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我们都会被绳索牢牢地扼住颈部,无法畅快呼吸,而那种绳索是无形的,却可以在人的脖颈上勒出粗细不一的如波纹状的条条隐秘的线痕,拴系人们的神经。
你想用力去摆脱,那是徒劳,因为你越想摆脱它,它反而勒得越紧,甚至于勒出血痕,流出血液,凝成血痂。
那你就要问:为什么我看不到脖颈上的那条条绳索呢,就算是真的有那么一条绳索,也无所谓,反正我感觉不到的,你说对不对?
实际上,你的问题我是没办法回答的,正如我不知道如何去解除扼在自己脖颈上的绳索一样。
这天下午,妻子同往常一样和一群朋友出去了,而我独自守在房间之中,听着老式收音机播放着的音色欠佳的音乐。我一个人,大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的时候,基本都是在***。没错的,我好像很适应,甚至可以说是很享受那种孤独感,那种感觉简直是美妙极了,就像是自己穿越了一条满是花香鸟语的路径,感受的四季共同汇集的气息。
但,也许你们还是会问,你们会这样问:你说的这些与绳索或者说是脖颈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说,还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而我想强调的是我很孤独。但也就是这种另辟蹊径般的孤独,成了我最终的绳索。
我和妻子没有孩子,到医院检查是她的毛病,我也就无话可说了。我和妻子是高中的时候认识的,但那时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是好好的。以至于,后来由于我的疏忽大意,还将她的肚子弄大了。最后,像大多年轻的女性一样,妻子选择了流产。
那时候的她是能够怀孕的,而且似乎还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现在这对于我们来说就显得我们双方对***就很笨拙了。妻子倒好,别说是怀孕,就是连动静都丝毫没有出现过。哪怕是吐一次也好,但一次也没有。
其实,也没什么好隐晦的或者说是闭塞的。
有时候,我会想等真正有了孩子就有了能够和他或她(我们的孩子)成为朋友的机会。我可以逗他(她),看着他(她)笑,喂他(她)吃东西。这样我就不再是一个人了,而是两个人。只有这样,我想那种孤独感才会荡然无存。
但并不是所有的想法都会被行动所践行,就像我想我妻子为我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而结果却是不论如何都生不出来一样。
说了些什么?
好吧!没必要在开什么玩笑,我不喜欢孤独,我对孤独可以说是厌恶之极。它如不散的且只喜欢萦绕在我身边的阴魂一般,让我如释重负,举步维艰。我想,终于有一天我会被那种孤独感刺穿心脏又犹如扼住我脖颈的绳索将我死死勒住,双眼暴突。
哦,还好我有一个叫迈的朋友,他是一位不错的朋友。
又说了些什么?
好吧!我承认迈不是我的朋友,他只是我妻子花钱为我请来的心理医生。不过呢,我并不觉得我的心理存在什么必然的缺陷,反而我会觉得迈可笑之至,无聊之极。在他那里说是为了我的治疗,而在我这里,我认为我们之间只是那无伤大雅的谈话,而且言语间多无什么热烈地感情。
我记得,他问我的最搞怪的问题是,问,我和我的妻子在一起的之前,和多少女孩做过爱?
我说,没有,完全没有。
而他则是摆出一副明察秋毫的样子,好像认定我一定和不少女孩睡觉一般。
但是,我在这里重申,我是真没有。难道有没有,这样的问题我自己都证明不了吗?
真的,真是真的。
好吧!我郑重声明,这是真的。
于是,我时常对他的到来不予理睬。也不是觉得他怎样,如何,反正就是不想和他多说些什么。
但也不意味着他说的都不对。我认为他有些话说的就很对。
他说,每个人的脖颈上都被勒着一条或几条,或粗或细的绳索,有的是名,有的是利,有的是女人,有的可能是一片苍翠的树林,可能是一张桌子,也可能是一条鞋带、一颗螺丝钉,更有可能是一种心境。什么快乐、忧伤、寂寞、落拓、生机盎然、断壁残垣,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我觉得这些话,他是说的很有道理且很理智的。
自那以后,我就认定孤独是我的绳索,将我锁死,让我沉寂于无声。
这是勒在我身上的绳索,而那些未曾被提及的绳索又包括什么呢?
我迷惘了,我凌乱了。
但是,我可以很确定的说,有些绳索真的让人无法忍受,让人无法畅快的呼吸。那绳索一旦纠缠到人的脖颈上,一辈子你都别想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