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曲声，金兰香从露台另一边的楼梯上走过来，走到容玉身旁，轻声问：“这是什么调？”
容玉答：“白局。”
“像是你们那边的方言？”
容玉点头，一曲完毕，金兰香走到晴望面前，打量他几眼，问：“词是流传的还是出自哪段？”
“我自己写的。”
金兰香又多看了他两眼，说道：“写了多少？都卖给我吧？”
“你们要是真喜欢，我送，全送给你们。”晴望淡笑，眼睛闪着光芒，这会好像所有的忧心事和不愉快都忘了。那名女子打扮的男人突然开口，“让她捡这么大的便宜干什么，金兰香有的是银子。”
金兰香笑起来：“包括唱腔唱调，方言，打鼓，说个价。”
容玉眉头一凛，晴望文章写的妙在江宁城学府间颇盛名，这也是父亲的骄傲。眼下他们正紧缺钱，何况把专注心放在老家“白局”这上面，真的远胜于丹桂后的女人，她可以趁机让兄长慢慢回到以前，再想办法让他习惯于独立自理。
“他写的词不少，这段时间也可以再作，你最多出多少？”容玉开口，将不了解的难题推还给她。
金兰香略思索一下，说：“一首整行头，十两。”
容玉心底惊呼，下意识转眼看向兄长。他同样惊诧，不过容玉所不知道的，此刻他心里更感喟的是这些在家乡人眼里显得简陋而从不会有耐心坐下来仔细听一曲的词调，竟然得到眼前这个北方女人的垂青。
“好！”他，同意，声音里带着静寂的欢喜。
“这里……”当然，这个地方，容玉还是有一点担心，她话没问出，金兰香明白了她的意思，看向胡晴望，问，“有分桃之好吗？”
晴望眯眼摇头，容玉眉皱起，看向怀抱二胡的……男人，其实他看起来年龄不大，不出二十的样子。
金兰香笑，转脸向容玉：“放定当心吧，这里没有勾栏美人，也没有南北院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