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不该怀疑米莱,毕竟一直以来她并没有做任何有损于我的事情。最近没有接到张止初的电话,也没有收到唐年的短信。呃,说起唐年,也不知道他出院了没。想到自己这么淡漠,只有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想起来旧日的伙伴,心底又有些内疚。
回到学校门口时远远地看到操场边站了个人,依旧是那盏灯的光,打斜了他的身影。这个我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属于我的人,这个让我即使面临宇宙洪荒也有勇气奋不顾身的人,他是唐年。我这辈子都不愿错过的人。
我朝他走过去,他面容略显疲倦,我凝神望着他,他眼神明亮通透。我想抱抱他,他俯身先抱住了我。他胳膊绕成圈把我围在里面,我的额头抵着他的锁骨,他穿的灰色针织毛衣上有雕牌洗衣粉的味道,是雕牌不是汰渍不是立白,因为我喜欢。他搂得很紧,就仿佛害怕我会消失掉一样,我没觉得尴尬,反而感觉到莫大的幸福袭来时伴随的酸涩。他把头低下埋在我耳边的颈脖上,像个脆弱的小孩。我在这一刻突然理解了唐年不是我的神,是我的男朋友。
他温热的呼吸就在我的耳后根,我觉得全身都紧张起来。
“别怕。”他对着我的耳朵说,“我就是想抱抱你。我觉得抱着你很暖和,心里缺掉的哪一块突然就满了,就有了力气。”
唐年少有地坦白,语气是惯有的认真,我能说什么呢,我和你是一样的。
我略微空出两个人的距离,偏过脸,捧着他的脸凑了过去。我不敢发誓这是我的无心之举,但我发誓我绝不曾密谋过此事,有的事,情动而已。
唐年的嘴唇很软,虽然看起来淡薄紧绷着,很凉,想必是在风中等了我许久了。哦,亲吻时我是不是不该想这些了。天知道这时候该想什么,人人都有第一次。我看得到唐年的睫毛一闪继而目光里是了然,他腾出一只手托着我的后脑勺,并没有拒绝我。
唐年离我这么近,我甚至看得出他白皙的脸上眼角那个红点点的面积。
“闭上你那双乱瞄的眼睛。”他温柔地说。
我还没来得及说“好”,他便重新凑上我的唇,我赶紧闭上眼。他加深了这个吻,可是动作生涩笨拙,同我一般不晓得怎么继续。我忍不住想要看看唐年的表情,又害怕睁开眼时被唐年看到,只觉得自己的眼皮纠结着颤动。只跟随者感觉,他吻得很轻柔,我心尖都要融化掉了。
如果时间就在这停了,什么都不用再去想,就好了。
可是哪有这么多如果啊。停下来以后我看到唐年略红的脸,心底偷偷地笑,转念一想没准唐年心里也在笑我,更加抬不起头来了。唐年很理解般的,抬手拍拍我的头,“走吧,送你回宿舍。”
我点头拉着他的手,他的手有点凉,但是我的手也不怎么暖和。可是牵在一起就觉得再不觉得冷了。唐年用力回握着我,我晓得他在说:再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分开了。
我感受得到你给我的莫大的安全感,我从不怀疑。
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是万劫不复,我都愿意站在你身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