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勋尚未痊愈便头上缠着纱布来找我,他骑自行车的样子那样美好,身后一排枫树叶片金黄,崭新的车轮在秋阳下一圈圈转出刺目的光,似乎每一帧都能定格成美轮美奂的油彩。
“嘿,崔美多小骗子。”他用长腿支住了车,笑得那样暖人心扉,我喜欢他的酒窝,那么不正宗,那么让人心痒痒地想把一只手指点在上面。
“送你的,”他拍拍车把,“等金多出院再送她一辆。”难得他还记得我们被丢在路边的旧车子。我低下头,心里暖流泛滥。
“我的金钱援助你不要,那,有一块头皮要成为不毛之地了,这样的男生你要不要?”
我眨着眼,摸摸自己麻了好多天的那块头皮:“我们似乎很般配。”
我的手被他攥进手心里,就那么牵着手继续向前行走着,兜售怀里的情人结。那只是一根打了结的普通红绳而已,不是崔美多又在行骗,而是,有情人见了什么都能看得出姻缘的。
现在,我们俩是活招牌,他的左腕我的右腕分别绑着一根,牵在一起,生意好得不得了。
我怀里的篓子上贴着一张纸,写了一行话:帮助姐姐金多筹集手术费的美多。
我也在网上发了不少帖子求助,甚至得到爱心救助专业人士的关注,帮我建立了一个爱心基金的账号,每一天都有爱心源源不断的汇聚而来,金多在医院多观察两个礼拜就可以做手术了。
那时候我问她:“你怕不怕,开颅哦?”
她笑:“有你这个天使在,我就怕自己不能像一个真正的姐姐那么勇敢呢。”
我是天使?如果是,那也是一个坏坏的天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