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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遗忘在湖边的秘密

是一场若有似无的争执,是一种无关紧要的审判,是一次颠肺流离的寻觅。是冬夜里的夜啤,是澡堂的共浴,是外人的愤怒,是一种回锅肉的香气,是暗淡的月色,是你的批判,是我的宿命。

新城中学处在小镇的最中央,拉动着校门口沿街各种店铺的经济命脉。

这种高大上的感觉,让进出校门的人都有一种昂首挺胸的气势。门口的保安插兜威严的站在小铁门旁,笔直的道路延伸到操场。

一个喜欢背着黑书包的人。他经常特立独行的从里面目空一切的走出来。偶尔插着耳机若有所思的像个游魂,或者嚼着泡泡糖很随意的给别人打声招呼。

像这样看起来高冷的人,其实是很引人入胜的。这份尴尬有时别扭极了,形单影只总是容易让人把目光投射在他身上。

“他叫蓝枫,高二5班插班生,放学常出没在桌球室看人打桌球,据说是因为他爸在家无理取闹的缘故。”校门口一抽烟的人说。

“这小子看起来好拽,简直快目中无人了。”另一个抽烟的说道。

很显然他们盯上他了。不是敬畏,而是一群饿狼所要侵犯的目标。

他们决定摸清他的底细后,乘其不备再动手。因为蓝枫他爸以前当过兵,军旅情结得益于他爸,因而在他当兵之前他在拳击馆练了点好身手。

他们在桌球室邀请了在旁边看球的蓝枫,打斯诺克最后蓝枫胜利了,他们请他喝酒说是仰慕下高手。一向拒绝的蓝枫还是答应了,只是这场免费的饭局后来把他给害了。

全部人喝的伶仃大醉。电话里是父亲的吵闹声。他冒着夜色准备穿过老街的石板路回家,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几个人拳打脚踢,他用力反抗,被别人用啤酒瓶给砸了。

他被推醒。旁边站着一姑娘,一副爱莫能助的眼神看着他,问他要不要去医院。她告诉蓝枫,喝酒的和打他的人是一伙的,主谋是她哥哥;而她每次总是喜欢看着蓝枫从校门口出来,她不知道该帮谁。蓝枫不知说什么才好。看了一眼这姑娘,转身就走。

自己去小诊所包扎伤口,然后回家。回家时正在为小事争执的父母看到蓝枫的样子很意外。他爸呵斥他又在外面惹是生非,他妈在一旁哭着拿热毛巾给他擦脸。他爸去楼下的买了包烟,对着夜色安静的抽着,蓝枫想起那个姑娘。预谋顿时泛滥成灾。他也抽了他爸递给他的烟,愤怒油然而生。

第二天学校高二年级传得沸沸扬扬,说欺负过人没被欺负过的蓝枫被打了。当天他一到学校就觉得气氛不对,数学课上他站起来,当着全班人的面走出了教室。

蓝枫很平静的在操场边的石阶上坐着,在等待着谁。他最终还是远远的叫住了正在上体育课的那位女孩。

“你是不是喜欢我,你哥是不是跟我有仇。”

女孩低头默认。她问蓝枫敢不敢现在出校门和她私奔。就像被遗忘在湖边的种子,被风吹落的叶子,躲藏在时光里。

他们跑到湖边,坐在地上看流动的云。她把脸凑到一边蹲在地上打水漂。他安静的听她讲接下来的故事。

她说她爸爸以前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和他很像,特立独行,学习平平,虽然有点游手好闲某些方面却很有魅力。一个女生多次对她爸爸表达爱意,她爸爸开始不为所动,后来两人在一起了。经常私奔外出,一次约会被另一个喜欢那女孩的人看到了,后来她爸爸莫名其妙的被人揍了,就在新城中学附近的某家桌球室。当时差点出了人命,那时正值港片《古惑仔》盛行时代,一群人殴打她爸爸,她爸爸把某人给捅了,流了很多的血。后来学校把他爸开除,接着没有继续念书,学手艺去了。那女孩成绩好,家人强迫她不准和他爸爸交往,在老师的重点关注下,继续升学。至此断了联系,后来各自安家。

这场横刀夺爱,青春里的情感纠纷在后来许多方面巧合的爆发了。

故事中那女孩是蓝枫的妈妈,而他爸就是当年打架生事破坏别人感情的幕后者。在蓝枫出生前,他妈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知道后为这事父母俩关系一直不好。

蓝枫爸爸亲口把这事告诉他妈妈时。他妈妈哭得死去活来,骂这是孽缘,她要是早知道内幕,就算是当一辈子尼姑也不会嫁给这个男人,要不是顾及蓝枫早就自寻短见去了。

桌球室被捅的那个人是蓝枫他爸哥们,经常在外面惹事,最后在某个黑漆漆的晚上被别人弄死了丢到河里。他爸当时不在场,心里却恐慌了好一阵子,却也奸邪的笑了。

再也没人知道桌球室那事和他有关。

他后来拼命全方位追求女孩,女孩可能也看出了男孩的真心,两人走在了一起,幸运的是最后还结了婚。

蓝枫他爸某次醉酒说漏了嘴,有人无意听到这个阴谋告诉了他妈妈,他妈妈哭了好久。后来加上吵架,父母情感开始破解。

这事过去了很久,没人在意过去的那些恩恩怨怨,鲜为人知。

而蓝枫面前这姑娘的哥哥,不知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他觉得自己的爸太委屈了,是他破坏了他爸爸青春里的爱情,被迫辍学没能和蓝枫的妈妈在一起。他决定报复这一家,矛头直指他们的儿子蓝枫。

他们决定演绎以前的故事。他们在校门口盯了蓝枫好久,一直寻找着时机。他们最终商量在桌球室时邀请蓝枫和他们打斯洛克,吃饭喝酒,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教训蓝枫。

就像他们当初在桌球室教训他爸一样。这算不上复仇,只是青春里无聊的时候可以拿来泄愤的游戏。后来计划完美,狠揍了蓝枫。

唯一和之前不一样就是,这女孩因为喜欢蓝枫,他把一切在这个蒲公英种子飘飞的下午,被水漂掀起波澜的湖边,告诉了他面前崇拜的这个男孩。

蓝枫突然觉得这女孩的侧脸独具魅力,半信半疑的审视着像云朵一样梦幻的过去,他不知如何是好,如同青春里欠了一场辜负。

他拿上一束蒲公英从女孩的耳朵边吹过去,女孩把脸侧过来,他狠狠的把女孩抱住,深深地一吻。

青春像啤酒一样冒着泡,女孩红扑扑的脸散发着回锅肉一样的气味,隐约浮想起电影里情人沐浴在一起的样子,仿佛看到暗淡的月光下一群人在为青春里的爱情打架。

青春的爱情总是这样悲喜交集。

他望向胡水里倒映的天空,如同忘记了他的愤怒,忘记了接下来班主任的批评,忘记了各种鸡皮蒜皮的青春片段。就让它们和蒲公英的种子一起遗忘在湖边,他不想追究过去的一切,他转身再次看了看善良的女孩。

作者:七昕月,电话158818948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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