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吩咐丫鬟打来两盆洗脸水,慈爱的看着一对女儿:“我家的两个小花猫,在哪弄得脏兮兮的?”
“娘亲。”凤清一把扑进了夫人怀里撒娇。
桐花也想像凤清那样孩子般童真扑进夫人怀抱撒娇,可是总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她只是这具身体的母亲,不是桑和的母亲。
桑和刚来那会,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她不是桐花,她每天都悄悄观察凤清,学着她的样子,装孩子的天真,这才勉强安全过了这么久。
“桐花来娘亲抱抱。”夫人将凤清放下,张开双臂。
桐花安慰自己,夫人就是自己母亲,这个世界的母亲,“娘亲,我好想你。”
“傻孩子,娘亲不是在这么?”
“人家就是很想娘亲嘛。”桐花躲在夫人怀里,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她是在想妈妈了。
一日,素誉下学堂回丞相府,路过一个卖纸鸢的摊位,想到桐花和凤清两姐妹在家没什么可玩,于是走上前寻问:“这纸鸢怎么卖?”
摊位上的老人家很会做生意,“不贵,你先挑。”
素誉蹲下身子,一个一个的仔细寻看,他知道凤清喜欢蝴蝶,这桐花就不知道了,或许也喜欢蝴蝶吧,他在一大堆的纸鸢中寻找两个不一样的蝴蝶纸鸢。
老人家好意帮他一起找,无意一瞥,竟看到正低头找纸鸢的素誉脖子上挂着一块墨黑色玉佩,忍不住问:“少年,你脖子上的玉佩是哪里来的?”
素誉闻言眼珠一转,抬头看向老人家:“我告诉你,你能便宜卖我么?”
老人家笑了,“好,你只要告诉我,今天你买的纸鸢我不收钱。”
“真的?”素誉狐疑的站起身。
“那是当然。”老人家和蔼亲切的拍拍素誉的肩膀。
“好,这个玉佩,我一生下就带着。”
素誉很是高兴,今天居然没花一钱就拿到两个纸鸢,想着桐花凤清看到后肯定欢喜。
老人家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转身来到一间客房,撕下脸上的伪装,露出清秀的面庞,哪还有刚才老者的痕迹。
真没想到,潜心找了那么多年,都没得到一点消息,今天居然让他恰巧碰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素誉哥哥,你回来啦。”凤清跟着桐花一起在学堂识字,但是她一点心思都没用在学习上,她在等她的素誉哥哥。
桐花听到素誉哥哥回来,她放下手中的毛笔,走到门外,“哥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蝴蝶纸鸢,桐花凤清一人一个。”
“有纸鸢玩咯,有纸鸢玩咯。”凤清拿着纸鸢围着素誉一边跑,一边欢呼。
桐花拿着纸鸢,看凤清开心自己心里也很开心,但是她无法像凤清那样表达自己的喜欢,伸手抚摸上面栩栩如生的蝴蝶,真是赞叹不已,画工了得。
“姐姐我们一起去放纸鸢吧。”凤清第一次玩纸鸢,兴奋不已。
桐花故作神秘:“好啊,我知道一个放纸鸢绝好的地方。”桐花也是一次路过厨房,听里面的人说,才子佳人都喜欢结伴去后山放纸鸢呢,那儿场地平敞开阔,一地的绿草,地势高风又大,放纸鸢是极好的。
素誉一脸好奇,“桐花那是什么地方?”
桐花嘴角弯弯上扬,一副得意,“这事得先跟娘亲说下。”
三人一同前往夫人处,凤清跑得飞快,桐花跟在后面,不急不慢,看在素誉眼里,又是一番光景。
夫人老远就看到他们第三人往这边来,“凤清,你慢点。”
“娘亲,快看我的蝴蝶纸鸢。”凤清献宝似的拿给夫人看。
“真是好看,是凤清自己做的吗?”看到凤清脸蛋红扑扑的,一头热汗,夫人拿出随身手帕,轻轻擦去。
“不是,凤清不会做,这是素誉哥哥买的,我和姐姐一人一个,娘亲快看他们来了。”凤清又一路风跑到桐花身边,拉着桐花就往屋内跑。
“凤清你慢点,出一身汗容易着凉。”夫人吩咐丫鬟带凤清去换一身衣裳,免得着凉。
“娘亲,我想和妹妹去后山放纸鸢,你陪我们一起去吧。”
夫人看着女儿渴求的眼光不忍心拒绝,想着自己整天待在府里也有些日子未出过门,就答应了。
夫人带着凤清桐花和素誉坐着马车来到后山,风景别致怡人,怪不得不少人前来。
“这不是丞相夫人吗?”
闻言,三人停下脚步,“原来是侯府夫人,真是碰巧啊。”
侯府夫人赵氏看到丞相夫人身边两个女娃,“长得真是一模一样,丞相夫人真是好福气哟。”
丞相夫人掩面一笑,“侯府夫人也不差,早就听闻侯府公子三岁就习读诗书,真是让人佩服。”
赵氏莞尔一笑,“哪里哪里,出门前,就听人说,这一带的海棠花开得格外茂盛,夫人一同去观赏吧。”
丞相夫人面露难色,迟迟未答。
“娘亲,我会照顾好妹妹的,你且和侯府夫人去吧。”
桐花的乖巧看在侯府夫人眼里,心中忍不住赞赏几分。
“好吧,桐花凤清不可过分贪玩哦。”丞相夫人和侯府赵氏一同结伴向西南方的亭子走去。
如火如荼的海棠花,远远望去,隐隐绰绰,有绿有红,抬头就是清澈如洗的海蓝色,桐花看着娘亲远去的背影,久久伫立。
“姐,快来看,我的纸鸢飞起来啰。”凤清跟在素誉的身旁,双手高兴地挥舞。
“哇,飞得好高好高。”刺眼的光芒,桐花伸手挡在眼前,透过指缝才约约看清,艳阳下自由飞翔的纸鸢。
凤清眼里只有天空上的纸鸢,根本无暇顾及脚下,她一边欢呼,一边向纸鸢跑去,好像能追上似得。
大家都停下脚步仰望天上的纸鸢,还有些不拘小节的才子,直接躺在青草地上,歪着头,枕着手,闲看纸鸢。
“啊——”一声清脆恐惧的声音刺入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大家一同向发声的地方齐齐看去。
桐花一阵冷汗,刚刚莫不是,她双手捂口,不敢再想,她仔细在人群中寻找凤清的身影。
“凤清,凤清,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