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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夜长大

红颜

母亲大人刚刚扇祭司那个贱人扇的太爽了!母亲的形象在我心里又添几道光辉。

我来到了母亲大人的别院,进了屋后母亲大人问我:“在雪焱与祭祀将打起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帮着其中一方,反而来找我去处理?”

我心一紧,难不成母亲大人怪我让她难办了?我不敢隐瞒遂说道:“因为雪焱是饲雪国的人,我不能让祭司对他出手,而自己就更不能帮祭司的忙,这样有碍两国邦交。而我也不能帮雪焱对付祭司,因为祭司之位仅低于母亲大人,我不能和她动手。又因为祭司动手的原因实在不妥,若让她得手从长远来看可能会招致大错。这样看来能制止他们交手并且有权威的人,只有母亲大人。”

母亲大人接着问了我对最近发生事情的看法,以及和浔衍那场战斗我的反应。我便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母亲大人听完后良久都没有说话。

我以为是我说错话了,结果母亲大人却笑了。

“红颜,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母亲大人拉起我的手时我还在发愣。

“母亲大人·······”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我的红颜现在终于可以独当一面了,未来的你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巫女。”

“是真的么?我真的没有问题?!”得到母亲大人的首肯真的出乎我的意料,经历了这些事情的我与从前相比好像真的改变了不少。

“你已经不再需要水鲜和空明的陪伴了,是时候让你接触巫族的事物了。”母亲大人说完后,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母亲大人的意思是······”

“水鲜也不小了何况她还是咱们寂氏家族的人,是时候让她成家为巫族开枝散叶了,尤其是四长老的接班人,一定要从小好好培养。”母亲大人说。

“那····那空明呢?”

“武空明也该回到武国了,他也有自己的人生要继续,这些年也辛苦他了。”

我极力忍住,可是鼻子还是在发酸。“空明是不是也要在武国成家呢?”我问道。

“这个也是当然。”

“那我们····我们三个还会再聚在一起么。”我小心翼翼的问。

母亲大人看着我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有聚就有散。这也是你今后要必须承受的,我能理解你们一起长大一起扶持的感情。武国与我们定下这条规矩目的就在于此,巫族的继承人和武国皇室成员从小要好,长大后在政治邦交上两族就能结成兄弟般的联盟,没人能打败。大长老的小女儿莼樱不也送去武国在那里成长么。”

我不知道怎么结束的谈话,失魂落魄般回到自己的别院。回到房间扑倒在床大哭了一场,十几年来我从没这样伤心,几乎可以说是绝望。我没想过今后的人生没有水鲜姐的陪伴会怎样,看不见孔明的笑脸又会怎么样。

一别一辈子,老死不相见。

水鲜姐至少还可以每年见上几次,而空明若回去了那可真就是永别。都听人家说生离死别最折磨人,这话真的没有错。

“红颜。”门外想起了水鲜姐的声音,我擦干了泪水走了出去。可是当我看见武空明笑嘻嘻的样子,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我管不了那么多一下扑进了他俩的怀里。

“我不要和你们分开!不要!”

水鲜姐温柔的摸着我的头发说:“我们没有分开,还是会见面的。”母亲大人的动作可真快,看样子已经叫人通知他们俩了。

“那空明呢!他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就在也见不到了,你舍得再也见不到空明么!”我抬起头,水鲜姐的眼睛有些红,她看向空明时泪水也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一旁的孔明还在勉强傻笑,笑着笑着也掉了眼泪。

“我来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了。红颜,你长成大姑娘了,你就像是我最特别的妹妹。你在我俩面前总像个孩子,但是在长老和外人面前却识大体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巫女。”空明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我。

“空明什么时候启程。”我问道。空明挠了挠头说:“两天后。”

“两天后?!这么快,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我不禁又喊道。

“这也是大巫女大人的考虑,最近巫族的事端较多。如果你已经可以自己应付一切状况,那么就让空明尽早回武国去。”水鲜姐姐缓和了下情绪对我说。

“我倒很想跟你们在一起,咱们一起度过这个难关。但是大巫女大人,考虑到武国和巫族的邦交问题,下了死令两天后我必需启程离开。”

邦交邦交该死的邦交,邦交就比什么都重要么,自己族人不快乐,光结交一群陌生人有什么用!

“明天大巫女大人会与咱们三个带着雪焱和天佑,再秘密的开启灵墟大门。也就是说过了明天,他俩也该走了。这之后巫族就剩下自己人了,到那时该有一番大整顿,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水鲜姐对我说道。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天佑也要走了,你们一个一个都离开了我。我以后要要面对的竟然是这么枯燥的人生:不能随意的结交朋友,不能随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时刻提醒自己自己代表的是巫族的形象······我没有勇气再想了。

不知怎么的夜晚来得特别快,我却依然没有睡意。我穿好衣服离开了别院,打算去后山静静心,我走到山腰时竟看见天佑正躺在那里数星星。

我心想:还挺有默契。

我在他身边躺了下来,他没有看我说道:“你来了。”

我看了他一眼,他嘴里在叼着一根草,说话的声音像是漏了风的窗户。“恩。”我回答道。

“后天我就要走了。”

“恩。”我突然想起我俩第一次在这里见面的场景,话说时间还真是快啊。

“明天要是成功了,雪焱就回去了。”他的声音中有些失望。

“回雪国么?应该带着你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雪国驻守在那里是为了什么。他们怎么会让我这么不祥的人留在那里,玩意惹出神怒怎么办。”天佑把草吐掉坐起身来,一副好失落的样子。“你给我出个主意呗,要是雪焱把我丢下了,我干什么好呢?”

“我····”想了想又说“你····”我忽然发现我什么也想不出来。“别说你了,再过两天空明回武国,水鲜姐也不在我身边守护我了。我都不知道今后的日子该怎么熬下去,怎么能给你出主意呢。”

“我发现咱们俩还真是同病相怜,一样都背着那些滑稽的预言,又在同一时期身边亲近的人都要离你而去。”天佑伤心的说。

“算了吧,我可没你那么惨。至少我还有母亲大人,还能看见水鲜姐,我······”我本意是想缓和点气氛,结果却突然意识到说错话了,我有些尴尬的看着他:“呃···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其实是想···”

“算了,你也没错,我确实是孤身一人。”天佑又躺在地上用手捂住脸,他没有哭只是不想让我看见他沮丧的表情罢了。

“但我们一直是朋友,永远是。”我拍了他一下,他把手拿下来冲我挤出个笑容。

这是我听见有脚步声,我和天佑立马站起身来,这里地方太开阔了都没个藏身之处,“到我背上来!”天佑对我说道。

“啊?你说什么?”我有些不大懂,可他不容分说就把我背起来,然后我俩一起吊掉在悬崖边仅仅凭他的手来支撑。

“你要死别带着我。”我小声的对他说,天佑咬着牙没有搭理我,就听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屏住呼吸安静等待,那个人不一会就走了过去。

我听那人走了立马从崖边上爬上来,紧接着把他也拽张来,可是就当他上来的那一刻我忽然发现刚刚他居然是踩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我踹了他一脚:“装的还挺像,我还以为你的体术真的很厉害呢。”

他看被识破了就嘿嘿的笑起来:“我那不是得机会露一手么。”

“刚刚过去的像是一个女的。”我回忆了一下脚步声说。

“这么晚了,谁会像咱么俩这么闲啊。”天佑看了看脚步消失的方向接着说:“咱俩跟上去看看吧。”我寻思反正没事干,正不知怎么排解我满腔的郁闷,不如找点事吧。

我俩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沿着那人的足迹我们居然饶了半圈下了山来到了后山脚的水潭边。我俩偷偷的藏进水潭边低矮的树丛里,我探头一看,天!居然是空明和水鲜!

我赶紧捂上嘴大气不敢喘,要知道空明这小子耳朵可是很灵的。我看下天佑,他也跟我一样紧紧地闭着嘴,冲我眨巴眨巴眼睛。“算你有经验。”我心里对他说。

而水仙和空明两个人就含蓄多了,面对面站着也不说话。

“有什么话就说吧,这么晚了找我过来。”水鲜姐抬起头对空明说。

“我······我要走了,就想看看你。”空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走了,还会回来看我们么。”

“不知道,如果我成了亲,恐怕就不能回来看你们俩了。”

水鲜姐听见空明说成亲后,眼神立马黯淡下来:“你想走么?”水鲜问空明。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应该回去。”

“那你怎么想的呢。”水鲜姐对向空明的眼睛,像是要看穿他的灵魂。

“不想。”空明咬了咬嘴唇,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

“因为你!”

我的世界仿佛没有了声音,但是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心痛。原以为空明是我最喜欢的男孩子,但是发现我却更加想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对不起我的空明,我想我没那么喜欢你。悄悄地两行泪水流了下来,不是因为伤心,而是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

水鲜姐听到空明的答案后虽然也流了泪,但是脸上却带着笑。月光下水鲜姐的面容被映的更加动人。

空明抱住水鲜姐,他俩吻在了一起。

我一吃惊差点坐在地上,还好天佑及时的扶住了我。他们压抑了太久对彼此的感觉,即将要分别恐怕难言不舍之情。

空明退去了外套露出了结实的肌肉,他解开了水鲜姐的发带两个人慢慢的倒下去。

我拉着天佑悄悄的溜走,虽然泪水一直在流,但是我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坚定。

“天佑,你愿不愿意帮我。”

“啊,什么啊。”天佑突然一脸惊恐的掩着自己的领口。

气得我又踹了他一脚:“你想什么呢,我是那么不开眼的么?”

天佑松了口气,可是他转念一想觉得这话也不怎么好听:“诶,我怎么也是一表人才,身材照空明差了点,但是也很有看头好不好,怎么就让你说‘不开眼了’!”

“滚,别打岔。”我居然把在心里翻滚多年的脏话给暴漏出来了······“天佑,在你走之前帮我一个忙,我不忍心看水鲜姐和空明今后活在伤心和遗憾里。我要帮他俩逃走。”

天佑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细细重复了几次后确定没有听错,他对我说:“你真是我见过最敢想敢做的巫女。”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不管怎样,我都会至死不渝的帮助你。”

他的话虽然有些别扭,但是却成了唯一支持我的力量。

我明白了:长大不是意味着你要通过去掠夺你以外的事物才会拥有幸福,而是你要成全别人的希望自己才会收获祝福快乐。

水鲜,空明。你们要把我将失去的快乐,都弥补回来。你们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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