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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含苞1

001:

李昂是迎宣王而来,听到喊声,看到这幅情景,也顾不得寒暄了。只见宣王抱起纳兰,快步向皇帝的书房走去,并且让李昂快宣太医入宫。

进了书房,赵默正在批奏折,都是洪水的事情,紧皱着眉,头也没抬说“来啦,你…”还没说完,余光见到宣王抱着一个人,快步往里间榻上走去。

“皇兄你快来看看她。”赵宣焦急的说。赵默紧跟至榻前,才看清奄奄一息的蓉儿,心里猛地一揪,随手拿的奏折也掉在了地上。“蓉儿!你醒醒!”赵默极不冷静的推开挡在前面的宣王,头也不抬的盯着蓉儿憔悴的脸。

赵宣被推的一愣,虽说力道不大,但是皇兄着急的神态,他可从来没见过。皇兄遇事从来都是泰然处之的,哪有这样失态,他的举动可让赵宣大出所料。

起初,他还以为会被皇兄骂,冷冷地回绝他,再把人送到别的地方医治。这才是皇兄的性格。但是赵宣心急,把纳兰带到最近处急治,最节省时间。但这可是上书房!哪有女人随便进来过,他明白即使本朝有皇后,未经允许也不得随意出入。何况一个小小的美人。看来皇兄真是待她很特别了。也难怪她会为皇兄寻短见…心中突然很失落。

“她怎么了?为何浑身湿透,昏迷不醒?”赵默焦急的问着。看着她苍白的脸,唇色开始慢慢发紫,看情况是冷的不行。还没等赵宣回答,他就立刻传了丫鬟过来,赵默让丫鬟把她身上湿透的衣物全部退掉,换上干的入侵服,拿两床厚被为她裹上。丫鬟在里间帮纳兰更衣,两个男人都退了出来。

“臣弟是路过池塘,见她溺水,救她上岸的…”赵宣看了眼赵默说。

“溺水?”赵默有些摸不到头脑。

“听婢女说,她是投湖寻了短见…”

“什么!朕不过小小惩罚了她一下,还去安慰过她,她当时矜持有礼,说知道自己错了!这才几天就寻了短见!”赵默又气又急。立刻又冷静了过来,不对,绝不会再因为罚她事情了,“礼”课她智慧的举动,“红”课绣的那团东西还在他案上摆着,想想这些,赵默认为一定有其他的事情,让她走上了绝路,还是件大事情!

没说两句,太医急急赶来了。之所以时间久了些,李昂以为宣王会把纳兰送回新华殿,谁知到带着太医去新华殿转了一圈,听到宫里丫鬟们的议论,才知道人是直接送进了上书房!太医也惊讶,怎么这个小小的女子能有如此殊荣,在上书房诊症?也顾不得多想,便随了赵默朝内室走去。隔着重重帘帐,宫女把纳兰的手轻轻放到了外面由太医号脉。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太医就起身禀报“回皇上,纳兰美人,因落水施救及时,并未产生溺水之症。之所以昏迷不醒,恐因天寒地冻,池水刺骨所致,再加上,前不久的风寒还没好利落,此次可谓雪上加霜,故气息孱弱,虽不伤其命脉,但需要长时间的调养,才不会留下病根。”

“速开药为她调养!她何时会转醒?”赵默知道了情况,冷静了下来,恢复了往日的语气。

“回皇上,如不发热,快则今晚,慢则明日清晨即可转醒,如因此发热…恐会恐会…”太医有些犹豫。

“恐会什么!朕要肯定的答案!”赵默冷厉的说。

“回皇上,如今夜开始发热,恐会几日后才可转醒。”太医颤颤巍巍的说,生怕一个不周到或者不精确,触怒了龙威。

赵默挥挥手,示意都下去,奴婢奴才们都退了出去。他抬眼看见宣王还没有走,便说“洪水之事,明日朝堂再议,今日你刚进京,就让你遇到此事,辛苦皇弟了,为兄先替她谢过,你也早早回去歇息吧。”

“臣弟告退!”他知道自己已没有再妄想的资格,但是走之前,还是忍不住的看了纳兰一眼,希望她快点好起来。

002:

赵默让人去煎了药,亲自扶她起身,把她靠在自己怀里,环手喂她。因为她昏迷不醒,撬不开唇,药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赵默无法,屏退了所有人,嘴对嘴的喂她进药。

赵默突然觉得自己很荒唐,这么温柔的待人还是第一次。但是旁无一人,她又昏迷不醒,这种感觉还不错,就放纵一下自己,他也是人,原来人与人之间,真的能产生纯粹的好感的。赵默想着,承认自己对她有些好感,仅仅停留于好感,别无其它。退下去的李昂,现今都已看出来了。赵默对她岂止是好感?当局者迷罢了。

经过了种种折腾,早已夜深。赵默看看榻上的她,退了湿衣,进了汤药,脸色渐渐好转。自己的心感觉也踏实了下来。坐在床边,用手抚上她的脸,指尖碰触的刹那,感觉浑身一颤,从没有过此种感觉。自行解下衣衫,钻进被里,拥她在自己怀里。这种感觉真的太美妙了,如果她不是昏迷,赵默早就可能把持不住了。现在下腹都涨的难受,但是她是病人,他不可能在她人事不醒的时候要她。于是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拥着她入睡。

纳兰感觉到有人搂着她睡,暖暖的,舒服的她又往温暖的地方拱了拱。赵默本就忍的难受,刚好一些,哪禁得起她往自己怀里蹭,下腹又开始涨的难忍。想换个姿势会好一些,结果一动,凸起的部位碰到了她的身上,紧跟着酥麻的感觉触及全身。这怎么忍的了?!就在这时,纳兰回手推了推他,示意让他远离。看来是他让她感觉到了什么不舒服了。

难道她…已经清醒了,只不过是睡着?感觉到了下身碰触,所以排斥着?赵默自己分析着。没有注意距离,又是一次轻触。这次他还没躲开,就听纳兰居然说话了!

“别闹了老公,明天还上班呢,太晚了,快睡吧…”支支吾吾的梦呓,听的赵默莫名其妙的。但是马上就反应过来,她是在说别的男人!

“纳兰蓉欣!”赵默一转身下了床,对着纳兰大吼着!他知道自己完全失控了!她居然有别的男人!除了他!有别的男人!虽然听不清她具体说的什么,但是能大致明白,是让身边人别闹她!她身边怎么能睡别人!

纳兰被吼的一激灵,马上搞清了状况!刚才她说了什么?她自己还记得!天啊!她居然把现世和这里搞混了。她也“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转头盯着赵默。

“你说!那个人是谁!”赵默从牙缝里挤出这些字,眼神如要嗜血食人。“谁?什…什么…谁?”吓的纳兰直结巴。但脑子迅速的转着,怎么挽回已经说过的话,她明白那种话在现在!在此刻!就意味着死亡!

“你梦里叫的谁!你以为身边睡的谁!你说!”

“我是在叫良儿…有时候她陪着我一同睡,我以为是她挨着我…”故作镇定的纳兰回着话。

“良儿?”赵默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刚才好像不是这个音,但是因为梦话本身就支吾含糊,到真没听清。

“是我的婢女啊,进宫就分配在新华殿了,不信你去查。”见赵默重复良儿名字,神情稍微缓和,说明他根本没听清她说的什么,现在他在疑惑中,只有硬着头皮死赖到底了。

赵默见她有些理直气壮,到确实减少了几分怀疑,但是还是不能轻信了她!梦里叫宫女?赵默又问“后面有句明日如何如何,你如何解释?和她明日做什么大事?才不让她扰你休息?”

“哎~我是说明日还要上课呢,太晚了别让她扰我。”瞎话说多了就是真的!在别人信你一点点的时候,就赶紧抓住感觉演下去!蓉儿自己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哦?明日上课?今日你已去寻短见,怎还会理明日之事?”赵默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蓉儿,正好一起问了落水缘由。

“寻短见?!我长就那么像想不开的啊!明明在池塘边透气,为你想治理洪水的办法呢!结果不知道哪个‘混蛋’推了我一把!想起这个,我就来气!对了?是谁救我的?”

蓉儿说的时候“混蛋”两个字还加大了分贝,体现出义愤填膺!但是突然觉得这是在古代,自己还在装淑女…怎么就一下子能说粗口,太失败了!直接低下了头,埋怨自己说话太粗鲁了!

“哦?有人推你?朕倒要彻查一番!”赵默怪笑着说。

听了她的落水原因,赵默本应该惊讶和气愤,宫里居然有人如此大胆,敢动他的人,太不把他放在眼里!结果,听她那种语气还有粗口,赵默都快笑出来了。心想,只有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吧。

003:

纳兰心想,这一句话就破了功了,之前装的再淑女也不太能行了,还在纠结自己的失败呢。听赵默说要彻查,给自己报仇啊?好啊,没白去“冬泳”!

既然已经不淑女了,就不用装了,“哼!虽然那人没出声,但是我也不傻!她身上一股浓浓的杏仁豆腐味!不对不对,杏仁豆腐上浇的那层…桂花蜜的味道,对对!就是桂花的味道,这么甜的香味,一定是女人,那女人身上是桂花香!”纳兰自顾自的絮叨着。

赵默真的忍不住了,呵呵的笑出了声,杏仁豆腐味?真是她除了吃,就知道认钱了,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但是她好聪明,没听到声音却记住味道去判断。桂花香?只有琼华殿是桂花香气的,贵妃喜欢桂花,连她宫里都是熏这种香,难道是贵妃干的?这样可就不好办了,不能让朝堂上两个一品大员打起来,岂不是乱了朝纲?

赵默心想,如果真是贵妃干的,必得找个贵妃宫里的宫婢顶罪了,只能这样办了。他眼睛一转说“这个事情,朕会查清楚,不会屈了你,被朕逮到她,任你处置,以消你心头的恶气可好?”

“任我处置?好啊,我非要她站在池塘边,我用脚踹她下去,我不用手推,便宜了她!”纳兰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赵默真的有些心动,没想到差点把她害死的人,她只想把那个人也弄进池塘里。这么简单,却又说的清楚明白的报复,在赵默看来是这么单纯可贵。她很可爱,这是赵默脑子里闪出的词。

“就依你。”赵默笑笑说。还要再说别的,就听她开始打喷嚏,看来有病在身,也不是说好就能好的。病来山倒,病去抽丝的道理,赵默还是懂的。哪会跟她性格一样,变来变去这么快。赵默无奈的摇摇头,用命令的口吻说“快躺好,不要再受了凉!”

纳兰乖乖躺下,松了口气…总算把喊梦话的事糊弄过去了。突然想到刚才床上的人是他!又紧张起来,不会要同床吧?赶紧说“臣妾抱恙在身,怕扰了皇上安寝,皇上还是到其他宫去歇息吧…良儿,快送皇上…良儿?…”这丫头睡死了?纳兰想着?

别人都恨不得装病,目的无非让赵默别走,多陪陪自己。她倒好,把自己往外轰。但是她秉性怪异,什么怪事发生在她身上,就见怪不怪了。赵默也想到了她有病在身,不宜侍寝。但是夜已深了,去别的地方也多有不便。何况这里是上书房并非她新华殿!

“别叫了,这里是上书房,你的良儿在新华殿呢”边说边一屁股做回到床上。

“上书房?我怎么会来的?”纳兰好奇的问。“宣王见你落水,救你过来的,这里离池塘最近…”赵默平淡的答。

“哦!救命恩人是宣王,可得好好谢他!”纳兰自言自语的嘀咕。“朕已经谢过了,不必你去操心!”赵默马上接过话。

皇帝会谢别人?看来这个宣王不简单啊,跟皇帝什么关系?得好好调查调查…回去问良儿。

“蓉儿记下了,日后定会万事小心,免皇上挂心。”纳兰诺诺的说着。“别装了,还是用你正常样子说话吧,挺好。”赵默盯着她的眼睛说,想从她眼神里知道,到底哪个是真正的她。

挺好?他认可自己说话的方式了?“那我就真不客气了,你谢过是你的事情,哪天我得单独谢过,人家是救命恩人啊,岂能嘴上说说就算了,得准备点礼物,咱们皇家的人不能小气,你说是吧?”越说声音越小,他看着赵默神色有点不悦,知道信错了他,他一定还在意自己粗鲁。

“哦?单独谢过?说说你的方法!”赵默虽然样子不悦,但是并没有生她气。更没有因为她说话没有规矩而气愤,总听她“你啊”“我啊”的,他早就习惯了。只因为她谈到宣王而有些不悦罢了,他居然不希望她提及自己以外的男子。

“你找宣王来做什么?王爷不都应该在封地的吗?可以随便进京吗?”纳兰问题还真多,跟打开话匣子一样的聊起来了。

“宣王一是为了朕的生辰道贺而来,二是洪水的事情需要他参详参详。”他知道纳兰的性子会刨根问底儿,不如自己先说明白,接着说“他是朕唯一的一母的胞弟,想必你在将军府也听过他,他聪慧过人,就是性格趋于浮躁些,希望洪水的事情,他能有些不同的见解。”赵默说到了洪水又愁了起来。

“哦~”蓉儿从赵默的话里知道,送宣王什么大礼作为答谢最合适不过了,默默的点了点头。

“哦什么?想到送他什么了?”赵默不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

“我在‘哦’原来你的生辰快到了,第一年进宫不懂礼数,不知道怎么给你庆祝你会高兴啊?”纳兰避过话头,马上转到他生辰上说。

“看来是嬷嬷大意了,没有告知你,每年生辰,需要所有嫔妃各自献艺来庆祝的。届时大臣们也在,也是通过庆生,一展你们个人才华啊。”赵默很想知道她听到这个什么反应。

“各自献艺?也就是说,现在她们都开始准备了?太过分了,没人告诉我啊!怎么良儿都疏忽了?!”纳兰又开始自己碎碎念起来。

“可能是良儿觉得时间还久吧,下月呢,现为月中确实不急。”赵默边说边往被子里钻,准备躺下就寝了。不能碰她就同床而眠吧。

004:

纳兰见他躺在旁边大惊,叫到“我生病了,你还同我睡!”她不敢太嚣张的轰他走,只能算是很婉转的用自己的语言表达。

“放心吧,知道你身子不爽,朕不会碰你的,这是上书房,明日你好些了就回去吧,早些睡吧”干嘛这么迁就她说话,怎么会这么温柔?赵默开始有些搞不懂自己了。但是又想,她病了让着她好了,并无其它。转身就睡了,确实忙碌了一天太乏了,还忘记问,刚才她说去池塘边,想治理洪水的办法?女人能有什么办法?没想到治水,到被人推到了水里,傻女人…边想边进入了梦乡。

纳兰突然想到,对了,他是赵无能啊,怎么会碰自己呢?什么怕我生病,找各种借口罢了,果然没有其他动作他就睡着了。呵呵呵这样挺好,当兄弟这人还不错。他为什么不能人道呢?难道是工作太累了,压力太大了?自己开始满脑子乱想起来。时不时的偷偷乐一下,当然不敢乐出声,扬扬嘴角罢了,不久也在浑浑噩噩中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赵默已经上朝去了。丫鬟伺候她梳洗,自己仍然让丫鬟把自己画的跟鬼一样再出门,虽然赵默见过自己的素颜了,但是回到自己宫中的路上,指不定外面遇到什么人,让人知道自己有一张漂亮的脸,在这么阴险的皇宫,还不被毁了容啊?低调点好。赶紧画丑了自己。准备回去自己宫中。

出门的时候,良儿早已在上书房外接她。良儿担心的转着圈儿的看她,生怕她少块肉一样。“主子,都急死良儿了,听主子被人害的落水,急急过来几趟。都因为是上书房,不可随意进出,而被阻在外。现在看您安然无恙,良儿就安心了。”

“我们家良儿终于会说话了。”纳兰说完这句,良儿一怔,明白过来,刚才着急没用“奴婢”的称谓。纳兰接着说,“太好了良儿,你终于能慢慢适应跟我着我的生活了,这样多亲,切多自然!”环着良儿的胳膊,就想这样走。

“主子不可!规矩是一定要有的,私下里良儿依你便是,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从礼而行的好,免得落了他人口舌!”良儿退开纳兰挽着的手臂,用眼神示意她有人来了。

“德妃娘娘吉祥!”两个路过的婢女,有礼数的向纳兰请安。然后缓缓走过。

“德妃?”我盯着良儿问。“主子还不知道?皇上刚刚下了旨,因您遭人陷害,被推入池塘,皇上为了安慰您的身心,恢复了您的地位。皇上对您真好,让害您的小人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道理!”良儿解恨的说。

帝王之家啊,真是阴晴不定,赏罚随心啊。两场病,一场降级,一场升。帝王的爱也太过儿戏,帝王的情,恐怕也是人人蜻蜓点水吧。摇了摇头,想起了徐志摩的诗,‘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也只有帝王的爱,能做到如此吧。全身而退。无心无爱。

感叹个什么?也不需要他有情,也不期盼什么,只要无希望,就无失望。什么身份地位,能同现在一样,当朋友似地保持下去最好。应该高兴才对,涨工资了~一个月内的起起落落,月薪到底会怎么发呢?月底还是拿2万吧?不会跟现世社会一样计较天数吧?最后跟老板克扣工资一样,算的清清楚楚,当几天的夫人,当几天的美人,按天平均下来来再发…很有可能啊,关系到切身的金钱利益,纳兰还是想的很多的。

“主子想什么呢?”良儿打断了她的思路。“没什么,什么事?”纳兰回过神回答着。

“皇上说了,主子身体孱弱,要静养,不必每天去修习课业了,您快些去榻上歇着,不必多想其它了,就让良儿侍候您。”良儿边说便把她推到了床上,让她休息。

也好,生病好处多啊,昨天睡得太晚,还因为“冬泳”有点感冒了,好好养养精神,等他们都下朝了,还要去找宣王,谢他的救命之恩呢。

她心里早已有了打算,送宣王的大礼,定会让宣王欢喜,并且还能帮助到赵默。这“礼物”本来是她为了出宫,换取自由积累的“资本”,谁让人家有救命的恩情呢,就送给宣王当人情好了。

暗自点点头,服了济药,又沉沉的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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