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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独行

1

孟小吟跟周教授倾诉心声之后,连续几个晚上都睡得很香,一觉到天亮。直到有天她梦见苏枕,他坐在一个昏暗破旧的房子里制陶,双手扶住缓缓旋转的坯体,四周堆满粗糙的瓶瓶罐罐。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他面前,问他为什么不画画。他说,我看不见了,说着抬起失神的双眼……

孟小吟从梦中惊醒,眼泪打湿了枕巾,往事浮上心头。她想起第一次看到苏枕的情景。她跟乐其萱站在学校门口,看见尘宇的大黄车远远开过来。车子停下的时候,副座的那扇窗户也正好摇下来,露出苏枕的脸,让她联想起古希腊的雕像。她的思维停滞了两三秒,被跳下车的尘宇喊回现实。种子撒在土壤,沙砾落进海蚌,爱情的滋生往往是一瞬间的事。

这个梦让小吟再度陷入失眠,白天上班毫无精神,审不了几页稿子就开始头疼。安眠药是不能再加量的,她有点想求助周教授,却又不好意思告诉其萱,索性从网上查到周教授的课程表,偷偷请了半天假去见这位“神人”。

周教授有门选修课名为“跟自己和解”,阶梯教室几乎满员,这种盛况在A大校园里是不多见的。小吟从后门溜进去,坐在最后一排。周教授碰巧提到忧郁症,说不少忧郁症患者其实是自恋狂,太拿自己当回事儿,总是用内心的标准去衡量外部世界,当然事事不顺意。

“你要真拿自己当上帝,就多关心一下黎民百姓,至少关照一下你身边的人,别老盯着脸上那几颗青春痘。”周教授讲完这句,同学们哈哈大笑。小吟也觉得不无道理,想起以前她热心于公益活动,很辛苦但是很开心,不像现在无所事事,徒生烦恼。

课后,周教授被学生们团团围住,答疑解惑。下节课的铃声打响,他才收起教案走出教室,孟小吟跟在后面:“周老师,今天我大饱耳福。”

周教授回头看着她,笑道:“你竟然来捧场?谢谢。”

两人边走边聊。小吟说:“我每天睡不着,对工作也没兴趣,您看我读个心理学博士如何?”

“那样你会活得更没意思。”

“像您这样生活很有意思呀,为大家指点迷津,滋养心灵。”

“你看那些学生围着我很热闹,但热闹是暂时的,心灵的孤寂是长久的,谁也无法依靠旁人来疗伤。上次我开导过你,你不是照样失眠、照样黑眼圈?自救的方法不在书本里,在于从生活中的每个细节改变自己。”

“可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那我给你找点事儿。”周教授停下脚步,“我有个心理诊所,主要面向忧郁症患者。如果你加入,会发现自己是一颗释放温暖的小太阳。”

2

这几天秦伊诺忙着接受采访,出席各类活动,每晚折腾到两三点才睡,忘了一件最平常也最重要的事,这个月她还没来。

半夜想起这事,她从床上弹起来,惊出一身冷汗。算算日子,决赛那天就该来的,错后了将近两周。是压力太大累坏了身子,还是……她不敢再往下想了,跑到药店买回试纸,测试的时候手一直发抖,如同犯人在等待宣判。试纸上慢慢浮现出两条红线,无情地击碎了她最后一丝侥幸。苏枕已经三个月没碰过她了,是徐昌郡在杭州埋下的种子。万般懊恼都没用,她坐在马桶上梳理思绪,两条路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要么打掉孩子,跟苏枕在一起;要么生下孩子,嫁给徐昌郡。

伊诺承认自己依然深爱着苏枕,他们一见钟情,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又朝夕相处两年,她很想嫁给他。至于徐昌郡,她说不清对他的感觉,一开始接近他的动机就不纯,又暗怀戒备之心,就算喜欢他,这份感情也难免被克制和扭曲。当然,对于每个女人来说,嫁入豪门都是难以抵抗的诱惑。她对徐昌郡心怀不舍,就像放不下那颗沉甸甸的大钻戒。转念一想,苏枕现在也算当红设计师,升为公司高管指日可待。

伊诺从迪亚兹打听到苏枕从法国回来的日子,那天,她怀着极为忐忑而又矛盾的心情到机场迎接他。

航班晚了两个小时,伊诺困乏不已,补了两次妆,强打精神站在大厅,生怕与他擦肩而过。自动玻璃门开了,又走出一批旅客。苏枕夹在中间,拖着一只箱子,头发比先前长了,看起来更清瘦。

伊诺闪到苏枕面前,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响亮一吻。苏枕显然吃了一惊。伊诺挽住他的胳膊,娇嗔道:“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的展览介绍了,好漂亮!你有没有看我的比赛?”

“看了,你真是天生的主持人!”

伊诺笑道:“爱巢布置好了么?今天我要去检阅。”

苏枕说:“按你的要求布置好了。只有一件事没听你的--我辞职了。”

伊诺停下脚步,叫道:“你真的要跟窦可开那个莫名其妙的服装公司?”

苏枕摇摇头:“我想去法国学服装设计。”

伊诺瞪着他:“放弃经理职位去求学?你疯了!你可以把服装设计当业余爱好,不能丢掉饭碗呀!”

苏枕拉她:“回家说吧。”

“我哪有家?你都要远走高飞了!”伊诺甩开手,“你不在乎我,根本没打算跟我结婚!”

苏枕说:“是你不肯嫁给无业游民。”

“你不思进取,还把责任推给我!”伊诺的心凉了,“你一点儿也不珍惜我们这段感情。”

苏枕说:“为什么要把职业规划和感情混为一谈?我从来都没限制过你的选择。”

“因为你不够爱我。”伊诺望着苏枕满不在乎的表情和游离在远方的眼神,心中的矛盾似乎一下子有了答案,也用不着再忐忑下去。她一脸怆然地慢慢向后退去,“你自由了,苏枕--再见。”

伊诺头也不回地走到停车场,苏枕并没有追来。上了车,她伏在方向盘上默默流泪。她赢了比赛,却好像输了更重要的东西,心痛的感觉蔓延到肠胃。她蜷起身子,拼命揉捏腹部。

哭着哭着,她停住了。她想起她不是一个人。

3

陆尘宇请了年假,独自背着行囊来到广州机场,跟驴友会合。队长通知晚上七点半在麦当劳开筹备会,尘宇晃悠过去,大家正围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有两个哥们儿跟他爬过山,挥手招呼他。尘宇顾不得理会他们了,因为他看见罗卡坐在中间。

她留长了头发,高高扎起来,穿一件紧身背心,凹凸有致,火辣依然。万分之一的概率,两人撞到一个登山队了。他将跟她一起奔赴非洲大地,一起攀上乞力马扎罗!尘宇心花怒放。

罗卡抬眼瞅见他,指指手腕上的表盘:“你迟到了四十分钟,注意事项和任务分解已经讲完了。”

尘宇说:“哎哟,口气不小,队长还没数落我呢。”

队友们哈哈大笑:“又一位有眼不识泰山的!”

尘宇的目光扫过每个人,难以置信地落在罗卡身上:“你就是宙斯?”

宙斯是天鹰社的版主,发过不少精华登山帖,也是这次活动的发起人。尘宇一直以为宙斯是个男的,还在论坛上跟他称兄道弟。

罗卡微微一笑。

尘宇叫道:“各位同仁,咱不是爬香山,是爬非洲第一高峰!让这个小丫头当领队,也忒不惜命了!”

有哥们儿立即反驳:“宙斯是UIAA(国际登山运动联盟)的资深会员,去年率天鹰社夺下博格达峰挑战赛的冠军,领队非她莫属!”队友们纷纷称是。

罗卡站起身,把背包往肩上一甩:“愿意跟我闯关的现在排队登机,不服的滚蛋!”

大家收拾行囊随她而去,五男两女,职业五花八门,年龄从六零后跨越到九零后。尘宇乐滋滋地跟在最后。

上了飞机,尘宇发现自己跟罗卡隔两排,便想方设法申请换座,坐到了罗卡身边。

罗卡低头翻杂志。尘宇凑近她:“你订票的时候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也不吱一声。我又落进了你的圈套。”

罗卡说:“你不陪小娇妻度蜜月,来天鹰社凑什么热闹?”

尘宇说:“我现在就像一只鹰,向死而生。”

罗卡瞟了他一眼,拉上遮光板,戴上耳机。

行程紧锣密鼓。抵达内罗毕的第二天,登山队徒步穿越热带森林,一路上阳光灿烂,猿啼鸟鸣。尘宇负责摄像,总忍不住把镜头对准罗卡。她穿鲜红的短袖T恤,把外套绑在腰上,跑前跑后照顾队友。一年多没她的消息,但她一直浮浮沉沉在他心底。

下午到达曼德拉营地,风景如画。大家住进丛林小木屋,听着非洲音乐,吹山风,品咖啡。登山队里最年轻的女孩哆哆跟着黑人向导翩翩起舞,招呼大家一起跳。

罗卡坐在木屋门口的长椅上摆弄手机,尘宇靠着柱子跟她搭讪,问她一年来为什么不跳舞也不打台球,问她给大家讲述的马卡鲁峰生死劫是真是假,问她为什么要把头发留长。罗卡闷头玩了半天游戏,丢下句“早点睡”,就回屋了。

尘宇想,这个女人曾经莽撞地把心掏给了他,他没有珍惜,如今想唤醒她冰封的感情,可没那么容易。

4

凌晨,登山队静静地离开营地,向顶峰发起进攻。天上星星闪耀,山上却漆黑一片,手电筒的光芒幽灵般跳跃。坡路又陡又弯,积着厚厚的火山灰土,攀登十分吃力。

尘宇对体力一向自负,可这回没走多久,便觉得胸闷气短,腿脚沉重。遇到罗卡以后他特别兴奋,连续几个晚上都睡不好,加上时差错乱、行程紧密,有点吃不消了。罗卡在前面带路,他盯着她背包上的小红旗,机械地迈着步伐,心里只有一个信念:追上她,挽回错过的缘分。

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队伍登上吉尔曼高点。天色骤变,乌云密布,肆虐的风雪令人寸步难行。队员哆哆体力不支,在石碑旁留了张纪念照片,含泪放弃了最后的冲刺。

尘宇站在风口给队友们拍照,浑身冻透了,手脚几乎没知觉,鼻水在嘴唇上结了冰。刚收起相机,他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头晕目眩,鼻子完全不通气,只能大口地呼吸。

罗卡走过来,跪在地上,把他的头轻轻托在怀里:“2号向导要送哆哆回营地,你跟着一起下去吧。”

尘宇忽地坐起来,掸掸身上的雪:“开国际玩笑,马上就登顶了!”

罗卡说:“至少得两个小时,你别逞强,保命要紧!”

尘宇说:“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我绝不会第二次放掉你。”

罗卡愣了一下,从贴身口袋里翻出一条巧克力给他。尘宇接过来,分出大半喂给罗卡。罗卡猛地抱住他的脖子,把嘴里的巧克力喂给他,冰凉的嘴唇给尘宇注入了火热的动力。

到达火山口时,天已完全放晴,深绿色的山峦和漫天霞光交相呼应,山尖上的积雪在阳光照耀下绽放着钻石般的光芒。

这种濒临极限的体验只属于登山者。尘宇觉得自己离太阳如此之近,仿佛能叩响天堂的大门,也许鹰才有这样的特权。9月8日,本是他结婚的日子,此时竟有遗世独立之感。他环顾苍茫山野,热泪奔流,冲刷着心中的积怨和伤痛。他在心里大喊:再见,孟小吟!

下山之后,登山队便四散了,有人去野生动物园,有人直奔南非,有人回国。尘宇问罗卡怎么打算,她说去法国看望表姐。

“同去。”尘宇想都没想。

“你订的是往返票。”罗卡提醒他。

尘宇笑道:“婚约都可以改,何况一张机票?”

到达戴高乐机场后,罗卡的表姐开车来接他们,得知尘宇第一次来法国,便说下午要陪他去卢浮宫。

尘宇脱口而出:“我想先去凡尔赛门展览中心。”他在报纸上看到过Instant服饰展的消息。

进入展览中心,尘宇不看人头攒动的太空奇装秀,也不看名流云集的秋季时装发布会,直奔中国展厅。在寂静的入口处,他看到了苏枕的近照,脸微侧,落寞的双眼凝视着远方。作者简介下面的泡沫板上,刻着一行字:展览献给孟小吟、陆尘宇和窦可--我已失去了这三个最爱的人。

尘宇的心抽动了一下。罗卡在展厅里面招呼他。尘宇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掏出手机给那行字拍了张照片,发给窦可。

5

整整一下午,伊诺都在整理衣橱,手里忙着活儿,心里就平静些,不去回味失恋的痛苦。她把过季的衣服叠放在底层,把职业装熨平挂好,把苏枕给她买的几件衣服挑出来,跟杂物一起塞进箱子。

伊诺提着箱子到地下储物间,打开封锁已久的小门,霉味儿扑面而来。她发现一箱腐烂的苹果和两盒过期的鸡蛋,捏着鼻子丢进垃圾箱。小小的储物间塞得满满当当,高高的木头画架和成捆的画布挡住了过道。伊诺把所有的画具都搬出来,决心扔个干净,一了百了。

有幅画用塑料纸包着,引起伊诺的注意。拆开一看,雪白的画布上打有铅笔轮廓,不甚清晰,可以看出是个直发垂肩的女孩,穿着无袖布裙倚在窗边。画布右下角有一首小诗,苏枕的笔迹:

“你的完美是一笔债,我终生偿还,以专一的爱。”

伊诺立刻警觉起来,画中人显然不是她,但也不像张月影,难道苏枕另有所爱?难道这幅画背后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风流韵事?

伊诺抱着画回到屋子,打开客厅顶灯,细细察看,试图从每一笔线条中破译出密码。女孩身材娇小玲珑,蛋形脸,眉眼只勾勒了几笔,清秀无奇,左耳垂上点有一颗小痣。那痣像是画完草图后特意加上去的,十分用心。若非有过肌肤之亲,苏枕绝不会有这般细腻的发现和惦念。伊诺心中燃起妒火。

这时,叶蓓蓓打来电话,通知她去开会。伊诺没好气:“我赶不过去。”

“赶不到也得赶,主任和总监都来了。”

伊诺说:“我自会跟他们请假,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叶蓓蓓说:“哟,翅膀硬了就可以不参加编审会,你靠着徐昌郡获个小奖有什么了不起?”

没等她说完,伊诺便挂断了电话。她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画中的女人到底是谁?那身姿和形态越看越眼熟。她在记忆中搜寻所有跟苏枕有关的女人,广告公司的小曹、邻居家读大学的女儿、来家里索要签名的女粉丝……她甚至想到了干洗店那个总爱微笑的女员工。

蓦然,书柜底层的画册《猫爪里的童年》映入她的眼帘。伊诺抽出来,拂去上面的灰尘。这是苏枕的处女作,她却没有从头到尾仔细读过。封底印着责任编辑:孟小吟。

伊诺脑中像劈过一道闪电,再看那幅画,形似神更似。苏枕的两本书都是孟小吟策划出版的,还帮他办过发布会。苏枕说过,孟小吟和陆尘宇今年九月结婚。可前段时间,又说他俩分手了,是因为苏枕么?

如果这是事实,会比发现张月影的艳照更让她痛苦。张月影是苏枕的初恋,而苏枕认识孟小吟是在跟她同居之后。这意味着她最珍视的感情是一场儿戏,她从没真正得到过他的爱?

伊诺一宿未眠,登陆出版社的网站,找到孟小吟的约稿信箱,发邮件约她见面。伊诺以为她不敢露面,没想到她很快便回信应允。

在咖啡馆,伊诺见到了快要把她逼疯的画中人。以前聚会时见过好几次,而这回孟小吟才真正进入她的视野。一个在她眼里缺少姿色的女子,竟然成为苏枕的挚爱。伊诺打量着她柔顺垂肩的长发,小巧的鼻子和下巴,看似无辜的眼神……忍不住抬手拨开她左脸侧边的头发。孟小吟本能地躲闪了一下,伊诺已经瞟见她的左耳--耳垂上有颗小小的红痣。

伊诺的手臂无力地垂下,心也随之沉入了海底。她问孟小吟:“现在你们如愿以偿地在一起了?”

孟小吟说:“不,我不再见他。”

伊诺苦笑:“你对陆尘宇还有点负罪感是吧?可苏枕对我半点都没有。”

孟小吟不语,神情有点忧郁,跟画里一样。

伊诺说:“我做梦也想不到是你。最危险的敌人往往最容易被忽略,我输得太悲哀了。”

孟小吟说:“世间本无输赢,唯有心病而已。”

“说得好。”伊诺从手提袋里掏出包好的画稿,递给她,“本想把它烧掉,现在想通了,物归原主。这不该是我的心病。”

伊诺走得很痛快。孟小吟回到办公室,拆开包装纸,小心翼翼地在桌上展开画卷,先看到诗,再看到图。她发誓不再为苏枕流泪的,而这一次,淋漓尽致地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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