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拿去。”一叠资料原封不动的出现在面前,沉思中的楚林天被打断了思绪。
“你看完了?”西米拿过材料不过三五分钟,任谁也不会相信一个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将这不厚但也不薄的材料看完。楚林天一脸的难以置信。
“翻了两下,大概知道了,毕竟是曾经的上司多少有些了解。”西米脸上的表情虽说没有特别悲伤,但是一个熟悉的人死去,多少还是有些感慨。
“晚上再过来,我们先去准备东西。”西米对于楚林天的职业一直都很好奇,想到今晚能躲在一旁看现场版人鬼大战,心中一丝的惆怅被丢到九霄之外,隐约还带着小小的兴奋。好了伤疤忘了疼也许能这么形容此时的西米。
西米见着车窗外的景物由高楼大厦逐渐变为矮房再变为成排的树木高山时,才恍然楚林天将车子开出了城。
“市区里什么东西没有,要跑这山沟沟里买。”西米见楚林天的车几乎要开到深山去了,忍不住问道。
“像我这样的高人,当然要有不能说的秘密。”楚林天故作神秘的说道。西米不屑的给个楚林天一个大白眼说:“你继续装。”
就在车上无聊到几乎要睡着的时候,一个急刹车将让没有准备的她腹部被安全带勒的生疼,立刻从半睡半醒中清醒。
“到了。”西米见楚林天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不和幼稚的人一番见识,先楚林天一步下了车。
不知何时,早晨还能明辨的艳阳已被厚重的云雾遮挡,山里时而刮过的一阵风透凉却带着浓重的寒意,虽是正午光景,天色昏暗好似临近傍晚一般。西米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小村子内,放眼望去只有几十户人家,几步外的一栋小平房外坐着一个老人,似乎在打盹。整个村子静的吓人,没有什么人烟,这个时间大部分的人家都在田间干活。
西米观察了四周一番,除了破败残旧的木屋外,只剩下半旧不新或者没有上水泥漆的小楼房,连杂货铺也只有一家,并且不足二十平米,她真不懂这里能买到什么。
不等她开口询问,楚林天直径向坐在不远处门外的一个老人家走去,西米自然跟在他身后,看看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哑巴!孙哑巴!开门!”楚林天将木门拍的振振发响,门上还絮絮掉了些木屑下来。拍门声一阵高过一阵,几乎整个村子都能听到这粗暴的声响。
伴随着吱呀声,木门开了一条缝,楚林天也不等门完全打开,推门便走了进去。出乎西米意料的是,门那边没有人影,踏进没的瞬间就好像踏进一间开足冷气的房间,阴冷不说还带着一股潮湿的气味。西米紧紧跟着楚林天,穿过漆黑的前厅往里走去。她之所以跟的很紧是因为她感觉到进这屋时突然多了一个人存在,这么说有些矛盾,就好像多了一双眼睛在监视自己一般不舒服,让她心里发毛。
楚林天亲车熟路的直径走近一间房外,房门与这老式祖屋十分格格不入,是一个防盗门。楚林天按着防盗门上的门铃,须臾,一个留着满脸络腮胡,头发凌乱,穿着四角裤并且光膀子的男人打开了门。模样看起来颓废不堪,但双眸湛亮,炯炯有神。那被楚林天称为哑巴的男人看了楚林天一眼,给他留个门也没打招呼又回到房中。
楚林天一反常态的板着脸,不客气的走进了屋内,西米自然紧随其后。
“我需要的东西你准备好了没。”这语气,好似对方欠了他千八百万,或者拐了他妹妹一般不客气。哑巴也没和他计较,随手拿过一包东西丢向楚林天便坐回电脑面前,似乎在写程序,反正西米是没看懂他电脑上的东西。
“其实我应该收了她。”西米没有明白楚林天在说什么,但是哑巴的一双眼睛喷火似的瞪着楚林天,那火候将他考个全熟了。楚林天只是冷冷一笑,盯着某个角落,西米认识楚林天起从没见过他眼中流入出这种暴戾。西米还在一旁担心两人就要水火不容打起来的时候,楚林天转身就走了,而哑巴像个泄了气的脾气,颓然的低下了头。
走出这座阴森的房子,西米深深的吸了一口带有浓重泥土气味的空气,味道虽然不怎么样至少比那里面的潮湿阴冷好多了。
西米用余光打量楚林天那张阴仄仄的脸,从进村子到现在她都没说过一句话。其实她不太明白楚林天为什么带自己来这地方,看刚才的情形楚林天与他称为哑巴的人可能有一段被他称为秘密的故事。
“你……”西米正想开口,楚林天便打断了她的话:“你是不是想问刚才哑巴是谁?”西米怔了怔,摇头。
“嗯?那是什么。”楚林天才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不八卦不好奇的女生。
“我只想问,你带我来这干嘛。”楚林天听到这,尴尬的笑了笑道:“我说是因为这离城里太远,找个人一起坐车有伴,你信不?”好吧,对于这时而抽风的家伙西米还真信了他的话。“那就继续说说那个哑巴的事。”能买足好奇心何乐而不为。
没想到,楚林天沉默了一会便只告诉西米哑巴和他都是同行,并且会说话,但发生了一件事后,他便不再开口,而两人的关系原本挺好也因为那件事僵硬下来。
靠!这有说和没说不是一样,西米追问到底是什么事,楚林天索性闭口不言了。勾起人家的好奇心后就没后文了,这比受到情人送的礼物居然能不让拆,还得还回去更闹心。两人在车上一个追问一个沉默或者含糊其词就这么回到了钢筋水泥的森林中。
一来一回,到了大厦时已经深夜,西米啃着手中的汉堡再次愤愤的看了楚林天一样。在家里还看不出来这家伙有多挑食,一路过来挑挑拣拣这不吃,那不吃,这不干净,那有地沟油。我还红心鸡蛋,皮革酸奶呢!西米狠狠的嘬了一口酸奶,眼神中充满了幽怨,对于食物的幽怨。
其实西米自己也觉得挺奇怪,对于食物的欲望说不上强烈,但是在饥肠辘辘时食物无法达到她的要求一定会十分窝火。对她来说,娇月留下的药丸她是定时吃,并且在小古建议下多出从前的分量,可能自己身份的原因对于鲜血的自制力远高于其他血族。
两人在车上啃着汉堡,熬到了凌晨。楚林天将哑巴给的包打开后,琳琅满目一片,至少西米是看不懂这些有什么用。每拿出一件,楚林天就思考一番,最后将拿出的东西揣在身上,没用到的收拾好放在一旁,招呼着西米下车。
两人对值班保安出示准备好的证件后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