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然很爱你，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来。”
顾芜把烟丢掉，抬起下巴，仿佛在跟林涵对战。
“我希望你没有骗我。”
林涵微微一笑，并不是很倾城，只是清澈，很清澈，顾芜没有想到，在听了这样一个故事后，林涵居然还能这么清澈的笑。
就是这种清澈，最适合顾非然，只是顾非然，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笑容了。
“我发誓，并没有骗你。”
她一个警察，为了帮顾非然得到幸福，居然也这么傻愣愣的做出了发誓的手势，要多认真有多认真，要是被警察局里的人看了去，不知道会怎么笑话她呢。
得到了百分之百确认的答案，林涵点头，认真而不容拒绝：“我有办法让顾非然接受治疗。”
“这么说，你愿意留在非然身边？”顾芜睁大了眼睛，不敢错过她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林涵闭上了眼睛，黑暗中她看到高息燎离她越来越远，本来就是不属于她的东西，现在就算得到了，也不重要了，就让他走吧……
而一同在黑暗中等着她拯救的，是顾非然。
她最爱的饭菜，最爱的衣服颜色，衣服款式，最爱的发卡，最爱的发带，最爱的电视剧，最爱的卫生巾……
顾非然都知道……
他的好，她从来不稀罕看到，只是突然有一天，她看到了，觉得这些异常的珍贵。
“嗯，留在他身边。”
点头的那一瞬间，她非但没有痛苦，反而像是得到了解脱，终于不用在苦苦挣扎，真正的柳暗花明，竟然是这么让人开心的。
顾芜就差没尖叫出来，跟林涵说那些的时候，其实她也并没有太大把握，她只是想让林涵知道，顾非然不是只给她带去了阴暗，也带去了她所感受不到的温柔。
现在非然终于能得到她了，打心眼里替非然开心。
“好，别让我失望。”
顾芜压抑住自己的开心，郑重的点头。
“你淋雨了，先去洗澡吧，我收拾一下这里。”
放松下来，林涵也觉得冷，也就点头答应了。
离开之前她看了一眼顾非然。
脆弱，第一次感受到，他是那么的脆弱。
就算现在还没有爱，但是已经不恨了，已经有好感了，她相信她很快就会愿意呆在顾非然身边，陪着他治疗。
顾芜拿了几个很大的垃圾袋，把掉到地上的衣服全部扔进去，都是顾非然的，她知道，顾非然只要衣服碰到了地板就不会再穿，索性帮他丢掉了。
把衣服装好，拿来了扫帚扫着地上的玻璃渣子，一点一点的扫着，每一个死角都不放过，就害怕伤了顾非然一丝一毫。
“阿姨……”
顾非然半睁着眼睛，一时间内没能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看到了顾芜，他才想起，他和林涵到了宜市，然后吵架了，她还说恨他，说他自私……
仅仅是想到这些，他好不容易的缓解下去的头痛又浮现出来，一只手按住太阳穴，表情不太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