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总会为晚归的人总会留盏灯,季白每每想到这时,心里顿时倍感温暖。
走进客厅,便看见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父亲坐在她旁边看报纸。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还不睡?最近来医院找我的病人,很多都患有腰椎间盘突出的毛病,您二老也是,坐着闲着也不垫个靠枕。”说着便拿起两个靠枕,往二老后背一塞。
季母望着她孝顺的儿子,愉快的呵呵直笑,两眼弯弯地眯成一条线。
“还不是为了等你,你妈妈想你,就想和你说说话,你说,你在公司跟我干,多好,还可以帮帮我,选择中医这个职业,又累时间又少,还这么晚回家。”季父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老头子,你知道什么?这是儿子热爱的事业,我们做父母的,应该支持他。”季母温柔一笑。
“哼,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在我枕边吹风,说想儿子回家。”季父的胡子抽了抽。
季白不禁哑然失笑。
“季白,其实今天我和你妈妈等你主要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在我们以前下乡做知青时,你妈妈与赵家交好,两家从那时便定下了娃娃亲,虽然亲家公后来再娶,但当年的誓言也不可作废。前段时间,你汤伯伯还问起你呢?”季父陈述道。
“婚姻,我只想自己做主。”坚决而果断。
“季白,有些时候,人总得往前走,不能只在原地不移步,不是吗?再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和你爸爸就你这么一棵独苗,你说你一天到晚不着家,你结婚了也让我俩抱抱孙子,不是挺好吗?”季母憧憬着美好蓝图。
季白无语地笑,“妈,你没事儿就去找闺蜜逛逛街、喝喝茶、聊聊天,一天不就这么过去了,我还很年轻。”
“年轻?你马上就是奔三的人了,你看看,隔壁家的徐阿姨早就抱孙子了,你再看看你张妈,她的孙女早会数零钱了。”
季白这次是彻底地汗颜,不多时便白旗高举,“妈,爸,我投降,好吧!要不我先给你俩按按脚,再伺候二老早些歇息。”
“不用了,儿子,你也累一天了,早些休息,洗洗睡吧。”
季白看着那两道渐进渐远的背影,沉默了。母亲说得很对,有些人,有些事,是该放下了。
汤谷秋一觉睡到下午,洗漱一番后,便去方乾的酒吧。
方乾的酒吧叫零下一度,在当地有很多熟客,和大多数人熟悉的酒吧一样,这里有迷离的灯光、颓废的音乐、悠闲的酒保、散乱的酒杯、更有轻佻的烟雾、妓女在勾栏瓦舍里的雪白大腿。
现在是夜生活7点,喜欢夜生活的人,这个时候才是他们精彩生活的开始,今天酒吧的人很多,混杂的空气里弥漫着烟酒的味道,在舞池中间形形色色的都市男女不停地在随着震耳的士高音乐,疯狂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白皙的躯体在摇曳的灯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打扮冷艳的摩登女郎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女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卿卿我我,男人一边喝酒一边鬼混。刹那间暧昧的气息笼罩着整个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帅气的调酒师轻轻摆动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闪烁着急促的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有需要安慰的心灵,颓废。
“一杯蓝色妖姬,谢谢。”
不一会儿,汤谷秋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杯酒,小酌一口,味蕾充分的扩张,竟发现这人调的酒跟方乾不相上下。所谓“酒在杯中,杯中窥人。杯酒人生,微醺滋味。”这鸡尾酒的颜色通透感强,各种酒配合的平衡度都恰到好处。看来,方乾教了一个好徒弟。
“稀客,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来了多久?”方乾拍拍我肩膀。
“有一会儿了,再来杯伏特加。”我漫无边际地对调酒师说道。
“你疯了,你的胃不好,少喝点,这酒后劲很强的。”方乾担忧地准备制止。
“奇怪,你卖酒,还不让人喝啦。你不给我酒,我就去其他酒吧。”我淡淡地笑着。
突然酒吧的另一边,桌子上酒杯被摔得直响,像是有人在寻衅滋事,几个男人大打出手,有不少女人大声尖叫、四处逃窜。方乾正准备说下文。
“你去忙吧。”我率先开口,依然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谷秋,少喝一点,你在这里等着,待会我便送你回家。”方乾说完,便去处理事情。
酒吧里的光越来越耀眼,汤谷秋不知不觉中有些微醺。
摇摇晃晃去洗手间,途中有太多痴男怨女在彼此倾吐情意。正当汤谷秋踏进洗手间的一瞬间,一只猥琐的的咸猪手拉住她,“小姐,长得如此水灵,陪我一晚,如何?”耳边传来令人作呕的声音。
“放开我。”声音低迷,头脑昏眩,或许是醉了的缘故,拒绝变得也没那么干脆果断。
“我就喜欢你这种雏儿,把大爷我陪高兴了,我便放过你。”满口臭气的男人,把她往墙壁上一靠,便恶狠狠地压上去。
背上传来的疼痛让汤谷秋有一丝清醒,她的力气不大,再怎么挣脱,也是徒劳。难道就这样了吗?眼看这色鬼的猪嘴便要亲上来,她觉得手足无措。
突然,身体上减少了重量,斜眼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一个帅气的彻空翻把色狼摔在地上,一把便把他丢了出去,引起了外面一片哗然。
汤谷秋朦胧地意识到周遭的气氛有些怪异,颓废地抬头,杂乱的头发就这样垂着,意外地看见一张生气的脸。“叶先生,想不到在这里碰见。”汤谷秋一身酒气,说话都带有一些诱惑力。
“我也没想到,汤谷秋居然也有醉醺醺的一天,你知道刚才我来晚一步,将会发生什么吗?”叶希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血红的眼睛有些微胀,他现在想杀了那个男人的心都有。
“汤谷秋,你为什么这么糟践自己?你难道就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吗?”他一把擒住她的手逼问道,还好今晚和客户在这里谈事情,不然后面的事情真的无法设想。
“我怎么糟践自己是我的事,不劳叶先生费心。”汤谷秋闷闷地吐了一句。
“好,好,我再也不管你的事了,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叶希辰生气地抬脚便准备离去。
背后的汤谷秋蓦然无力地倒了下去。
叶希辰听到声音,急忙转过来,蹲下来扶起她,把她抱在怀里,没劲的念叨一句“汤谷秋,一定上辈子我欠你的,我真犯贱。”
从酒吧出来,汤谷秋好不安分,在叶希辰的怀里乱蹭,嘴里还不停咕噜几句。
叶希辰把汤谷秋小心地放在副驾座上,为她仔细地系上安全带。车子慢慢地在路上行驶,沿途的寒风凛冽,他关上车窗,开上暖气,尽量使车里暖和一些。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他的心蓦然地化了,怒火消失了大半,他多希望此时的她能再睡久一点。
那一晚,叶希辰把她送回酒店,在凌晨六点离开,期间一夜未睡,自言自语的他,给熟睡的她讲了太多美丽的爱情故事,而汤谷秋始终在沉睡,他的心在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