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塔七!就是那里……除了那里,再不会是别的地方了……
学校。
跟可晴并肩走在楼梯上。往昔的一幕幕仍然在放映。
那尘封的童年,被我一路狂封,杀得片甲不留,连对可晴因羽都不曾提及,自己亦从没再回忆过,以至于我甚至都以为它已经消失,不复存在了。没想到,却在短短一星期内被接连发生的怪事逼着追溯到了那近乎远古的从前……
“伊索?伊索!”
忽听耳边一阵狂喊,我在沉湎中倏地回过神来。
可晴正瞪着一双大眼望着我。“大银锁,你没事吧?你知道我刚刚叫了你几声吗?你……你不会是发烧了吧?”说着便要来摸我额头。
我躲开她的手,笑:“没事啊。我好好地怎么会发烧?你刚刚叫我了吗?哦……可能是我正在想事,所以没有听到。”
“哎,你今天可是很不对劲哎。我刚刚接连叫了你五六声哎,拽你袖子你都没反应。你不是生病吧?”可晴看着我,一副很惊慌的样子。
“没有。刚刚我只是在想事情,我真的没事。”
“是么?”可晴嘟着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嗯。当然是啊。”我表示很肯定。
她不可思议地看看我,十分不解地嘟囔着:“什么事啊?能想得这么入神……”
可晴因羽,我一直不愿记得的过去,今时今日,终于再次浮出水面了。现在,我自己率先再次面对这段往事,只是,却更加不确定该不该告诉你们。
幼时的记忆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涌来,我顿生一种预感。也许,我注定是要再回那里一趟的……
而塔七,就像是一个久远而朦胧的梦。
上课的铃声已经打响。我翻开书本,盯着上面的字,眼前出现的却是儿时跟姥姥一起居住的平屋。
背靠着一个土丘砌成的砖瓦房,房顶是浅红色的瓦,房身没有任何瓷饰,周身是深灰色。由于村里所以的房屋都是这样裸露的深灰,尽管颜色过于简单突兀,但这同样的房屋连成一片,放眼望去,倒也和谐入目。屋子周围的篱笆围出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养着鸡。清晨起来,把鸡从笼子里放出来,在地上撒些谷物,它们便在地上啄起来,偶尔悠闲地踱着步。有时不知是争食还是争什么,两只鸡竟然满院子里追起来,追到后便啄另一只鸡的羽毛。院子里靠着篱笆的地方犁出一块矩形区域,用来种细细的小葱。这一小片翠绿的葱地,夹着土壤间不请而来的芬芳的花,像故意装饰在那的华丽地毯。
小孩子玩耍时是不能坐在地上的,因为只要坐一会,那夹着湿的冷便像是要深入骨髓。屋内的一堵墙和一块脏的布帘子隔出一个里间,里面有一小一大两张床,小的那张是我的,另一张是姥姥的。姥姥把一些东西放入竹篮子里,然后不知通过什么吊到梁中心的木头上,等家里的其他小孩子走后,又不知怎么样将那篮子慢慢放下来,掀开上面的布,小心地掏出我爱的点心酥,招手叫我:“伊索,过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