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莫愁感觉步步维艰,但又没有去处。弃船跳海那是自寻死路,然而这么直接走过去,他又觉得不安。莫兰他们可没有他想的那么多,只认为是一次寻常的例行检查,随便蒙混一下就过去了。
房间之内,李伯正襟危坐,一见他们进来,厉声说道:“门关上!“
莫愁心里陡然一凉,不安尤胜。莫兰与莫心也是面色微变,唯有憨愚的莫愚,与天真的莫云毫无察觉。莫云甚至嬉笑了一声,把门关上。
门一关上,李伯像是变了一个人,咆哮了起来:“你们干得好事!快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
莫愁他们被这一吼,立刻慌乱起来。莫愁努力保持平静,思索着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过错,寻思是弟弟或妹妹谁犯了错,于是便急忙道:“莫伯,莫伯,若是我弟弟妹妹们有什么过错,你就责罚我吧。”
李伯一听,不怒反笑:“你还敢讨饶,你们一个个仗着我的宠溺,在外惹事生非!”
这时,除了莫愚仍是痴痴呆呆,其他人都吓得跪了下来。莫兰更是有些抽泣:“李伯,不知我们做错了什么,惹了您老生气。只要说出来,我们不敢狡辩。”
“还敢嘴硬。”李伯似是怒极,咆哮道:“你们一个个都逃不了,你是祸首,今天就把你处理掉。”
在一片惊呼声,李伯提起莫兰快步走到窗前,作势要把她丢入海里。莫愁他们立刻上前拖拽,苦苦求饶。但是莫说他们还是半大的孩子,即便是几个成年人在李伯这种一看就是练家子的人面前也讨不了便宜,他们自然瞬间就被踢开了。
莫愁陷入绝望的疯狂,从地上爬起来就冲向李伯,奋力咬向他的手臂。李伯吃痛,大力一挥,莫愁就昏了过去。
……
待莫愁苏醒时,周围一片漆黑,隐约能听见人声低语。他想起了什么,悲痛地大叫道:“莫兰,莫兰……”
黑暗中立刻有人捂住了他的嘴,出声道:“大哥我没事,别喊,不然就糟了。”
说话的正是莫兰,其他隐约的声音是他的三个弟弟,莫愁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随即又觉得奇怪,低声问道:“现在我们又在哪里?”
莫兰小声说道:“我们躲在李伯的私人密室里,刚才是演了一出戏,为了躲人耳目。”
莫愁有些疑惑:“这又是为何?”
莫兰也对此事很费解,只能答道:“李伯并没明说,他只是让我们在这里待上五天,无论外边如何,都不要出去,五天后就可以下船。不过,这里除了黑点,什么东西都有,别说待上五天,就算是一个月我也乐意。”
莫愁并没仔细听莫兰的话,而是随着她的话语,开始打量起四周。
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不远处的桌子上点着的几根蜡烛。借着这点微光,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他并没有在大床上关注太久,眼光沿着墙向四周扫视。
除了一张桌子和床,还有许多木架,架子上摆放各式的武器。莫愁心里暗自嘀咕:这里只怕是李伯私人练功室,难怪有些时候见不着李伯?练功的时候本就忌讳打扰,所以这个地方很隐秘。
莫兰见莫愁一直没有答话,有些恼怒道:“大哥,你有在听吗?”
莫愁一怔,连忙点头:“在听,在听。”
莫兰也知大哥经常如此,有事也不会跟他们说,只会自己发呆。
她微微嘟嘴,转而道:“大哥睡了三个时辰,想来是饿了,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被这么一说,莫愁也觉有些饥饿,便起身走向桌子。桌旁三个弟弟正坐在一起,老四自是憨憨的,老五跟在老三不知在那里鼓捣着什么,一见莫愁过来,立刻收了起来。
“你们在鼓捣什么?“莫愁不过随便一问。
两位立刻摇头回道:”没有,没有。“
身为大哥,弟弟有什么脾性,他都能猜个一二。他们这副样子定然有事,于是他故作试探,再问了一声:”真的没有什么?“
”没有,没有。“
莫愁表情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老五,真的没有什么?“
老五年岁最小,心志也没那么顽劣,最容易问出实情。
莫云立刻支支吾吾:”没……没……真没有。“
这么明显的假话,莫愁怎可能看不出来,于是,他提高了几分音调:”给我好好说说,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莫云面色犹豫,看向莫心。
莫心一脸不快,说道:”这事由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大哥没有什么干系。“
”你!“
莫愁正欲发怒,恰巧莫兰端着食物来了。莫兰见他们剑拔弩张,立刻劝道:”现在也是是非之地,什么事不能以后再说。“
莫兰话也说得对,现不宜吵闹,莫愁只得闭嘴。莫心哼了一声,也沉默不言。
莫兰见二人和解,便送出食物,说道:”这里不能生火,只有些冷的熟食,不过都是上等的熟肉。“
”好啊,好啊,我要吃。“首先嚷道的是老五,但被莫兰白了一眼,便立刻捂住嘴,会意是自己说大声了。
莫愁也不禁苦笑一声,拿起一块肉吃了起来。
外边极为安静,莫愁也不知何事,也不好出去,只得在密室内查看。在密室一个箱子里,他找到了一些书籍,除了一些传记,他还看到了一些武功秘籍。
武功是江湖豪侠行走的资本,虽然不如传说中的仙法,但若能习得也可防身。他有些兴奋,在秘籍中仔细挑选。他深知学在精,而不在多,更何况现在时间紧迫,也由不得他多练。
他一番挑选之后,选了一本《绝命三刀》,攻伐贵在一个险字,也正符合他现在弱小的状态,三击不成,便是殒命。
他挑完之后又回身看了弟弟妹妹一眼,本是打算让他们都学一本,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四弟愚笨,自然学不会。三弟弱不禁风,短时间肯定难有所成。五弟没有定性,绝不会来练。至于二妹,一个姑娘家不要舞刀弄枪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