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有一天拿着一张照片说自己又发现了一颗“沧海遗珠”,叶晓晨一向不以为意。“她叫赵七月。”他听见子虚这样说,“我要泡她。”
“不可以!”叶晓晨毫无思量的脱口而出,那声音能显出他的迫切,带着几分愤怒。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要排练一首新歌,以后我们必须加班加点。”
“啊这样啊,没关系的,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子虚乐悠悠的笑笑:“兄弟,一个礼拜,我泡到她,祝我成功!”子虚硬拉着叶晓晨的手击掌,对他来说这只是像以前每一次的爱情挑战罢了,他喜欢玩弄女孩子的感情,是实至名归的花花公子。
叶晓晨走在去排练室的路上,有人在教室外面等他,女孩子们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塞在他手上,他像一个木偶一样向前走,不接受,不拒绝,任由大小的礼盒填满自己的怀抱。
坐在空旷的教室里,他颓然的松开手,礼物随着他的动作尽数跌落在地板上,和他一样落寞。叶晓晨,你不该这么懦弱,他这么告诉自己。他拿起吉他,在午后空旷的排练室教室里轻奏。他有些呆滞的看着前方,那是一面粉着绿漆的墙壁。他是叶晓晨,是乐队里万众瞩目的吉他手和主唱,也是个喜欢上别人只会躲在角落里不敢见光的傻子懦夫。子虚尚且明目张胆勇敢追求,他呢?他算什么?
子虚守在图书馆,坐在赵七月对面,滔滔不绝的和她说话,叶晓晨看见她笑了,她笑起来很好看,有一缕发丝垂在她脸旁,叶晓晨站在很远都能看见,他是多么想帮她别在耳后。他以为她不会喜欢像子虚那样总是会花言巧语的人,他以为子虚的把戏是不会在赵七月那里得逞的,可是事实却是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赵七月,你真好骗,赵七月,你别那么单纯好不好?
子虚的花样总是很多,抱着不同颜色的盒子去找她,赵七月不会接受,子虚再拿回来,送给别的女孩子。
“你对那个女孩是认真的吗?”叶晓晨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他。“谁?”子虚顿了顿,一脸灿烂的笑容说:“哦,是认真的啊!”
那张子虚拿给叶晓晨看过的照片,叶晓晨偷偷藏在自己的柜子里。照片里的赵七月齐刘海,梳着马尾头,穿着白色的t恤和灰色运动长裤,拿着一副网球拍站在操场上,她的眉毛清秀,半露在发丝间,白皙稚嫩的脸是那么干净美好。叶晓晨用指尖抚过她的脸,他好想看她在球场上打球的样子,叶晓晨想象不出那个场景,他只见过她静静地看书的样子。
不自然的皱皱眉,叶晓晨无数次躺在宿舍的床上闭着眼睛,他的右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心里低喃着一个名字,他总是能想起她笑起来的样子,美得让人动容,对着另一个人,而自己在阴暗的角落里,隔着一排书架做着一个没有出息的偷窥者,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一遍遍敲打,可是偏偏和中了毒一样,他总是反反复复的折磨自己,拼命的去想起她笑起来的样子······
叶晓晨和乐队成员坐在排练室里,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带着黑色的帽子,连心情都是黑色的,在舞台上弹奏几近疯狂的音乐。周围的人都被他感染,都像疯子一样弹奏。叶晓晨感觉自己游走在另一个时空里,他让自己不去想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就化成千千万万个影子,在那个时空里晃来晃去。
子虚在激昂狂躁的音乐声里走来,叶晓晨一双深邃的眸冷冽的看着他,他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正妹,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有意无意的揉捏几下。叶晓晨的眼底冒出火光,在那一瞬间恨不得燃烧一切。
“他就是叶晓晨?”那个女孩转过脸看着子虚问道。“对呀,我铁哥们儿。”女孩儿盯着叶晓晨,眼神妩媚,嘴角的笑容不自觉的扬起。“你坐这里”,子虚端着椅子给她,自己拿了吉他朝排练室的舞台走去,加入这群疯了一样的年轻男孩儿里去。
在快要走到叶晓晨身边的时候,一声剧烈的响声,吉他砸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你······”子虚一脸错愕,大家都停了下来,叶晓晨从他旁边走过,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是盛怒到极点的样子。他拿着东西离开,剩下大家相互看看,不知所以。
女孩儿还盯着叶晓晨离开的方向,嘴里轻轻念到:“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