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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翠园悲情

在洞庭湖边有一座小庭院,称为“翠园”,里面环境清幽,风景秀丽,亭台楼阁独具江南特色。“翠园”是五毒教的禁地,一直以来只有朱枫父女才能进去。这里原本只有一个亭子,“翠园”是后来朱枫为了纪念他的妻子柳翠而建。当年,朱枫为了学武,离开了妻子和不到十岁的朱小青,一走就是十年。当朱枫回来时妻子柳翠已忧郁成疾而离开人世。听朱小青说,柳翠为了期盼他早日回来,几乎每天都要到这个亭子来苦苦守候。朱枫感伤于此,觉得愧对柳翠,便在这个亭子四周建成了如今的“翠园”,并将这个亭子取名为“望夫亭”。朱枫一直把这里列为禁地,除了他和朱小青外一律不准外人进出。朱小青自回到五毒教的,面对所发生的一切,身心俱裂、郁郁寡欢,也无法面对大家的问长问短,便带着侍女香儿住进了“翠园”,朱枫因伤势所逼,来不及询问原因,只好叫六叔也住进“翠园”,照顾朱小青。

此刻,朱小青正静静地跪在柳翠的灵位前,默默说道:“娘,现在女儿只能向您一个人说说我的心里话了,我真的好难受。记得您常对女儿说,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节,贞洁不保,活在世上就会受人歧视。偏偏上天待我不公,让女儿蒙此大辱。娘,您说女儿该怎么办?”她说着,眼眶中不禁泪花闪动。良久,她取出怀中的玉麒麟,又决然道:“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白白蒙受这奇耻大辱!我一定要找出这个万恶不赦的禽兽。娘,希望您在天之灵能保佑我手刃这个大奸大恶之徒!”

朱小青上了三炷香,正想离开这里,没想到一转身却发现六叔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了。她立时呆住了,怔怔地望着六叔。而六叔也望着她,眼中流露出了一股悲愤之色,良久才道:“这几天来你神情反常,原来你一直忍受着这么痛苦的委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朱小青终于控制不住这几天压抑在内心的痛楚,泪水喷涌而出,一头扑进六叔怀里痛苦起来,嘤嘤说道:“六叔,我该怎么办?”

六叔轻轻地安慰道:“小青,当年大哥一走就是十年,把你们母女托付给我。我看着你长大,就如同自己亲生的一般,我绝不容许你受丝毫委屈。告诉六叔,那个畜生是谁?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找出来,替你雪耻!”

朱小青慢慢止住哭泣,道:“那个人是谁我暂时也不知道。六叔,这件事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韩大哥!”

六叔爱怜地望着朱小青,道:“好,那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半晌,朱小青从怀中掏出玉麒麟,道:“唯一的线索就是它了。六叔,你帮我查一下这块玉麒麟的来历。”

六叔拿过玉麒麟,仔细看了一下,沉吟道:“这块玉麒麟做工精巧,色泽纯净,是用稀世良玉制作而成,民间少有,应该出自宫廷之中!”

“宫廷?”朱小青疑惑道,“这……怎么可能?”

六叔道:“从上面的印纹来看,这种制作工艺只有杭州府‘江南玉坊’才有此水平。这样吧,我明天动身去一趟杭州,找‘江南玉坊’的人了解一下。你就呆在‘翠园’里好好静养几天。不管怎样,六叔都会竭尽全力帮助你!”

朱小青听了,心中的阴霾也散了许多,精神也振作起来。

韩青云放心不下朱小青,便来到“翠园”,见园门紧闭,便伸手敲了几下。不一会儿,园门开了,正是六叔。韩青云连忙道:“六叔,我有话想跟小青说一下,让我进去吧!”

六叔为难道:“对不起,韩大侠,小姐她不想见任何人,你还是走吧!”说着便要关门。

韩青云急忙拦住他道:“六叔,麻烦你跟她说一声,她应该会见我的!”

六叔道:“韩大侠,小姐知道你要来,特地交待我,叫你不要管她的事,她不想见你!”

韩青云急道:“这是为什么?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六叔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韩大侠,你还是走吧!”说完便把园门关上了。

韩青云在门外静静地伫立了一会儿,实在想不透朱小青为何突然之间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只好在洞庭湖边信步游走。望着微波粼粼的湖面,他心中惆怅不已,便拿出剑笛又吹奏起来。

这时,郭华玉来到了他身边。韩青云见了,收好剑笛,问道:“程夫人,有事吗?”

郭华玉微微道:“韩大侠,我想问你一件事,那天早上你约小青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韩青云懵然道:“我约小青出去?什么时候?”

郭华玉道:“就是我们回来那天早上呀,店小二交给我一封信,上面写着你约小青到城外树林一见,有要事叙谈,上面还落了你的姓名。”

韩青云疑惑不解道:“这就怪了,那天我根本没给小青留信呀。我记得前一天晚上我就去了徐家庄,回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当时,我在路上遇见小青就感觉她有些不对劲。”

郭华玉思忖道:“原来如此,那我去见见小青,问她一下。”

韩青云道:“程夫人,现在小青恐怕只愿意见你,希望你劝劝她。”

郭华玉来到“翠园”,朱小青正独自坐在“望夫亭”里远眺着波光粼粼的洞庭湖。这几日来,朱小青的面容已憔悴了许多。郭华玉见她这等模样,不禁爱怜道:“小青,你怎么了?”

朱小青回头强颜一笑,道:“师嫂,我不是很好吗?”

郭华玉嗔怪道:“你连我也信不过了?把心事闷在心里不告诉我,这可不是从前的你!”

朱小青笑道:“师嫂,你多虑了,我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郭华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在朱小青身边坐了下来,叹道:“谁都看得出你有心事,何苦骗自己呢?”

朱小青的神色黯然下来,默默地注视着远处。

郭华玉道:“我听韩大侠讲,那天早上他并未留信约你,可我明明看见纸条上落有韩大侠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小青道:“师嫂,事情已经过去,我们别再提它,好吗?”

郭华玉关切道:“可我看到你这个样子真的很着急,这几年来,我们一直是无话不谈。可这次回来,你整个人都变了,总把话闷在心里,若不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你是绝不会这样的。”

朱小青仍然是一脸的平静,仿佛已是心如止水一般。其实她内心煎熬着巨大的痛苦,只不过不想让郭华玉看出来而极力掩饰而已。

良久,朱小青微微地笑了笑,轻轻地倚靠着郭华玉,道:“师嫂,你别担心,我只是不放心爹所受的伤罢了,过几天我就没事的。”

郭华玉轻抚着朱小青的头发,微笑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教主这么高的武功,他不会有事的。”

朱小青渐渐感到一种温暖注入心中,痛苦随之也减轻了许多。她想到韩青云,不禁问道:“师嫂,韩大哥怎么样了?”

郭华玉笑道:“你明明关心他,却又不愿见他,真是猜不透你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说来奇怪,不知道阿浩为什么这么恨韩大侠,昨天他们商量着非要把他赶走,还动了手。”

朱小青闻言神情一震,坐起身来,急道:“那结果怎么样?”

郭华玉见她那着急的样子,不禁“卟”一声笑了,道:“你放心,韩大侠没事,我听方僖讲,他们用什么‘五毒剑阵’都没有伤到韩大侠。”

“‘五毒剑阵’?”朱小青大吃一惊,“那不是要置韩大哥于死地吗?他们怎能下此毒手?对了,师嫂,二师兄有没有说他为什么恨韩大哥?”

郭华玉道:“我问过阿浩,可她没告诉我。我想可能还是因为桑大哥对韩大侠不满吧!这也难怪,我们都看得出桑大哥一直挺喜欢你,现在韩大侠却把你从他身边抢走了,他心里能高兴吗?”

朱小青却慢慢平静下来,自从程浩误会她与韩青云之事后,她一直担心程浩会说出去,那韩青云就百口莫辩了。此刻,她心中暗道:“现在看来,二师兄对韩大哥的误会极深,竟然联合‘洞庭五子’用‘五毒剑阵’来对付他,这样下去,韩大哥岂不是随时都有危险?”

郭华玉见朱小青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问道:“小青,你在想什么?”

朱小青道:“二师兄对韩大哥有一点儿误会,师嫂,麻烦你回去跟二师兄说一声,说那件事真的与韩大哥无关,请他不要再为难韩大哥了!”

郭华玉好奇道:“什么事?”

朱小青却又如何说得出口,只得道:“没什么,你就这样对二师兄说一声就行了。师嫂,我们好久没到湖边去走走了,我们一起去吧!”

郭华玉道:“好吧,你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这里,也该出去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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