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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那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师父,我成功了......”一句话还没说完,叶秋洛就晕倒过去。

不过,早已被等候多时的叶殇抱在怀里。

叶殇望着怀里伤痕累累的叶秋洛,眼睛微湿。

自从十三年前在洛河抱回叶秋洛,这十三年来虽说叶殇把叶秋洛当做魔域复兴的唯一希望,平时对叶秋洛诸多严厉,要求甚高。但朝夕相处十三载,心里早已把叶秋洛当孩子般疼爱,此时看到叶秋强行破境搞得伤痕累累,心中不免也有诸多难受。

入夜,茅屋外依旧风雪潇潇。茅屋内有一火炉,炉火旺盛使茅屋充满暖意,叶殇坐在炉火前望着盆中炭火,不知在想什么,但似乎已经入了痴。小白蜷缩在炉火旁却望着床上沉睡的叶秋洛。

沉睡中的叶秋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叶秋洛掉进一个很深的洞穴之中。洞穴之内无尽黑暗,寒冷彻骨,任自己百般呼喊依然不见光明,叶秋洛看到自己的肌肤也慢慢黑暗化,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自己拼命挣扎依然无能为力,叶秋洛感觉自己的心很沉重,就像在上面压了块巨石一般,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慢慢自己感觉呼吸快要停止的那一刻,画面却忽然已转。

叶秋洛来到一个山谷之中,谷中百花绽放,鸟啼兽鸣。有一条小溪自山涧流出,叶秋洛感觉冥冥之中有着某种牵引,迫使自己沿溪而上。叶秋洛沿着溪水向前走去隐约之中听到有琴音传来,叶秋洛继续向琴音之处走去。看见有一白衣女子正在低头抚琴,可惜白衣女子背对着叶秋洛,叶秋洛看不见白衣女子的脸。琴音悦耳,犹如天籁。叶秋洛感觉心里无比平静,心想若是能每日听到这琴音该有多好。更加好奇那白衣女子究竟是何容颜?白衣女子似乎心有所感一般转过身来,就在白衣女子转身的那一刹那,画面又转。

只见明月映照,松林相间之中的小山冈里有一座孤坟,矮小的坟包前立着一块石碑。叶秋洛向石碑走去想看看石碑上写着什么。只是石碑早已残缺,依稀有字却看不真切,叶秋洛隐约感到墓中之人与自己有莫大关联。忽然,叶秋洛感觉好难过,心好像被什么掏空了一般,感觉无比孤寂。正当叶秋洛就这样瘫坐在坟前,早已泪流满面之时,画面又转。

这次叶秋洛身处一座大殿之外,眼前的大殿已经破落很久到处都是灰尘,屋檐之下也已织满蛛网。但是从大殿的各种石刻装饰可以看出这座大殿曾经是何等的金碧辉煌。叶秋洛推门而入,只见大殿里正中央位置放置座一座青铜大鼎,鼎有三足。鼎中大火焚烧,火焰之中插着一把漆黑的短棍,短棍的四周火龙盘绕,但依然抵挡不住棍身散发的丝丝寒意。叶秋洛心中竟然对这根短棍产生了一种亲切之感,似乎这短棍与他有着一丝联系,叶秋洛走向前去,想把短棍拔出来,就在他刚刚靠近鼎边,画面又转。

叶秋洛身处沙漠之中……

叶秋洛身处大海之上……

叶秋洛身处苍穹之巅……

叶秋洛身处幽冥深处……

……

……

叶秋洛在梦中。

时而化作万军主帅,沙场点兵,集生杀大权于一身。

时而化作市井酒徒,坑蒙拐骗,穷困潦倒混生活。

时而化作治国宰相,忠心爱国,匡扶社稷。

时而化作乡野村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

……

这个梦很长很长,长的似乎没有终点。叶秋洛在梦中一人化作千万人,身处不同身份,心体不同人生。

可是无一例外,没有一个梦是万整的,总是在最关键的地方缺上一角,就像是写一个字总是在最后缺上一笔,留下无尽遐想。

身处黑暗,不知是生是死?山谷女子,容貌最终见与未见?松间孤坟,不知坟冢所葬何人?殿堂短棍,不知是否得到?

化作主帅,最后一战,不知胜负几许?市井酒徒,不知是否浪子回头?治国宰相,可曾名垂千古?乡野村夫,一生是否平平淡淡?

……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梦中一知半解,只出现了开头,不曾出现结尾。

叶殇看着床上沉睡的叶秋洛,不由担心起来。自从叶秋洛那日晕倒之后,叶殇将其抱回,原本叶殇只是以为,叶秋洛是强行破境,导致精神疲劳过度,只需好好昏睡一两个时辰便好。谁料想,叶秋洛竟然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了。要不是这几日以来叶秋洛呼吸平稳,也只是正常昏睡之态,只怕叶殇早已将其强行唤醒。

叶殇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像叶秋洛这种情况真是见所未见。正常情况,修行者在破境也会出现筋疲力尽的情况。但只要破境成功,便会在破境的那一刹那吸收天地灵气将其所需的精神补足。怎么会破境了反而昏睡?好在叶秋洛破境之时身体表面被灵气冲破的裂痕已经完全复原,皮肤光滑如初,这使叶殇放心不少。

最后叶殇只得以叶秋洛天府异于常人,既然破境所需的时日要那么久,那么昏睡时间长点也是正常的。这个蹩脚的理由了,来说服自己。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到了第七日,叶秋洛依然沉睡,但依然呼吸平稳,似是睡的十分香甜。叶殇却越来越担心,在茅屋里步履蹒跚,辗转徘徊。许久,叶殇似乎想到什么,但却犹豫不决……

叶秋在茅屋里心急如焚,叶秋洛在梦里继续神游四方。

这次叶秋洛,来到了一条河边,河面波光粼粼,夕阳如痴如醉。河岸上有一界碑,界碑上写着“洛河”二字。

原来这就是洛河,叶秋洛想到师父说过自己是在洛河捡到的,不由精神大振,目不转睛的看着洛河,想看看“自己”究竟是如何出现的。

就这样过了一会,叶秋洛没有看到师父所描绘的“河出图,洛出书”那种壮观景象,甚至天气晴朗,洛河依然夕阳西下。但叶秋洛心里直觉告诉自己这就是师父捡到自己那一日。

叶秋洛想不明白,正当要离开之时,只见河面出现一个木盆。

木盆就这样出现了,平平淡淡。没有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更加没有龙马伏图,神龟呈书……

叶殇终于下定决心,决定强行唤醒叶秋洛。因为他不知叶秋洛还要沉睡多久,更加不知道沉睡对叶秋洛来说时好时坏?最后还是先唤醒再说。

“洛儿,醒醒”叶殇叫道准备伸手去推。就在叶殇手快要接触到叶秋洛身体的时候。叶秋洛醒了,就这么突然的醒了。没有睡眼朦胧,反而神采奕奕,就好像压根不曾沉睡一般。

“洛儿,你终于睡醒了”叶殇惊喜到。“你可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竟然睡了七天七夜。”叶殇关怀道。

“啊……”叶秋洛惊讶道,“我只记得我好像做了好长好长一个梦,可是梦到什么,我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叶秋洛挠了挠头,心里却有一丝歉意。

只是叶秋洛这丝歉意又是为什么呢?最后一个梦到底梦到了什么?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只要你没事就好”叶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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