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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理清也回了一礼,之后两人对视,良久,一同“噗嗤”一笑。
两人几乎同时向对方肩膀拍过去,几乎同时意识到彼此刚才动作的心有灵犀,于是又几乎同时一笑。
气氛一下子就活泼了。
徐霞客仔细看庄理清。
他犹记得那个最初的刚到书院的庄理清。瘦削的脸,脸部肌肉紧绷,双眼锐利,时不时闪出嘲弄和厌恶之光。颀长的身材,一身青布衫,腰微躬,全身紧张地站在一群读书人里。身上虽有穷苦生活的痕迹,却没有穷苦人的谦卑,反而傲气十足,言语冷漠而尖锐,经常话里有话地讽刺别人。
不过刚离开书院的庄理清,却双颊饱满,一脸自信,心胸开阔,知识渊博。那时,他已经与庄理清同窗了五年,五年的书院生涯改变了庄理清很多。
现在的庄理清正站在他面前,他想起前两天他也远远看过两次,当时发现庄理清紧张,忧虑,又有种近似固执的坚决。现在看来,庄理清已然不再如之前般紧张,或者说这是与之前不同性质的紧张,如果说前面的紧张是为了责任,那么如今的紧张是为了情谊。他想,庄理清如今的性格是那个与他在书院分别时的庄理清的延伸?还是岔道而行?
“庄兄,霞客受你三番几次的冷落,已然心碎,你该给个交代吧,”徐霞客冷着脸道。
“去,你还是那个厚脸皮的徐小弟,亏你刚才装模作样,逼得我还你一礼,还喊了你一声徐兄,如此逼迫兄长,你就不内疚?”
“我早就内伤了,还内疚?你今天不给个交代,就没完,猜谜,下棋,对联,射覆,投壶,马术,剑术等等,随便选一种,谁赢谁服输,谁照谁的吩咐,老规矩。”
“怎么尽提你艺冠群雄的项目啊,你就不觉得赢得没意思吗?还是四书五经吧,”庄理清也气愤了。
“又不是上金銮殿,你也好意思老提这劳什子,再说,你就确定你四书五经就能赢我?”徐霞客笑道。
“就冲你压根不去,我就比你有胆量多了,”庄理清的尖酸又来了。
徐霞客也火了,“不如先去比比剑术吧,”说完拔脚就往外走,口里喊着,“赵捕快,两把剑,快点。”
“行了,行了,快回来,”庄理清喝住徐霞客,“你一定要揍?”
“你怕?”徐霞客眨眼,又嘲弄地笑。
“怕你个头,回来,我有事告诉你。”
徐霞客懒洋洋地走回来,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在庄理清身边甩甩袖子,再摆出副实在不得已只好洗耳恭听的模样。
庄理清恨得牙痒痒的,顺了顺气后,才开口说话,“你还是这副德行啊。”
“喔,庄兄的确不再这副德行了。”
“你这话咋听得这么不顺耳呢?”
“庄兄如今官威凛凛,草民的话自然听得不顺耳了,草民叹息,叹息无限啊。”
“你还没完了,是不是?”
“没有,庄兄请讲,”徐霞客终于端容。
“我那日见你,实是因心中焦虑,不想因与你相见而万一牵连到你。你可知我自从来到湖州府后,一直被陈知府打压,因我行事谨慎,才躲过了他数次陷害。最初在鞭吴县,那里虽然贫瘠,却民风淳朴,百姓也都拥戴,我原以为即使不得陈知府赏识,也能在那里好好待下去。可陈知府不那么想,只因我从来不曾送礼给他,他便视我为眼中钉,欲拔之而后快,竟然上折弹劾我。多亏了咱们的同窗贺钧多方周旋,才保全了我,又帮我调动。我本不欲在湖州府继续待下去,无奈当时其他地方俱没有缺,恰逢湖州县有缺,便由皇上做主,将我调了过来。”
“陈知府见我不但无事反被调到了湖州大县,十分恼恨,数次下绊子,我一不小心便也中了一两次招。这次的祥瑞神龟,本是我湖州县农民发现的,这也罢了。但令我气愤的是,”说到此处,庄理清眼带煞气,“陈知府自行安排仪仗奉送神龟进京,用的却是我湖州县库里的白银。因我之前被他诬陷,没洗清白了自己,反而留了把柄给他,于是在他威逼之下,一时糊涂,竟同意了用我县库里的白银,当时说好,到京城后便还回银两。谁知,我不久便获悉,湖州府库里的银两,他竟也用神龟仪仗的名目,全弄走了。”
“我知道这个消息后,心中着实焦虑难安,只因神龟仪仗实是用不了那么多银两。你别问我他一共拿走多少银两。我当时便想,他既然将府库里的白银用这样的法子全部弄走了,也极有可能不会将我县库的银子还我。那我又如何向湖州县父老交代呢。我思来想去,只有跟他去京城,才可能有机会拿回县库的银两。于是,我坚持跟他上京,但他不想我跟着,百般推辞。我只好威胁他,扬言要破釜沉舟,如果他揭出我的错处,我便与他同归于尽。他没有办法,只好同意。”
“但他被我威胁,心中怨恨,一路走来态度恶劣。我身边的人竟几乎个个被他用阴损的法子寻了错处,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实在是卑鄙,”庄理清的眉头紧皱着。
“那日,我不想与你相认,实是因为当时身边就有他的管家张湖水在。那张湖水心性歹毒,没事还要寻出三分错,何况我狠狠地得罪了他们,”说到此处,庄理清有点无奈。
“庄兄,看来你这官当的,受了若干的窝囊气啊。倒不如我云游来的自在,”徐霞客笑得有点欠揍的样子。
“哼,离井背乡,四处云游,我就不信你没受过窝囊气。”
“啊,那个,当然也有了,但都是短暂的,程度小到不值一提的,我转眼就能视之如过眼烟云了。但你就不同了,你所受的窝囊气是连续的,足以内伤的,可严重多了。”
“哎,说句心里话,确是如此。这窝囊气杀伤力的确很强。”
“你就没调查过陈知府?我就不信你乖乖把头伸过去,让他砍,”徐霞客很欠扁的问。
“也有去调查,不过没什么收获,倒是有一次听喝醉了酒的张湖水骂陈知府,似乎陈知府原来不叫陈庆。不过,酒醒后,张湖水却又不承认自己说过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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