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玉澜堂班的大门外，天已亮，负责打扫前厅的佣妇拿着扫帚出来，走下台阶，正低头打扫时，看到了躺在石狮像旁的人，头下面还有一小滩阴干的血迹，她吃了一惊，慌忙跑过去，摇他的肩膀：“喂，这位爷，这位爷，醒醒，你怎么了？”
晴望经她摇动，有些惊醒，张开眼，脑门被撞伤的地方一阵剧烈的痛，他捂住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茫然的盯着青石路。
佣妇看他醒，松了口气，认出他是之前经常来教唱曲的：“是你啊，你怎么躺这呀？”
“这是什么地方？”他坐起身，头一阵晕眩。
“你头磕伤了吧。”她扶着他的上半身在台阶上坐下，“你呀先在这里坐一会，我进去给你倒杯水……好像听说里面有大夫的，我要遇见金兰香给你问问。”她嘀咕着转身回玉澜堂大门内。
容玉坐在床边，鸦雀无声的屋子里只听得见她的心跳声，她的食指和中指搭在手腕大脉上，跟着脉搏无意识的数着心跳，嘭，嘭，嘭……心跳这种东西，当你忽然意识到它存在的时候往往它就会不受控制的越跳越乱，越乱越快，接着嘭嘭嘭的胸口在跳，胃在跳，脑子里面也跳。
不能再等，拎起箱子走出寝房。
一路畅通，没遇见人，这里经常见不到人，容玉拎着箱子直往堂厅外面走，双脚刚踏出厚重的大红门时，金兰香踩着花盘底从后面长廊跨步追了出来，“容玉！”她唤，“你有了。”
容玉的身体颤抖一下，脚步未停，继续往外走。
“现在是看不出来，几个月后你挺着个大肚子怎么办？”金兰香加快了步子，面色凝重，“这么回去谁能容你？”
容玉陡然转身，一整个箱子往她的脚边砸过去，怒吼：“你们没有打手吗？这么苦口婆心的真的是我想走就走得了的吗？人呢？人都在哪？”
箱子砸在金兰香的脚上，她神情未动，走到她面前：“这才是要从你身上买的东西……孩子生下来，你要什么可以跟我提。”
“鱼死网破吧？”
“容玉！”金兰香眉皱起，声音里百般无奈，“已经有了，退不回去，你身体好也掉不出来，孩子已成事实，非生不可，现在闹不如想想以后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