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报社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李郁有些疲惫地走了进来,把包往沙发上一甩,然后直接把自己也丢在了沙发里。
“那个小孩,可能被那些人盯上了。”沉闷的声音从沙发里传出来。
“我知道。“陆孝廉转过身。“刚才我还解决了一个。”
“是吗?可惜我什么线索都没有,只是那个孩子感觉到自己被监视了,而我,愿意相信他的直觉。”
“这样的话……就有意思了。”陆孝廉露出一个笑容,继续翘起二郎腿翻看着数据,“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使徒,而且又能把苏醒时的能力常规化的话,那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有人关注他也是应该的。”
“好了,那边你暂时不用管了,那边我会注意一下的。”陆孝廉看了一眼李郁。“明天我会去那个房间做个禁制,不管是他自己力量暴走还是某些人想捣鬼,都要先问过我的禁制再说。”
……
躺在病床上的陆何有些难以入睡,他思索着今天所听到的一切,精神分列的妹妹,噬者,使徒……
他借着窗外的灯光看着自己的左手,听李郁的意思是自己似乎显露过不正常的力量,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左手手臂内传来的感觉,似乎的确有什么东西在流淌的啊,但它并不受自己的控制。
陆何睁开眼睛正要去关灯,突然觉得有什么阴影遮住了窗外的灯光,他悚然一惊,回头一看才发现六楼的窗户外面不知什么时候趴了一个人!或者说那并不是人,透过他能隐隐看到背后的灯光,竟然是个半透明的东西,这个也不是陆何常见的灵体,灰黑色的外表异常丑陋,只有一个类人的形状,而陆何明明看不清这个“东西“的脸,而陆何却能感受到它在注视着自己,而且,他在笑。
容不得陆何多想,怪物已经一拳砸在了玻璃上面,随着沉闷的声音响起,道道裂痕出现在玻璃上,陆何拉了床头的警报之后一个翻身起来就想夺门而出。但迈出两步的他突然面色一沉,因为警报并没有响起来,而且本来是门口的位置竟然是一面完整的墙,根本看不到门的存在!陆何快速地在墙上摸索着,但触感明确地告诉他这不是幻觉,真的是一面完整的墙!
此时怪物已经破窗而入,朝陆何发出一声怪叫,紧接着裹挟破空声的手掌横着斩向陆何的喉咙,被对方气势压制的陆何已经难以做出任何一个大幅度动作,但生死关头,他还是硬生生地让自己横移了一个身位,怪物一记守到砍进了墙体,然后毫无阻碍地抽出,鲜血顺着陆何的脖颈流了下来,虽然躲开了要害,还是不免被刮破了一层血肉。
极其强烈的危机感让陆何灵魂都在颤抖,此时的他没有发现,那个梦境中的绷带竟然已经在左手浮现。
“吱嘎嘎……“那怪物又是一声怪叫,另一只手立劈而下,看样子是想直接把陆何脑袋敲碎,陆何间不容发地一个翻滚避开,而他还没站稳身体却被人提了起来,那怪物一只手卡着陆何的喉咙,重重地把他砸在了墙壁上。
后脑的剧痛和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几乎晕过去,陆何竭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一阵一阵眩晕感传来,陆何猛地伸出左手想挣开怪物,但是却被怪物瞬间握住,看他施力的方向竟是想要将陆何的左手生生扭断!
“痛苦的灵魂……是主人最喜欢的。”怪物竟然用帝国语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他猛地施力!
“啊……“一声尖厉的吼叫响彻了医院半空,一团阴影从六楼的一个房间里飞了出来,那怪物此时竟然少了整整一条手臂!它如同黑色的火焰一般在空中飞了几圈,而后瞬间消失在天际。
从遥远的天空里飘落下来一张符咒,缓缓地落在了站在楼顶的一个人的手里。
“果然没让我失望,如果被这种垃圾侍神杀掉的话也就不值得我大费周章了。”听声音竟然是那个被陆孝廉‘杀掉’的披风男人,而他此时却安然无恙。
轻轻的脚步声从他背后传来。
“哟,这不是执法者杰森大人吗,怎么力量弱了这么多。“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出现在他背后,正是白天监视陆何的那个人。
“永黯的消息也很灵通啊。”杰森冷笑道。“雀大人都出面了。“
“哎,上面有吩咐我只能来啊,劳碌命。”雀轻笑道。“能让杰森大人付出这种代价的,难道是S级缉灵官?”
“是陆孝廉。那个娘娘腔不知道怎么也跑到这里了。我得走了,陆孝廉应该记住我的气息了。”杰森把手里的符咒放进口袋。“魂歌还会派人来的,如果你能在这之前拿下那个孩子算你本事,呵呵。”
“那可真是谢谢杰森大人了,能让出一个幼年使徒出来真是太大方了。”雀走过来跟杰森并肩站着,“或者说,是陆孝廉给你的阴影太大了?这样的话你今后的修行可就危险了。”
“不劳费心。”杰森转头咧嘴一笑,脸上的无名图腾涌起一抹煞气。“就算你们拿到这个使徒,也是留不住的。”
“哎,总比被你们今天就抓去剥离了灵魂做武器好点。”雀叹了口气。“你们和ASB一个德行,看来还是我们永黯比较人道。”
“呵呵,是你们太废物,只能凭借使徒的加入强大自己罢了。”杰森冷笑道。“你们被暴走使徒杀掉的人并不比死在敌人手里的少吧。“
“你知道得还不少。”雀仰头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精致的侧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轮廓。“你们有你们的道理,我们有我们的初衷,谈不上谁对谁错。”
“弱小的人总是那么多理由。”
杰森话音未落,自己的身影已经缓缓消失,消弥在了夜风中。
……
“这是……就是使徒的力量?“陆何靠着墙壁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被绷带缠满的左手,这绷带看起来破旧而古老,似乎随时都会解体,但却没有看到能解开它的地方,从手指一直延伸到大臂,都被这种绷带覆盖,此时陆何整个左臂都在缓缓颤抖,像是为了新生的力量而欢呼雀跃。但陆何脸色却异常难看,因为左臂似乎随时都会脱离他的控制一样。
他站起身来走向窗边的花盆,伸出手指轻轻一碰,从接触部位开始,叶子的的绿色开始消褪,变黄,碎裂,消弥……这一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