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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步年是一匹马(1)

步年骑着马,站在村头的大字报栏前看了一会儿。看城里的大字报时,他老是想,城里毕竟是城里,杂七杂八、见不得人的事就是多,光明村可没这些臭事。但现在他的看法有了根本的改变。他认为光明村虽然小,但一样藏龙卧虎。他看到今天的大字报在号召大家一起去砸代表封建迷信的庙,就想去看个究竟。他骑着马儿朝相公庙走去。

光明村的庙,值得一说。这庙的建筑当然比村里人住着的民舍考究。远处看这庙,让人感到既稳重厚实又富丽堂皇。它的飞檐是金黄色的,飞檐倾斜着刺入天空;它的墙则漆成了淡黄色,虽然有几年没刷新了,但还是能给人一种宏大之气概。展露在飞檐之下的柱子也是雕刻精细,法度得当。总之,同这个简朴的小村比,这座华丽的庙是显得过分奢华了。如果走入庙中,别有一番天地。庙里当然有菩萨、门神,这些不稀奇,稀奇的是庙里还有一个十分精致的大戏台,这在别的庙里可从来没见到过。大戏台三面敞开,前面挡着一护栏。护栏是用木头雕刻而成的,当然,雕的都是些帝王将相、才子佳人。戏台正面还有一对联:试看此地风云会,演出当年事迹来;后柱也有一对联:一时富贵皆春梦,万古功名总戏场;戏台的正中还有一金匾,上写:作如是观。光明村的老人说,那金匾上的金子是真的。这个地方可以说是光明村的政治文化中心之一(另一处是村头香樟树下),社员聚集的广场。光明村过去斗地主、斗反动派在这里,过去请来的戏班子也在这里演出。这里还是光明村孩子们最喜欢玩的地方。

守仁带着一帮人打算把庙里的菩萨砸烂。他们到相公庙时发现有人捷足先登,竟把菩萨的头割走了。在相公庙大厅里,被割走了头部的菩萨看上去有点儿阴森森的,竟把一伙人镇住了。这是因为这尊菩萨大家很熟悉,闭上眼睛都能想起菩萨威严、慈悲、灿烂的面孔,每次进相公庙,光明村的人都会感到这尊菩萨的光芒,他们说不准这光芒来自何处,总之,他们想起这菩萨就会有光芒万丈的感觉。现在菩萨的头被人割走,整个大厅便暗淡无光了,就好像他们走错了地方,他们一时不知怎么办了。刚才摩拳擦掌的一伙人眼中露出畏怯之色。带头的守仁见此情景也感到不安,可他是带头的,不能露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跳出来喊:有人的觉悟比我们还高,比我们还积极,可见群众的革命要求有多强烈。我们还等什么?于是,守仁第一个冲上去,对准菩萨的手,把菩萨的手敲了下来。大伙儿见守仁动手了,也只好跟上。有人砸菩萨的身子,有人砸菩萨的腿,一会儿,泥塑的菩萨就成了灰尘。砸完菩萨,他们又砸庙内的其他代表封建主义的雕刻石像。

步年一直站在庙门口看守仁一伙人砸庙。他看到步青也在砸,样子还很积极。步年想,步青他娘的在拍常华的马屁,他想往上爬呢。这样想着,步年的脸上浮出一丝讥笑。步青也看到了步年,眼神很警惕很古怪。不知怎么的,马儿就在这个时候扬起前蹄叫了起来。步年没准备,差点摔下马来。他不知道马儿为什么会受惊,跳下马去安抚。他看到马儿的眼中有惊恐之色。步年说:他们砸庙,你怕什么?说完,步年牵着马朝江边走。步年说:你大概是饿了,否则你干吗这么激动啊。我们吃草去吧。但这一天,马儿似乎一直处在不安之中。

光明村出现了题为《烈士的鲜血岂能亵渎》的大字报。这大字报是针对步年的。几年前步年曾做过一段日子的代课教师,其间,步年发展了一批红领巾,红领巾多出两块,步年就做了条短裤。这事被人贴了大字报。小老虎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反革命动向。前段日子,他们批破鞋,斗老金法,搞游行,日子过得像狂欢节,觉得很过瘾。但近段日子,村里的反革命似乎挖光了,常华和守仁再也没让他们去挖别的,他们的日子过得很清淡。这时挖出一个步年,他们好一阵兴奋。小老虎他们浩浩荡荡地奔向步年的家。

他们在半道上碰到了步年。步年刚从江边放马回来,他还不知道有人贴了他的大字报,他骑在马背上,唱着小曲。他那样儿好像全世界他最幸福似的。无知的人总是最幸福的。这时,孩子们围住了他,马儿就迈不开步子了。孩子们抬起头,开始责问马背上的步年:冯步年,你下来,老实交代你的反革命罪行。步年看了一眼小老虎,见小老虎瞪着一双三角眼,三角眼就像两把刀子,好像他只要眨一眨眼睛就可以把步年杀死。步年看着小老虎一帮来者不善的样子,脑子就转起来了。别看步年整天骑着马,是光明村的逍遥派,其实他对常华回来后光明村的变化也是经常思考的。开始的时候,常华批破鞋,他倒没觉得什么,批批破鞋,大家娱乐娱乐,也是件不错的事。小荷花和大香香也确实是破鞋,批她们俩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们想来也不会太在乎。步年这个人比较喜欢热闹,而批破鞋比任何事情都来得热闹,并且更对大家的胃口。步年没看到破鞋背后更深的革命用意。接着老金法失踪了,接着冯思有自杀了,步年才感到光明村疯狂得有点过了。他虽然也很疯狂,但这样子疯狂他一辈子也想不出来。不过,步年也算个聪明人,他很快就想出了疯狂的原因:有人想夺权。如前所述,步年虽在这个小村,但见多识广。他曾听来光明村改造的右派分子讲过一些宫廷故事,如唐朝李世民为了当皇帝杀了他的兄弟,为了一点权力杀来杀去是这个国家的传统。不过步年看不出光明村有多少权力,值得这样杀来杀去。老实说,光明村这点权力步年真还看不上,握着这点权力在村里人模狗样地踱来踱去也太可笑。步年对自己说:这说明你没权欲,你没权欲你就很安全,不会有人同你过不去。再说,你还养着一匹拥军马,这可是你身上最大的闪光点。什么东西都可以反对,就是不能反对解放军。步年以为自己和解放军有那么点联系,他也算是光荣的人民解放军中的一员了,这不免有点自作多情。人往往看不清形势。步年不知道正是拥军马让他惹麻烦了。这会儿他和他的马被小老虎他们团团围住,他还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他就低下头问:小老虎,你们为什么说我反革命?小老虎抬着头,说:你就是一个反革命。步年说:我不是。小老虎说: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一条短裤?步年说:我当然有短裤,我一共有三条短裤。小老虎说:其中的一条是不是红色的?步年说:我有一条红色的短裤。小老虎冷笑道:是用什么做的?步年说:红色短裤当然是用红布做的?小老虎说:冯步年,你这个反革命,你还想狡辩,你的短裤是用红领巾做的,是不是?步年说:是呀,怎么啦?小老虎说:交代你的反革命动机。步年说:我反什么革命了,红布就不能做短裤啦?谁这样规定了?小老虎说:冯步年,你想用反革命理论和我狡辩,好,我奉陪。我问你,红领巾代表着什么你知道吗?红领巾是五星红旗的一角,是用革命烈士的鲜血染红的,你知道吗?你用烈士的血擦你的臭屁股,你这是什么目的?反革命分子何其阴险何其毒也!我们坚决不答应,打倒冯步年!小老虎带头喊起了口号。他带来的一伙人也跟着喊:打倒冯步年!步年听了小老虎的责问,没被镇住。他依旧坐在马背上,说:小老虎,告诉你,我的短裤是不是用烈士鲜血染红的我最明白,我多次试验,证明我的短裤中没有烈士的鲜血。我用清水洗短裤,清水就会泛红,这是褪色现象。小老虎你学过化学,你如果是个好学生你就会明白,那红色的东西是高锰酸钾,而不是血。如果是血,那就要发臭,我也不敢穿血染的短裤。小老虎,我知道你胆子大,但换了你也不敢穿血裤。红布就是红布,同烈士的血没关系。小老虎听了步年的话,满腔悲愤。他想,冯步年真他娘的是个流氓啊,只有流氓才会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对待这样的反革命流氓只能用革命的流氓行为(这个词是小老虎想出来的,小老虎觉得这个词很美好)去对待。他很想冲过去对步年施暴。

就在这时,守仁操着棍子,拨开孩子的包围圈,冲到步年前面。马儿见到守仁冲过来,前蹄上扬,仰天长啸。孩子们吓了一跳,迅捷散开。步年没料到马儿突然使力,差点摔下地来。他夹紧双腿,对马儿说:你发什么神经,村里的人发神经,你也跟着发,你这个人来疯。守仁听了步年的指桑骂槐,气得不行,他不顾马儿左右奔突,冲过去先给马儿一棍,然后叫步年下来,不要耍反革命流氓。其实守仁不叫唤,步年也熬不住要下马了,因为守仁竟敢对他的马动粗。打步年的马儿等于骂他的祖宗,等于扒他家祖坟。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步年当然不能做缩头乌龟。步年跳下来就向守仁冲去,他以为自己头上有角,用头猛抵守仁。守仁被撞得四脚朝天。一些孩子见此情景都笑了,但小老虎没笑,小老虎如刀的三角眼向那些孩子一瞥,那些孩子就不笑了。小老虎又使了个眼色,一群孩子向步年冲去。步年撞倒了守仁,正打算去牵他的马。他发现他的马儿已跑得很远,它正以某种惊骇的姿态奔跑在远处的田野之中。步年想吹一个唿哨把马唤回来。这时,他的脑袋被人击中了。原来小老虎捡起了守仁掉在地上的棍子,对准步年的头部,砸了一下。步年昏了过去。步年昏过去的刹那,看到马儿飞了起来,融入了东边的天穹之中。

守仁这时已站了起来。他看到步年已昏了过去,有一种不能发泄的愤怒,他狠狠地踢了步年几脚,想到他打得再凶步年也不知道,他就不踢了。他对自己说:你省点力气,等步年醒的时候再打也不迟。血液开始从步年的头顶流出来。血液像蠕动的软体虫子一样慢慢地在泥地上爬行。步年的血呈黑色,很亮,像刚刚凝结的马路上的柏油。守仁抓住步年的头发,向队部拖。他骂道:你他娘的装什么死,你他娘的看我不整死你。孩子们跟在守仁后面,他们发现守仁的手变黑了,那是步年头发中流出来的血染的。血朝步年的脸颊流,流过他的眉毛,横穿他的鼻子,漫过他的嘴唇,一会儿,这些血痕在他的脸上凝结了。他的样子看上去像一个中了剧毒的人,七窍溢血。孩子们看了都胆战心惊。一会儿,守仁把步年拖进了队部。

守仁打算好好收拾收拾步年。他把步年掷到地上后,对小老虎说:把步青叫来。小老虎就叫步青去了。守仁一想到可以在步青面前收拾步年,他的身体激动得颤抖起来。这段日子以来,守仁最恨的不是那些四类分子,而是步青。他是越来越看不惯步青了。瞧他那样子,成天黑着个脸,一举一动都学常华的样子,好像在告诉大家他是常华同志最亲密的战友。他开始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他以为他是谁了,以为可以不尊重我了。他算个什么东西!他过去就喜欢往女人堆里钻,现在倒人模狗样一本正经了。算他狠,算他会拍常华的马屁,为了把马儿献给常华,竟写大字报揭发兄弟。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个狠法,我就让他站在一边看着,看我收拾他的兄弟。我就不信,他会受得了,我打他的兄弟他会没一点感觉。冯步青啊冯步青,既然你狠心把你的兄弟打倒,那就对不起了,你兄弟的死活就在我手上了,你就等着,我要让你感到打在步年的身上,痛却在你的心里。你们他娘的是双胞胎,虽然平时看起来是冤家对头,但你们流着一样的血,我要看看你受得了受不了。

一会儿,步青来到了队部。步青进来的时候,双眼空洞,表情冷漠。守仁的脸上有一种自作聪明的笑意,就好像他已经明白了世上所有的秘密。他见到步青就说:步青,你瞧,你揭发的反革命我抓来了。步青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好像一点也不关心这个事似的。步青空洞的目光穿过守仁落在一片虚无之中。守仁想,这会儿你无所谓,等下你就知道什么叫惨不忍睹。步年躺在地上,像睡着了一样安详。守仁说:既然他用烈士的鲜血擦他的臭屁股,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我们得挖挖他的思想根源,这个人老是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块,说不定还是蒋帮特务呢。守仁边说边观察步青,他发现今天步青脸色苍白,看上去比以往更深沉。他娘的,他们就知道深沉,一副金口难开的样子。我受不了他们这德行,我受不了。我如果不说话我宁可死,他们那一套我学不来。

步青今天确实感到什么地方不对头。他早上醒来的时候感到没一丝力气,就像刚刚大病了一场。他感到很奇怪,怎么突然浑身无力了呢。他想,今天躺在床上休息算了。但过了一会儿,步青的全身开始疼痛起来,他的头也像要炸裂似的痛。后来他意识到步年被人打了。这就是他感到全身发痛的原因。他感到很奇怪,这样的事从来没发生过,他们打在步年身上却让我跟着疼痛。他想不明白。他又想,也许他们并没有打步年,我全身痛只不过是我今天生病了,没别的意义。他继续蒙住被子睡觉。就在这时,小老虎来叫他,让他到队部去。

守仁又开始对步年施暴了。他先从水缸里打了一桶水,慢慢地往步年头上浇。守仁的表情十分轻松,好像步年是一株庄稼,守仁正在精心灌溉。好像这株庄稼在他的浇灌下会出现什么奇迹。一会儿,奇迹出现了,步年醒了过来,他对自己满身的水和躺在队部感到很奇怪。他首先想到的是他的马,他一天二十四小时和马在一块,现在马不在身边,他感到不放心。他问:我的马呢?我的马呢?守仁冷笑一声:你倒是挺重情的,一醒来就找你的陶玉玲。我告诉你马在哪儿。守仁指了指步年:你就是一匹马,你他娘的每天同马睡在一起,和马胡搞,你就是马。你爬,你爬几圈给我们看看。步青也在这里,他也想看你爬呢。步年当然不会爬,他不但不爬,还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想冲出去找他的马。守仁当然不会放过他,他对准步年的脚就是一棍,步年来了个嘴啃地。步年的嘴唇磕破了,血大口大口地从嘴中涌出来。守仁又踢了他一脚,要他像马儿一样爬。步年不屈服,于是守仁就用棍子打。步年又昏了过去。

步青的脸上冒出虚汗。虚汗的颗粒很大,挂在脸上就像脸上长出了水疱。守仁微笑着走到步青跟前,说:步青,你怎么了,怎么出那么大的汗?步青喘了一口气说:我今天好像身体不好,早上起来头就痛。守仁说:头痛你就去喝一碗姜汤。你不会是别的毛病吧?步青说:我的头经常痛,老毛病,老毛病。守仁说:我这样收拾你兄弟你没意见吧?步青说:什么话,他干了这么反动的事,我还有什么意见?我如果有意见就不会主动揭发他。守仁笑了笑,笑得很灿烂。他说:我想你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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