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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2015年5月20日 天气 暴晒

2018年5月20日天气暴晒

训练,吃饭,打扫卫生,睡觉。。。。。。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了9年了,幸运的是再过一年我就可以滚蛋回家了。9年了我一直在等待一个叫豆豆的新兵,那样就让我的生活变成了传说中的那样;吃饭、睡觉、打豆豆。。。。又是一年新兵来到时,却依然没有一个新兵名字里有豆这个字,我这注定无聊的最后一年啊!

2018年5月27日天气阴

连续的五天阴天,可是怎么就不下雨呢?最好来一场暴雨,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休息个半天时间。指导员今天检查了全连的日记,于是很自然的就叫我去了办公室,原因是我的日记几乎都是以周记或者月记形式完成的。指导员用我听了9年的陈词滥调外加一巴掌对我顶嘴和不当回事的态度进行了教育。我心说这都9年了换了3次指导员了,为啥词都一样呢?这是一个未解之谜啊!可是说实话我确实不知道该写点什么,每天的训练是一样的,打扫卫生是一样的,除了收拾的新兵不一样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是一样的。多希望老天能多来点新鲜事给我啊,在我最后穿军装的日子里。

2018年5月28日天气无法形容

我承认我嘴贱,不该在日记里乱扯淡,今天的真的有新鲜事不过是从新鲜到恐怖。

早上7点起床,开始体能训练,天色有点怪怪的,为什么大清早的天色跟黄昏一样?整片天空是血红色的,也说不出是阴天还是怎么的。跑完第二圈的时候开始刮风了,风中有一种味道,说不清的味道。

做完了体能训练就回班级洗漱整理内务,这没什么好说的,每天都是这么过的。做完了这些事,我就搬着小凳子坐在墙角一边看着新兵忙活一边抽烟。刚抽了一半,谢坤突然从上铺掉了下来,四仰八叉的趟在地上,我刚准备发笑,站在我旁边的班副也是突然倒地,紧接着又是一个。全班12个人就这么倒了8个,大肠,小二还有大山都看向我,我也是愣愣的看着倒地的人,这是什么情况?我心想这帮孙子集体玩装死?我用脚踢了踢躺在旁边的班副,突然他开始抽搐起来,嘴里开始吐黄色的水。

卧槽!别发愣了!戴面具!我第一反应是毒气还是什么,总之是有毒的东西,冲到床边从战备包里拿出防毒面具戴上。

这时楼道里开始骚动起来,有喊名字的,有喊班长的,乱作一团。我让小二去别的班看看情况,让大肠和大山把倒在地上的人都弄床上去,我则朝着连长办公室冲了过去。

连长办公室里文书一脸懵逼的站在连长身边,而连长指导员都在地上抽搐。

我一把揪住文书的领子问他什么情况?

他摇摇头嘴里絮叨着:我出去打开水回来就这样了。

我看他一脸发蒙的样子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他被我打得鼻血瞬间就飚了出来,扭过头来似乎也不觉得疼,只是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问我:一排长该怎么办!

我一把甩开他:二排长呢!我就一个代理排长,副连长和二排长呢!

现在没有军官了!副连长去营部没回来,二排长也倒了!

我让他先联系营部,转身往班里跑去。

回到班里,小二已经回来了,在帮着大山他们搬人,我问他别的班啥情况,他说都差不多,能站着的没几个人。

我刚准备上手帮忙。

文书一把推开门大喊:一级战备!

小二他们看着我,我也是一愣,随后大喊:一级战备了,听不到吗!把人放下戴武装带上楼领枪啊!说完我转身站在楼道里扯着嗓子大喊:没躺下的都出来集合!楼上领枪!

各班出来的人三三两两,到三楼集合的时候我大致点了一下一个连也就剩下了不到40人,我站在枪库里组织发枪,楼下突然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我让小二下去瞧瞧,小二应了一声就跑下楼去,还没10秒,楼下一声惨叫,所有人都愣了。

我拿起两把步枪交给老兵王鹏和梁子让他们换实弹下去看看,两人换了弹夹向楼梯口摸过去。

我把仅剩下的5个老兵叫到前面,先给他们发了枪,让他们进去领弹药。也就是一转身的功夫,楼下先是有人喊了一句连长!紧接着又是一句卧槽!再接下来就是枪声。

营房里突然像是炸了锅一样,楼下无数怪异的嚎叫,王鹏一边开枪一边退过来,我看到连长和我的班副顶着子弹在胸口炸开了花,张着嘴嚎叫着冲着王鹏扑了过去,一口咬在王鹏的脖子上,那是动脉的位置,它咬住猛地一扯,血瞬间就喷射了出来。

王鹏班的两个兵冲过去想要把它拉开,其他人也跑过去,可楼梯口冲上来的更多,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如今变得无法形容的狰狞。我拉住想要上去帮忙的大肠和大山,招呼里面已经武装完毕的五个老兵出来掩护,文书也拿着一把手枪从枪库里出来。

我对冲着过去的人大喊:回来!可是已经晚了,楼道里瞬间挤在了一起。持枪的老兵看着我大喊怎么办!我看着他们被一个个扑倒在地上,被撕咬,被开膛破肚。开枪!我大喊一声。然后一把抢过文书手里的手枪,让他和大肠大山一起准备弹夹。

五把95式步枪和一把92手枪,在这狭窄的楼道里同时开火,那就是一道火力网,我看着它们被打得血肉横飞,但是却依然嚎叫着要冲上来。

我们都很紧张,没有注意交替射击以换取换弹夹的时间,一时间6把枪全部哑火,看着它们在满是血的地面上跌跌撞撞的向我们冲来,我一脚把抱着弹夹的文书踢进枪库里,拉起靠我最近的何亮大喊:一个拉一个进枪库!就这一下扯进来四个人,在最靠边的李玉龙没等被拉住已经被冲上来的它们扑倒了。关门!关门!我冲着最靠近门的鹿大王喊着。鹿大王用脚一脚踢在门上,接着一踩,正要关上的门刚好夹住了一个准备冲进来的胳膊,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胳膊也从门外挤了进来,所有的人都翻起来撞到门上,跟外面的力量互相顶起来。我对他们喊了一声顶住!转身朝霰弹枪柜冲过去,抓起一把霰弹枪上了4发子弹,挤到墙边把枪头伸出外面一点连开4枪。霰弹枪近距离巨大的杀伤力和冲击力瞬间把门口的几个炸开,门也顺利的关上,我一把将门上下的安全锁扣死。门外的死命的砸着门,我们却突然放松了下来,大家都知道枪库的门不用炸药是别想靠蛮力砸开的。我们瘫坐在地上,没人说话,也没人发出任何声音。

现在几点?我问文书。文书愣愣的看着我。瞬间我火不打一处来:看表啊!你看我脸,我脸上有表吗!

11点33分,一排长,我们该咋办呐?文书说着眼泪又准备要流出来了。

行了!你给我打住,一整天的就知道流马尿,能不能干点有用的事!我看了看坐在地上的七个人,除了文书外其他人还算冷静。

大肠,大山,我班里的兵,两个步枪手。曹兵,何亮,罗子,黄文(鹿大王),这四个人两个是步枪手,一个班用机枪手,一个爆破手,我是个狙击手。至于文书,名叫于磊,是个废物,连着三年的考核都是别人替的,我心里默默想着,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文书,把窗户打开,再不透透气就憋死了,其他人带自己的装备,检查枪弹。

所有人闻言都动了起来,除了文书还坐在地上发愣。我过去刚把手抬起来准备再抽他一巴掌,这小子突然站起来大喊一声:我知道了!他这一下给我们所有人都吓得不轻,在一顿蹂躏之后,我拉起地上的文书问他知道什么了?

文书抹了一把鼻血说: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我入伍前看过类似的电影的。就像《生化危机》那样的。

我们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只是眼神里没有想再揍他的意思,于是他接着说道:这肯定是某种病毒之类的!被感染的人就会变成丧尸!

你特么咋比安徒生还会讲故事呢!曹兵不乐意了。

赶紧开你的窗户去!要是感染,大家伙都在一个锅里捞饭吃,我们怎么就没事!何亮也是觉得有点扯。

文书想再说点什么,被我打住了:你先把窗户打开,你没觉着蒙的慌吗,要不就把钥匙拿来,老子自己去开。

他一边嘟囔着:一定是这样的。一边向窗边走去,刚到窗边又转头大喊我。

又特么怎么了!

你快过来看啊!他气里有点惊慌。

我放下枪,凑到窗边向外面一看,顿时头皮也是一阵的发麻,篮球场上全是狰狞的“战友”,目测全营几乎都在下面了。

其他人也凑过来,顿时都是倒抽一口气。

排长,你说怎么办?

我死死的盯着下面的曾经那些战友,面目狰狞,有的缺胳膊少腿。

排长,我们该怎么办?不知道谁又问了一遍。

文书,清点弹药,其他人准备战斗!我冷冷的说道。

其他人闻言都面面相觑,大肠想在说点什么,被我挥手制止了。

我收回在操场的目光,转身对战友们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你们也都看到了,正常人不会像它们一样,也许文书说得对的,总之他们已经不是我们的战友了,既然不是友那就是敌人,刚才在门口你们也开枪了,它们已经完全变成我们不认识的什么东西了。现在就两条路,要么我们在枪库里一直困到死,要么我们就突围出去。这是命令!有什么事我自然会担着!

文书听后第一个开始动起来,把枪库中的弹药从柜子里提出来开始清点。其他人看了看我也开始检查自己的枪械,准备战斗。

我拿起自己的狙击步枪,右手臂伸用右手大拇指丈量着距离,选择了一个大约80米的目标,那是个列兵,我并不认识,应该是营部的某个兵。我把狙击步枪架设在防护栏上,瞄准了那个兵的心脏位置。

其他人看我准备射击也都围了过来,我深吸一口气,把瞄准镜锁定在目标胸口位置,屏住呼吸,击发。我们看着那歌兵胸口炸裂出一朵血花,88狙击步枪的响声在枪库里回荡,5.8毫米子弹在它心脏位置贯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巨大的冲击力也让它向前扑到过去。可是下一秒,它踉踉跄跄的再次站起来,我倒吸一口凉气,身后的几个人也看到了这一幕,也是惊愕的张大了嘴,只见它像没事人一样,左右晃动着脑袋,似乎在找袭击它的人。

打头试试?文书在后面说道。

我再次深吸一口气,把准心定在它的后脑位置,调整,击发。它再次向前扑到过去,这次并没有在站起来。我转头看向文书,眼神里写着的全是问号。

他看我盯着他,于是开口说道: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这种生物都得爆头才能彻底杀死。

我看向其他人:你们都看到了吧,如果是人不可能胸口炸裂还能站起来若无其事。装弹准备战斗,装消音器,别把自己人震聋了,窗户就这么大,双人交替射击,一弹匣一换,注意射击头部,不要浪费弹药,大肠,大山,你们先来。

分配完任务,我把枪放在枪柜上立着,看着他们上弹,装消音器开始射击。我则用枪库的记事本写这篇日记。

从今天开始,我决定不在记录日期,直接用遇袭的某某天来代替,看看身边这几个鸟人,一个连173人,就剩下我们这8头。听着带着消音器的沉闷枪声,我低下头默默的擦了擦眼角的泪,对不起了,战友们!

写了一会,突然想起来枪库里应该有备用电台才对。于是踹了一脚旁边正在忙着装弹的于磊问道:电台呢?你给放哪了?

于磊楞了一下,随即又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打开靠门边的一个枪柜,从里面拿出电台自己就开始摆弄起来。起初电台来传来的都是杂音,文书调试了一会,开始可以听到一个模糊的人声。我让正在射击的人先停止射击,我们8个都围在电台周围,看文书调整,随着他的摆弄声音开始渐渐清晰起来:代码6323,命令直接由军区下达,R市所有幸存部队向西城兵站集结。重复,R市所有幸存部队向西城兵站集结。

我听完没吭气,走到窗边向下看了看,下面几乎躺满了被爆头的尸体,平时一天200发子弹的训练起到了效果,效率还算不错。

排长,我们要去集结吗?于磊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回头看看他:你这不是废话吗?不去集结我们去哪?继续干活!该射击的射击,该装弹的装弹!于磊你试试能不能联系上兄弟部队。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于磊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我没理他。

继续靠着枪柜坐下写日记。写了还没一百个字呢,于磊拖着电台凑到我身边,眼神贼溜溜的盯着正在忙活的其他人,见没人在意这边就在我耳边轻声的说道:排长,我们商量点事呗?

有屁你就放。我继续盯着本子看自己写的流水账。

于磊靠在我旁边坐下,把电台摆在脚前说道:排长,你看咱们现在这情况,估计全国都已经沦陷了。

你怎么知道全国都沦陷了?我放下本子看着他。他把电台上的耳机递给我,我放在耳边,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目前全国进入紧急状态之类之类的,很多都听不清楚,应该是地方某电台的播报。

就算全国沦陷了又怎么样?军区不是已经下命令了吗,我们当兵的执行命令就行了。我把耳机还给他。

于磊眼睛里闪着贪婪说道:排长,你别这么死脑筋啊,你想啊,我们有武器弹药,二楼的战备库里有储备物资,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在这逍遥快活啊。

我抬手准备扇他,想了一下没打下去,只是对他说道:我还真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后脑勺上居然还有反骨!1个小时后我们开个小会,你可以跟大家提出这个建议,清理完敌人以后,如果他们中有任何人愿意跟着你占山为王我都不拦着,如果没有那对不起,我也不会带着你一起去集结地,从开完会的那一刻我会宣布跟你选择一样的人都被开除军籍,有没有这个权利我不知道,但现在这居然没有干部,那我就做一次主!你可以去通知其他人了,记住,现在你还是一个兵,通知完他们继续调试电台,看能不能联系到其他人。

于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没说出来,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去给其他人传达我刚才的话。我冷冷的看着他,真有种想一枪毙了他的冲动,在一个连待了3年了,我还真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有这种胆子。

大约1小时后所有人围坐在一起,我先让负责清扫敌人的大肠,大山等人汇报了情况:目前操场上的敌人基本上已经被清理干净,它们似乎不知道什么是怕,似乎也没什么智商,这种单方面的屠杀,效率还是非常高的。

现在于磊,也就是我们文书有个提议。我看看一圈,目光落在于磊身上说道。

于磊把他刚才跟我说的话又对着其他人说了一遍,其他人先是目光怪异的看着他,接着又看向我。

我看看于磊问他:你说完了没?

于磊点点头,便不在说话,他又不傻,看得出大家眼中的鄙夷。、

愿意跟着于磊占山为王的人,我不会阻拦,但从出这扇门开始就被开除军籍,由其余人押解,跟着我前往集结地。我说完这话于磊愣愣的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变卦。

大肠慢慢的站起来,一脚踹在于磊脸上破口大骂:NMD就你聪明!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平常在连长指导员周围拍马屁,在我们面前装犊子!骂着骂着又是一脚踹在于磊肚子上。

大山、曹兵,何亮,罗子,黄文,五人也表示像这种临阵脱逃的行为应该直接枪毙才对!

我其实有点理解于磊为什么会这么想:首先他是个后门兵,入伍到现在基本每天就是混日子,要说他是个军人,我倒觉得炊事班养的猪都比他有军人的样子。我和其余6人都是最普通的作战班士兵,自然没他那么多心思,对于我们来说居然穿着这身军装,那就执行命令就是了。

大肠似乎是在发泄他这两年所受的所有怨气一般,还在不停的边骂变打着于磊,其他人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差不多了!我喝了一声。

大肠喘着粗气,停止了继续踢打于磊。躺在地上的于磊右边脸已经肿的像个发面馒头一般,嘴里流出来的血也把地面染红了一片。

大肠坐到我旁边说:排长,让我直接毙了这小子吧!

我看大肠的眼睛里透着杀气,他已经对着自己曾经的战友射击了一中午了,此刻已经杀红了眼。我拍了拍大肠的肩膀,让他冷静冷静。吩咐大山和曹兵,把于磊身上的枪库和补给库的钥匙搜了出来。

呵呵,想依靠部队的物资占山为王?除非我们这个连就剩他一个喘气的。

又射击了大约十五分钟,大肠报告已经清理完毕。

地上已经堆满了弹壳,就这一会估计得打出去了近千发子弹,我们只是普通士兵,不是电影里那些超人,能做到瞄都不用瞄就枪枪爆头的地步。

此时正是午后,太阳刚好直射到操场,已经看不到四处游荡的“战友”了。我从旁边的墙柜里取出一个望远镜,朝着对面的7连和营部的楼里看去,一片死寂。6连在我们旁边的楼,不过我们已经开火这么久了也不见他们那边有什么回应,想必也是没人幸存下来。

我把趴在地上的于磊拉起来问他二级战备的命令是哪里下的,于磊一遍擦着嘴角不停流出来的血一边含糊的说是团部通过电台直接下达的。

既然是团部下达的战备命令那说明团部应该还有幸存才对。

我让众人重新准备弹药,该换枪的就换枪,把消音器都带着。我拿着信号枪,装了一发低空黄色信号弹,对着天空射了出去,我记得这是当时做战备预警演习时候有过的科目,如果发生突发情况,就用黄色信号弹标记各部的位置。信号弹从天上换换的坠落,直到消失不见,我期盼着能看到什么回应,但守了足足有五分钟,什么都没有。

我让大山给我也准备一把突击步枪,如果真如电台里所说,那狙击步枪的火力明显是弱的太多了,我想也没什么特殊的目标需要狙击。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武器装备,我想了想让步枪手都持双弹夹出门,这样换弹的时候速度会稍微快一点,也免得像刚才那样同时哑火。

众人都准备好后,我点了曹兵当排头兵,机枪手黄文殿后,以纵队出门后,用菱形队列搜索歼敌,所有的步枪上都加装了消音器,至于悬挂榴弹发射器的步枪我交给何亮使用,他是老兵了,而且射击水平这几年一直都很稳定。当然,我们没忘了想当山大王的于磊,但也不会在派发枪械给他,对他我完全没有一点信任,而且好像从来都没有过,我让他跟在我身后,负责背电台,至于怎么处置他,等到了集结地后交给上级吧,不管怎样也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

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我趴在门上仔细的听了听动静,什么都听不到,估计是枪库的门太厚了,隔音效果太好。我让大家找好射击位置,然后拉起门把手,缓缓的推开门。曹兵的枪先响了,但只响了一声,我看不到情况,只能用眼神询问曹兵。曹兵握拳向下,整队待命,然后他慢慢的探出头,然后快速缩回来,伸出4根手指,我让曹兵身后的大肠移动到门边位置,等大肠就位,我用两根手指向前一指,大肠和曹兵先后出门,楼道里四声沉闷的枪响,大肠退后一步右手成手刀状向下压了下,示意安全。我紧跟着出了门,于磊、何亮,黄文,罗子依次跟了出来。

地上满是残肢断臂,铺满了各种类似于肠子之类的内脏,所有人都皱着眉头,忍着那股血腥夹杂着不知名臭味的味道。三楼没什么房间,出了枪库就剩下娱乐室和招待室,现在也都上着锁的。我们正贴着墙向楼梯处搜索,我身后的于磊终于是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他一个人吐不要紧,吐这个东西是会传染的,本来大家都在受着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冲击,再加上他这么一勾引,除了曹兵以外所有人都吐了起来。也不是曹兵坚强,只是他是排头兵,得负责警戒。他身后的大肠吐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这一拍,曹兵直接就变成喷泉一样,可想这是憋得有多辛苦啊。

我也是吐得眼睛都睁不开,等吐爽了一睁眼,发现自己对着一个被抛开腹部的战友尸体在吐,呕吐物刚好吐在他被抛开的腹部位置,顿时胃里又觉得一阵翻腾,还好已经没什么东西可吐了。看看众人,都吐得差不多了,于是示意曹兵开始前进。

到了二楼,地面上明显没有三楼的情况那么恶心,击毙两名敌人后,一路搜索到物资库,我让黄文在楼梯口架设机枪警戒,其余人进物资库带给养。大肠问我睡袋之类的要不要带?我想了想跟他们说不用,把不必要的东西都放弃,现在情况不明朗,尽量轻装前进,否则戴上脸盆乱七八糟的,想跑都费劲。略微想了一下,我让大肠和大山回到枪库取了四排炸药,手榴弹和炸药还是有区别的,带点备着总不会有错。

大约五分钟,我们一切收拾妥当,每人带了一星期的干粮,除了武装带里的四个步枪弹夹四个手枪弹夹外,每人又在战术背包里各放了四个弹夹。我让大家都把平时舍不得戴的战术手表拿出来戴上。

这期间黄文一直负责警戒一楼,没有任何动静。他自己背着弹药箱,负重很大,他的给养由我们帮他背着。

依旧是曹兵排头兵,按照前三角队形开始往一楼连长办公室摸去,所有的车钥匙都挂在那,计划是我们八个人开两台猛士,我带一辆,曹兵带一辆。我记得之前我好想还抱怨过自己又不是驾驶兵,学什么开车,现在看来当时的训练大纲还是非常明智的。

到一楼后队尾的黄文和罗子负责警戒正门,我们开始逐个排查一楼的房间。一枪未开,一楼已经异变的人应该都已经躺在了操场上。拿到车钥匙,恢复队形开始向车库前进,我命令尽量放轻脚步,如果没必要就不要开枪,尤其是机枪手黄文,那玩意一响起来声音营区外都能听到。

车库在训练场后面,距离营房约2公里左右的距离,我一边走一边提醒大家注意警戒,不要看地上的尸体。那都是我们曾经的战友,看多了我怕会影响到情绪,其实在三楼枪库射击的时候所有人都哭了,只是谁也没提起这事罢了。

走了大约刚100米,曹兵突然贴着墙根立拳蹲下,我们立马跟着蹲下持枪警戒,曹兵回头看了看我,用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我过去看。我凑到他身后,从肩膀位置看过去,前方是二营的营区,操场上像我们这边一样聚集着大量的变异者,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称呼它们,或许真的该像于磊说的那样叫它们丧尸。它们好像有目的性的集结在操场上,就那么挤成一堆,看不出是在干什么。

我拍拍曹兵的肩膀,向后摆摆手,队伍退到楼房拐角处停下,留下黄文警戒,其他人围成一圈。二营的操场是去训练场的必经之路,看现在的情况,我们没有办法直接穿越过去,大家也都知道这个事实。我看看表已经是下午的4点48分了,于是提议直接从楼后避开二营区,前往大门,出了部队大院再寻找民用车辆赶往集结地,集结地在城市的另一边,没有车辆我们要到达会很耗费时间,而且现在也并不知道城市里的情况。虽说我是代理排长,可以直接下命令大家执行,但是我觉得还是集思广益的比较好,也许会有人提出更好的办法。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没什么别的办法,都冲我点点头,同意我提出的方法。于是我们再次拉开队形,绕到楼后向大门处前进,我让于磊戴上耳机,一边走一边搜寻来自任何方面的信息,这是他现在唯一的任务。

通往大门的路上异常的干净,我伸手拍了两下曹兵的肩膀,示意他加速前进,尽快脱离营区。到门口岗哨的时候曹兵一挥手,我们立马蹲下警戒。曹兵向岗亭指了指,我点点头,队列放缓了速度,低姿向岗亭摸去。果然不出所料,哨兵已经变异了,只是岗亭的门关着他出不来,这到算个好消息,最起码知道这种生物不会开门。我直起腰来,里面的“哨兵”看见了我,突然表现的十分狂躁起来,开始疯狂的撞击着岗亭,每次都撞得非常狠,但我们也不担心,岗亭虽然一半是玻璃,但那可是防弹玻璃。我让队伍警戒四周,走进玻璃仔细看了看里面这位“哨兵”,他的皮肤变得灰白,看着像太平间里冻过的尸体,眼睛血红,但是却能跟着我的移动转动,看来眼睛没有问题。它似乎是发现了这玻璃自己是撞不开的,摇摇晃晃的后退了两步,仰头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一时间从营房发现也发出了很多声相同的嚎叫。大家向营房方向看去,刚才集中在二营区的丧尸们开始向我们这个方向移动,而且貌似速度也没有我们之前在篮球场看到的那么慢。

卧槽!撤!我拍了一下曹兵的钢盔,队伍开始向大门外跑去。刚出大门没几步我们又傻眼了,部队的外面是一个小镇,人口虽说不多,但目前看来都开始向这边移动了。我左右看了看,右边是往新的家属区方向,刚盖好,里面并没有多少人住。我揪住准备开枪的黄文:别开枪!又其他人说:不要慌!三角队形不要散!保持警戒!往家属区撤!

大门距离家属区大概有一千米左右,很快我们就到了第一栋楼下。三单元的门没关,我拍了拍曹兵和大肠伸手指了下,曹兵和大肠闪身进门,我举拳示意队伍停下,队尾的黄文和罗子立刻转身向后举枪警戒。家属楼不高,只有六层,大约3分钟后,大肠从三楼窗户里弹出头来示意我们安全,我带队进入楼内,黄文最后进来将单元门直接关上。

曹兵从楼上下来报告情况:这栋楼还没有住户,很多毛坯房,门都是开着的。

我带队上了六楼,找了一间开着门的房间,除了大肠和我其他人先进去把门关上。我带着大肠顺着梯子上了楼顶,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

刚才追着我们的尸群大概还有100米就到这里了,不过貌似他们失去目标后移动速度就慢了很多,四周有零零散散的丧尸慢慢的向尸群汇聚,看来这玩意喜欢扎堆。

我吩咐大肠保持低姿向往四周去瞧瞧,看看哪有交通工具可以用。我自己继续观察着慢慢扩大的尸群,营区里的加上小镇里的下面最起码得有超过2500个丧尸。如果找不到交通工具就用腿一直跑貌似是行不通的,体力有限,十公里内的奔袭我们还能接受,可集结地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可远远超过十公里,再加上路上的未知情况。

尸群在距离我们所在的楼大概二十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又恢复了在营区时的那个状态。

我正仔细的盯着一个貌似是营部侦察排的认识人看呢,大肠突然从后面拍了我肩膀一下,吓得我差点没把枪举起来。大肠示意楼的右侧,我跟着他低姿匍匐着爬过去,看到在穿过小镇的公路上听着一辆貌似是依维柯的车停在路中央,貌似还是辆救护车。四周大体的情况都观察过了,家属区内能看到的只有4个装修工人,当然现在也不是人了,正在缓慢的向尸群移动着,其他的方向也有零散的在向尸群汇集。

又看了一会,确定没有什么幸存者或者别的什么情况后我们回到了房间。天已经开始渐渐的黑了,这一天过的还真是惊心动魄。目前尸群离我们有点近,暂时没什么好的方法撤了,于是我决定在这里先过一夜,计划明天找机会向看到的那辆车的方向撤退。

虽说今天运动量还没训练的十分之一大,但由于紧张大家都显得很疲惫。我让大家都放松休息,排了一下晚上的警戒哨,虽说下面的单元门和这个房间的防盗门看上去应该都挺结实,但还是有个人警戒着放心点。

大家都拿出干粮就这水吃起来,我也吃了一点,乘着还有点光亮坐在窗边开始写这篇日记。我想这本日记也许会是连队最后留下的东西,只要我还活着它记录了我们八连遇袭后的一切,想到这我又把曹兵叫过来,告诉他,如果我挂了,他要继续写下去,直到传给最后一个弟兄,这将是我们八连最后的战斗日记。

想着我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下次翻开这个本子会是什么时候。

遇袭的第一天:八连牺牲165人,干部全部牺牲,目前剩余8人,犯错误1人,等候到达集结地点处理。

记录人:一排代理排长万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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