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在幽静的小路上,这条小路雨帆很熟悉,那是自己每天都会和姚灵走一个来回的。
来到灵溪,四人便顺着溪水往下游走去。
“灵师妹,你究竟要带我们去哪里啊?”
“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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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走了一刻钟,四人来到一片山坡,此时正值夏季,山坡上长满了幽幽的牧草。
不远处有一座简易的寨子,这里,是姚昊晢的马厩——逐月居。
四人来到马厩门口,此时姚昊晢和月眉儿也都正在里面。
看见师座,枫清帆三人先是一愣,随即上前准备行礼。
姚昊晢将食指按在嘴唇上,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姚灵冲爹娘笑了一下,将雨帆悄悄地拉到一座马棚前蹲下,指了指里面。
三人也跟着蹲下,顺着姚灵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匹白色的骏马,高大而强壮,一看就知道是一匹极好的名驹。
三人不禁回头有点茫然地看着姚灵,因为这匹马他们不只一次见过,这便是姚昊晢的坐骑,这马厩的“主人”——逐月。
难道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看逐月?
姚灵摇了摇头,再次指了指逐月,只是她这次的手指往下压了压,示意看它下面。
三人再次看去,终于发现了目标,顿时惊讶地差点惊呼起来。
在逐月的肚皮下面铺有稻草,而在它健壮的后肢后方,露出了一颗小马头!
为了更好地看清楚那小马驹,枫清帆三人不禁横移了些许,紧靠着姚灵的位置仔细地瞧着。
那是一匹和逐月一样几乎纯白的小马驹,它此时正四脚着地,战战巍巍地站着,叫声嗯嗯唧唧、奶声奶气的,模样极其可爱。
似乎察觉到了有陌生的物体靠近,小马驹用还不熟练的步伐小心翼翼地挪动了几步,紧挨着母亲。
逐月看了看这边,也没在意他们,转过身去舔舐小马。
四人同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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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驹好可爱啊,什么时候能跟它玩啊?”
坐在马厩外的茶棚里,四人正兴奋地讨论着小马驹的事情。
“这还得几个月,等它长大些不怕人了就可以和它亲近了。灵儿,这段时间你一定要住耐得住性子,否则小马很容易夭折。”姚昊晢呷了一口茶,笑着说道。
逐月顺利生产,姚昊晢看来心情大好。
“那什么时候才能骑呢?”
“这个可就难说了,小马驹至少要等到它半岁断奶食草后才能开始训练,至于它什么才肯让你骑上去,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哼,爹就是小气鬼,我自己训就自己训,小帆,到时候你得帮我。”
“啊?”
“我和爹说好了,如果逐月产下小马驹的话就归我,所以,现在那匹小白马是我的了,可是我得自己养、自己训。”
说罢,姚灵再次对父亲撇了撇嘴。
“原来如此。”
“那你愿意帮我么?”
“当然愿意,只是我从来没接触过马,我也不懂啊。”
“没关系,小帆那么喜欢看书肯定会懂的,我已经从爹那要了几本关于马的书,待会你拿回去看就好了。”
姚灵话音刚落,雨帆顿时小咳了一下,哭笑不得。
“小帆,你的手好点了吗?”月眉儿端着茶壶走过来,往每人的茶杯里斟上。
三人见状,立即起身端起茶杯毕恭毕敬地接着。
“承蒙师娘关心,休息了一下,好多了。”
“那就好,”月眉儿突然很温柔地看着他,“谢谢你的药。”
“呃……这个……弟子只是……尽了本分而已。”雨帆支支吾吾地说道。
“还是你聪明,想到了往药里加蜜糖的方法。”月眉儿笑了,笑得仿佛山坡上的微风一般。
“呃……这个只是……神来之笔罢了。”
“不,这说明你很在意这些朋友,不是全心全意地对待对方是不可能有这‘神来之笔’的。”
姚昊晢也笑了,将杯子里的茶一口饮尽,然后让妻子重新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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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你给小家伙取好名字没?”
“呀,对啊,我把这个给忘了!”
“这个,你可要想好了,要用三十年的。”
“马的寿命有这么长啊?”
“如果你养得好的话,它甚至可以看到我孙子出世。”
“娘——”月眉儿突然的俏皮话,顿时让姚灵的脸蛋红了起来。
“呵呵……害羞个啥,难道你还想一辈子不嫁不成。”
“那也行啊,我一辈子陪着我娘。”姚灵一把抱着月眉儿不肯撒手。
“鬼灵精,我才不要养你一辈子呢,养你还不如养那匹小马来得省心。”
“不行,那匹小马驹现在是我的了,你不许和我抢!”
“好——是你的,那你得赶紧给人家取个名字啊。”
“对啊,叫它什么名字好呢?”
“叫浮云吧。”小胖突然兴奋地说道。
“为什么啊?”
“因为神马都是浮云啊。”
小清话音刚落便迎来三人鄙夷的目光。
“没创意!”
“那叫……绝尘?追风?无影?踏雪……”哲枫不断地想着。
“唔……都不好,太俗了。”
“叫‘骥云’吧。”雨帆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小小心地写下了“骥云”两字。
“骥云?”
“对,骥,良驹者也;云,乃快且飘逸之意,承自它的母亲逐月的‘月’字,云随风动,追云逐月。另外,骥与冀同音,骥云因此还可以代表冀州流云泽。”
“嗯,这名字取得好!”
姚昊晢笑了一下,亦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了“骥云”二字,刚劲、挺拔,和旁边雨帆所写的有着明显的差别。
收笔后,姚昊晢突然定定地看着桌上的四个字,久久地出神。
“爹?”
“嘘——”
月眉儿拍拍女儿的肩膀,示意众人不要出声。
大约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桌上的字渐渐消失了,姚昊晢突然站了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诡异的一幕便出现了。
只见茶杯纹丝不动,而杯中的茶水却冲天而起!
姚昊晢的手指从水柱的中段划过,下段的茶水便仿佛被其吸引一般随指而动,当手指重新落下时,姚昊晢在整个桌面上写下了“骥云”二字。
与上一次不用,这次的二字为篆体,写得如行云流水,飘逸洒脱。
当姚昊晢刚刚完成最后一画收笔,剩余的茶水又重新落回杯中,竟没有一滴溅出!
而与此同时,桌上突然泛起了一层白霜,“骥云”二字竟凝成了薄冰!
看着自己的杰作,姚昊晢突然大笑一声,一步跃出茶棚,聚灵为剑,在空中挥舞起来。
他的剑法亦如行云流水,飘逸洒脱。
当姚昊晢重新落定后,兴奋的表情变得更加浓厚了。
“眉儿,我终于悟得云体剑法了!唔——还不行,这只是雏形,还得慢慢完善。”
“恭贺师座!”三人对姚昊晢恭恭敬敬地作揖道。
“哈哈,小帆,这次还得多亏你啊,为师一定要好好重谢才行。”
“啊?”
“为师一直太过于重字,每次下笔前都会思前想后不够随意,所以往往下笔后就是刚劲厚重不留余地。刚才看了你的字,随心而写,乍看上去漏洞百出,然而实乃婉转坚韧无懈可击,正是以柔克刚之境啊。”
不止是枫清灵三人和月眉儿,就连当事人雨帆都没能完全听明白姚昊晢的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雨帆好书,字也还可以,然而相对于有着“书杰”之称的姚昊晢来说,“功力”实在相差太远了。
“哈哈……无碍,待为师完善了云体剑诀之后,一定将它亲传于你!”
“谢师座!”虽然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礼终究是不可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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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体剑诀,乃当年黄帝麾下第一大将根据书法、字型所创,传说中最完美的剑诀之一,但如今早已失传,以至于通过一些仅剩存世的残篇去复原它成为历代习剑灵者的梦想。
姚昊晢的剑法从书法所悟而来,因此他对云体剑诀的这份渴望自然也就更加强烈。