且沙坝乡离家较远,以后工作忙起来。我可能会几天不回来,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了。如果一个人冷清,就回家去。”
王卉听了。心情有点堵,我又连开玩笑带安慰说;“是不是有点悔教夫婿觅封侯了。如果不愿意,我就辞职回来陪你。”
王卉说;“我就那么重要吗?男子汉以事业为重,一个没有出息的男人,别说在社会上没有立足之地,就是在家里,也没有地位。”
王卉能理解我,识大体顾大局。实属不易。
沙坝乡地处安明北边,离县城二十公里。是安明最偏远的一个乡,三分之一是坝区二分是山区,全乡以农业为主,经济比较落后。从县城有公路直通乡政府,路面虽然经过硬化,但路面窄,路面上多是拖拉机和畜力车,速度缓慢,因此常常拥堵。
乡长马虎,一个矮胖敦实的男人,当过兵,据说退伍前是付连长,但他自己说是营长。有人告诉我,有的部队在干部转业时会突击提拔一级甚至几级作为安慰,让转业干部不闹事,安安心心的回地方工作。交差了事。我估计是这么一回事。
因为他是我即将开始的搭档。我仔细观察揣摩过他。
和马虎初次接触。给我印象极好,直爽。朴实,憨厚。既有军人的毫气,又有农民的质朴。同时也具备了农民的狡黠。
他的家就在农村。妻子现在还种植着土地、马虎双休日都要回去帮妻子种地,对农业是行家里手。我在县委办公室当主任就认识他。不过那时对他的认识不深刻。因为他整天往基层跑,穿衣打扮和当地农民没有两样。如果在田间地头遇到他,除了当地人,谁也看不出他就是乡长。因为这些原因,乡政府的人背地都叫他马农民。
马农民最大的爱好就是用一些低档油彩摸红了脸,沾上假胡子,和乡下女人妻呀妹呀的唱花灯。我曾经有幸看过他演出一次,他正和一个大妈级的女人哥呀妹呀的唱,唱的又响又大声,黄牛叫,很卖力。因此我嘲笑过他,他说;“自娱自乐,自己高兴就行。”
我很佩服他的乐观,这不能不是一种生存之道。
乡妇女主任付晓华,一个丰满漂亮的小少妇,二十八岁,妖娆妩媚。能迷死人,据说政府里面她当半个家,原因是和马农民有一腿。干部作风虽然是党委书记的课题之一,但是初来乍到,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真凭实据,而且,民不举官不究。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就暂时把他摆一摆,以后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再说。比起沙坝乡一万多人奔小康的大事来。他微乎其微。在者,新官上任,就拿乡长开刀,于工作不利。
进过一番考察。我发现沙坝乡还停留在传统农业的劳作上。土地的价值没有充分发挥出来。沙坝乡和任何地方一样,存在招商引资的问题,不引进几个大的项目。沙坝乡要想翻身谈何容易。我和马农民商量,山区的土地存在广种薄收的现象,浪费严重,土地面积和他的产值严重不符。能不能拿出一部分土地来,投资其他项目。马农民说;“土地不行,只要有好的项目,可以利用荒山进行开发。这样成本比开发土地要低。”
提到荒山利用,我忽然想起前一个时期,我当办公室主任时,曾经收到民政局送来的报告,为了坚持殡葬改革,原来的公墓已经不能满足需要。需要建新的公墓。我记得批了。不知落实的怎样。公墓属于半企业半事业性质,经济效益极好。如果能够引进了。沙坝乡有大片荒山,能满足公墓的需求。我把想法和马农民谈了。马农民十分感兴趣,问我路子怎么走。我说;“我们党委负责牵头。具体工作,你们政府去做。”
马农民坚定的说;“行,只要刘书记把项目拿过来,我们一定把他办好。”
我打电话给钱小康。问他公墓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钱小康说;“正在跟朱家梁子谈着。现在正在考虑修路的问题,交通局能不能补助一部分,”
我说;“别谈了,把那个项目拿到沙坝乡来搞,沙坝乡条件优越,可以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钱小康说;“刘主任你也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才去沙坝乡当几天书记,就忘了朱家梁子。”
我说;“朱家梁子的核桃也初具规模。毁了怪可惜,修路费和青苗赔偿不是一笔小数字,沙坝乡交通方便,荒山成本低,投资沙坝乡比较划得来。”
钱小康说;“明天你在沙坝乡等我,我叫上几个专家一起来考察。如果满足得了条件。可以考虑”。
我说;“钱小康你别卖关子,不是就建一个亡灵小区吗,有那么神秘?”
钱小康说;“你不懂,这里面的名堂多着呢。学问也大。”
第二天。钱小康带来几个人,号称专家团,轰轰烈烈的来了。为了拉住钱小康。马农民在沙坝乡一个出得了台面的饭馆里摆了一桌。到一家养野鸡的农民家买了一只,冒充野味,又在一个茅台瓶里第N次灌满老白干。招待了钱小康带来的专家团。大家喝的半醉半醒的时候,马农民带上他们。满山遍野的去转,每到一处,专家团就拿出罗盘和指北针看风水。算阴阳,打对山。
我问钱小康;“这就是你带来的专家团?”
钱小康说;“是呀。”
我说;“怎么我看就像几个迷信先生。”
钱小康说;“是呀,不过现在不叫迷信先生,而是叫做风水学家,现在社会上就流行这一套。风水不好,没有人来。到时候投资收不回来。问谁要去?我请来的都是名人,你看中间现在看罗盘那个。易学大师。给公司看一回风水取一个名,酬金十万。光这公墓的向直,就有许多学问,阴打高山阳打凹。活人的小区,向直要对着山凹,公墓的向直,要对着山尖,不符合这个条件不要,地理位置跟活人一样,依山傍水,不符合的不要。”
我说;“风水有这么灵?”
钱小康说;“当然。你没有听过一个传说?说的是SC一对父子风水师看到蛇山有龙像,父子二人分别从蛇山阴阳两面撵着风水来,一直撵到昆明。儿子脚力快,早到。在宝地上放了一枚铜钱。爹后到,插了一根针,结果,针就插在铜钱眼里。儿子心想这么好的宝地,如果把他爹葬在这里。自己必定做皇帝,于是趁爹不注意,把他爹打死,草草埋葬在宝地上,急忙赶回SC去,结果回到SC他儿子已经做了皇帝,封了他一个不疼不痒的太上皇。你说灵不灵?”
钱小康企图用着传说来说服我,
我说;“钱小康你信吗?那不过是一个传说,这样的话也来胡弄我?”
钱小康说;“你信不信不要紧,关键是老百姓要相信。他们祖祖辈辈相信人靠三快土,宅基地。坟地,种植地。三快地站据好位置,不愁不发家。”
对于钱小康的风水理论,我感到高深莫测,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